“好你个小阿离,你也学会撒谎了,是吧?”
“我……我没有撒谎。”被左沐揪着,阿离别说不敢反抗,怕伤到左沐,连挣都不挣扎,只是低着头嚅嚅解释道。
“还说没撒谎,从进门到现在你连头都不敢抬,看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个小屁孩,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快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胆敢再说一句不诚实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出府去,再也不让你在我和王爷面前出现了。”左沐沉着脸威胁道。
“别……别呀王妃大人,阿离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一听到威胁,阿离自是立即怂了,连忙服软道,
“小的全说还不行嘛,
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王爷安排的,说怕您知道真相太伤心,让尽量先瞒着你些。
当时我就说吧,您这么聪明肯定瞒不过去,结果王爷还不相信,这下倒好,又让我背锅……”
“快说实情,少找些有的没的借口,兰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左沐有些生气,一巴掌拍过去催促道。
“您说的这个方法魏大将军、秦姑娘他们自然也想到了,根据这个方法倒是也找到一点线索,大家后来在青风镇附近的山林边,找到了涂大小姐的马车,据判断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马车走着走着坏在半道上了。”
“车坏在路上了?”左沐心里一惊,脱口问道,“遭了,他们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土匪了吧?”
“还真让您说着了,他们当真是真遇着了流匪,”阿离点了点头,无奈道,“然后秦姑娘循着一路的脚印还直接摸到了一个土匪窝,”
“啊,天哪,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哈,怎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呢,他们竟然真遭到了流匪,那涂兰呢,他怎么样?没遭什么不测吧?”
“攻进了土匪窝,我们自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找了半天,根本没有什么涂大小姐的影子,最后就只在地牢里发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双儿。
听一个小土匪介绍说,当时土匪里面的独眼老大打完后,准备非礼双儿,她一怒之下,趁其不备竟用头上的簪子杀了对方,就彻底惹恼了这帮土匪,一伙人冲上来,直接将她打了个半死,
后来人被我们抬出来的时候,都奄奄一息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也就眼睛能动动,完全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在铁锤的逼迫下土匪里面一个瘦子的回忆道,说他们最初在山上还当真碰到一姑娘,想来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涂小姐,
不过她却是在他们老大追赶的过程中,失足从一处山崖边跌了下去。
众人又根据这瘦子的指认赶紧赶了过去,结果却只在山崖边找到了一个绣着杜鹃花的帕子。
一见那帕子,涂老夫人认出是女儿平时随身贴身所带之物,当场就晕倒了,涂老将军也犯了心悸的毛病,被涂大少爷好歹给劝回去了,
魏大将军更是气坏了,二话不说,在山崖上直接就宰了那帮土匪……”
“这么说人是坠崖了?现在生死不明?”左沐是听得心惊肉跳,抚着胸口慢天才喘过来气,再三确认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阿离点了点头,一抬头看左沐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又宽慰道,
“不过王妃您也别太担心,我刚才回来前,众人已经顺着悬崖下到了崖底,发现那里竟然有条大河,所以说涂大小姐还是有生还的机会的?
现在涂大少爷正带着人,沿着河水一路往下游找。
就连秦瑶和魏大将军也没有歇着,仍是不眠不休的帮着找在山崖周边找人。毕竟涂兰失踪和他们二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两人看着都内疚的不行。
见寻人之事告一段落,因着涂老将军和魏大将军都不在,军营那边没人,王爷就先回去处理军务了,怕王妃您再从别处听些有的没的多想,所以让我先回来给您汇报一下,顺便也能陪着你。”
听到人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左沐总算是放下些心,不过想到初见涂兰时的模样,仍是觉得格外可惜,自顾自的叹道,“唉,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呢,你说涂兰多好的姑娘呀,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家可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王妃,王妃,”两人正说着,却见外面忽然有一个婆子大惊失色跑了过来,“禀王妃,外面有位叫小雅的姑娘找您,说是有急事?”
“小雅,她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涂兰那边有消息了?”
左沐正疑惑着,却见小雅已一脸焦急的,自己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左沐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别愣神了,你的药箱呢?快点拿上,跟着我走。”
一听是拿药箱,左沐第一反应自然是有人又出事了,“怎么了?伤的严重吗?可是有人找人时出了什么意外?”
“不是涂兰那边的,是元宗!
元宗又犯病了,秦瑶帮着找涂兰不在城里,小五找不到人吓坏了,就让筷子给我递了信儿……”
左沐一见情况紧急,不待小雅再多介绍,直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阿离,帮我把药箱拿上,备马车随我去元府一趟。”
跟着小雅一行三人马不停赶到了元府,刚进大门口,远远的就见院子里婆子小厮们跪了一地,一个个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最里面的屋子里则时不时传出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咆哮声,“痛……痛啊……痛死我了……”
左沐一见情形不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阿离的搀扶下三步并做两步,直接奔进了屋。
进了门,就见房间靠床边的地上扔了不少的帕子,而元宗则半跪在床上,正双手抱着头,痛的直撞里面的墙,
身上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了,看着出了不少的汗,衣襟的后背几乎都湿透了。
“少爷,不要啊,求求你别再撞了,这再撞脑子怕是都要撞破了的。”元宗在那里撞,小五则跪在他旁边,边哭,边死死抱着他哀求着。
“阿离,上去帮一下忙,让他且消停一会。”左沐说着,已大步向床边走去。
“是。”阿离低应一声,一跃上了床。
阿离的本事自是小五无法比拟的,上前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只几下,元宗就像个面条似的软了下来。
“他这个样子多久了?”左沐伸手边为元宗切脉,边轻声问一旁的小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