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衣人
哑婆轻叹一声,“四少奶奶,等四少爷回来,您直接问就好了。”她心想,何必为难她一个老婆子呢?
再说了,就是让她说,她也讲不囫囵啊!
白灵近前,托起她的手,语气柔和的彷如能把她的心化掉,“婆婆,我也是担心。”
她回握住,“四少奶奶,我心里明白。”
“那您?”
话落,白灵看向她的眼神只教她不忍心再拒绝。
“四少奶奶,我也只是胡乱猜的,到底真不真也没个把握。”
白灵示意她先说来听听,到时候再找范仲白揭开谜底便好!
哑婆这才道明心中的疑惑,“四少奶奶,事情就是这样的。”
“婆婆,黑山岭的人怎么会来这县里?”
哑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虽然她在黑山岭隐藏多年,但权利上层的决策哪是她一个在厨房做饭的能知晓的。
不过,细细琢磨之后,这里面的事情确实反常。
黑山岭行动前,必会派人前去查探情形,却也不可能让当家的亲自上阵?
底下的兄弟那么多,随便派一个可信的便好,当家的只要将行动的号令发下去,必会有一干兄弟前呼后应!
她猛然瞪大了双眼,难道是为了黑彪而来!
不过,也只能是为了黑彪!
否则二当家怎会在四少爷跟前现身?
巧合?她才不信!
想到此,她忧心忡忡的神情完全压制不住!
以二当家的行事作风,这么容易将自己暴露在四少爷跟前,这绝对不可能!
“婆婆,你说的是黑山岭的二当家?”
哑婆‘嗯、嗯’两声。
白灵顿觉糟糕,要知道黑山岭的人只识李四,却不知范仲白。
今早,四哥将自己送去学校之事,她是到了校门口才知道的。而二当家却准确无误的跟踪了一路,这绝对不是偶然撞见。
“婆婆,四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哑婆摇头。
“他在哪?我现在去找他。”话落,她越过哑婆便欲推门而出。
哑婆苦着一张脸,喊道:“四少奶奶,您这可就为难老婆子了。”
本来就是瞒着四少爷,她才说的,若是四少奶奶找过去,发现黑彪也在客栈里,到时候会如何?
想到此,她跨步上前,将白灵劝回座位上,示意她稍安勿躁,就在包间里等着。反正四少爷早晚会过来,到时候四少爷若不讲个明白,她也不依。
就在哑婆一番劝说时,白灵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窗外,“婆婆,你先去把车上的钥匙拿来。”
哑婆不解,“四少奶奶,您要车钥匙干嘛?”
“婆婆,你先拿来再说。”白灵催促道。
哑婆无奈,只好依言而去了。
待她走到小汽车跟前时,正好碰到范仲白独坐在驾驶位上,神情严肃得彷如宅门口的石狮子。
难道是四少奶奶料事如神?知道四少爷在小汽车上?这才询了个借口催她过来?
可刚才他明明还在三楼客房中,与大当家在一起?
带着满腹的疑惑,她敲响车窗,“四少爷,你怎么在这?”
闻言,范仲白摇下车窗,“奶娘,请少奶奶过来吧。”
哑婆一愣,心想着,这又是哪一出啊?便呆愣在原地,还想着要不要将钥匙拿给四少奶奶时,却忽然心下了然。
难怪四少奶奶看了一眼窗外后,就说了这么一个令她摸不着头脑的事。
原来如此!
当白灵与哑婆一番言语之时,她好似惯性般的瞥了一眼窗外。
恰巧!范仲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楼大厅,她本想起身喊住他,可话未出口,便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这才吩咐哑婆赶紧去拿小汽车的钥匙,顺便一探究竟。
难不成,今夜她们真要住这里,不回去了吗?
“奶娘,你愣在这里干嘛?”范仲白问道。
闻言,哑婆吱吱呜呜了半天,才回了一个‘好’字,便转身回客栈了。
待她身影消失后,范仲白又将刚才断掉的思绪接上了。
当他将今早的遭遇,告诉大当家时,那张震惊无比的脸顿时展现在他的面前。
“看来二当家已经知道我在查当年之事。”黑彪顿了一顿,“否则也不会亲自下山。”
要知道,一个土匪的头子现身在闹市中,是何等的稀奇,又是何等的危险。
二当家不顾安危的亲自前往,定是得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闻言,大当家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足足的分析了好几个时辰,直听得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大当家,以此确认他听到的是否属实!
随后,他们仔细推敲着二当家接下来的行动,也好提前做个打算,却依然不能轻易下结论。
二当家这个人,狡诈奸滑的程度已经不能平心而论,否则怎会一计接着一计,将大当家算计到官府的手上。
本是永绝后患的妙计,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搅黄了,二当家怎么可能不提高十二分的注意力盯着大当家呢?
虽然大当家这次下山行踪隐秘的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却还是让二当家窥探到了,必是一路跟踪至此。
如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兄弟二人陷入久久的沉默中,好似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直到黑彪一掌击拍桌面,连带着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拍碎了,而碎片扎进他的肉里,鲜血混着茶水顺着桌子边滴落在地上。
这才让整个房间的空气流动了起来。
范仲白赶忙将小厮喊进来,示意他将伤口包扎之物拿进来。
待伤口处理完毕后,他又吩咐小厮再添杯热茶进来。
就此,小厮追问了一句,要不要把饭菜也端进来。
这时,范仲白猛然望向窗外,已是傍晚时分。
他忽然想到,竟独自将白灵放在二楼包间一整天!
想到此,他简单的与大当家又说了几句后,便直奔楼下。
此刻,他气喘吁吁的站在包间门口,欲推门而入时,却被白灵质问哑婆的话止住了手。
随后,他默默的下楼,如往常一般的经过一楼大堂,却并没有再回头望向二楼的那个包间。
当他坐在小汽车里时,将刚才听到的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