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酒壮怂人胆
嫁入白家十年有余,听着话音,白嫂子便知来回去路,特地折返回厨房,亲自做了这道红烧鱼。
当红烧鱼上桌时,范仲白好似踩着饭点推门而入。
白嫂子笑呵呵的招呼着,“四少爷,快坐下。”她起身,“我再去做两个菜。”
范仲白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示意白嫂子不必特意如此。
这一句,只教欲出去的白嫂子顿在原地,连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福宝娘,四少爷只是谦虚。”白勇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去。
白嫂子高声应道,转身而去。
待范仲白坐下,看到桌子上的红烧鱼,貌似随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灵。
他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白勇笑了笑,自是明白范仲白的话中之意。
他举起酒杯,“四少爷,我敬你一杯。”
范仲白赶忙举起杯,回敬。
一来一去,一壶酒早已见底,白勇示意白嫂子再去拿一瓶好酒,去被白嫂子笑骂了一声,“药铺掌柜交代的,你忘了?”
白勇轻皱眉,许是真的有些过量,连脑子都转的慢了。
而白嫂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众目睽睽之下,便将他扯了出去。
随着门关,白嫂子使劲的拧着白勇的胳膊,“福宝爹,你糊涂了。”话落,便丢下白勇扬长而去。
忽地,白勇恍然大悟般的抹了抹后脑勺,便赶紧追上去。
独留包间的范白二人,好似没吃饱的难民,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论起功劳,自是范仲白。
而心烦郁结、思念母亲的白灵,怎么可能会有胃口?
一直举着筷子的白灵,满心都扑在饭桌上,至于范仲白说得话,她只当没听到。
此时,桌子上的盘子,油光锃亮,可见两人的战斗力非同一般。
酒足饭饱的范仲白,不顾形象的打了饱嗝,好似一句开场白。
白灵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只当他不存在。
可范仲白却不能与她一般模样。
又打了几个饱嗝后,竟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这笑声,好似醉酒之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随着笑声不断,白灵不甘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确认对面之人却是范仲白后,又兀自的低头扭手绢。
好似宅门里的怨妇一般。
许是,酒壮怂人胆!
而范仲白,本就不怂,在酒精的作用下,竟将昨日之事,好似与他无关般的提出来。
“灵儿,我知道你怪我。”
闻言,白灵回以一个‘你还知道啊’的眼神,并不接话。
范仲白又说道:“那个上官宇飞,你离她远点。”
依旧如昨日般,不问青红皂白,便一意孤行!
白灵怎么可能会服从!
再抬起头时,那道怨毒的目光,只教范仲白又打了饱嗝。
强撑起的底气,顿时松了一分。
她心想,既然四哥已经将话摆在桌面上,不如趁此说个明白。
顺着四哥的话,她问道:“为何?”
范仲白冷哼一声,“你心里清楚。”
才建立起的一副好好说话的样子,瞬间便被范仲白打败。
果然,不能与喝了酒的人,讲道理。
“四哥,你喝醉了。”
范仲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醉。
他连声说道:“那个上官宇飞,不安好心。”
虽说,陈月娥的话,只教他一时之间失掉了理智,可事后,再回想起来,她的话并无可信!
但是,上官宇飞的那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同为男人,他怎能看不懂?
若不是如此,一向温和有礼的范仲白,怎么可能会被刺激得失了理智。
今日,他特地与巡警乙,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没看懂的,却被巡警乙,一言切中要害。
上官宇飞,对白灵毫无心思,就算甩他十个巴掌,也不信。
凭着男人的直觉,那张明目张胆挑衅的脸,犹在眼前!
刹那间,眼中的血色更甚!
‘啪’地一声,白嫂子提前备下的解酒茶,一口未沾的,坠地而碎。
白灵猛地心下一紧,欲出口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本想,将昨日之事,摆在明面上,四哥听后,定知是个误会。
她再好言相劝,让四哥去给上官宇飞,配个不是。
以她对上官宇飞的了解,这件事定能揭过去。
无缘由的被暴打一顿,若是放在他人身上,早就伺机报复!
可上官宇飞,昨日言明,他绝不会与失了理智的人,一般见识。
失了理智......
昨日四哥的行事,却是失了理智。
否则,怎会如此作为?
可对面之人,现在好似也没有恢复理智,她只好将打了一整日的腹稿,才收回去。
待他清醒之后,再说......也不迟!
已经过了一日、一夜。
再等一夜,又何妨?
想通了,白灵又低下头,扭着手绢,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范仲白怎么可能会就此放过?
得不到白灵的亲口答应,怎会心安?
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更甚!
尤其,对面的男人,不但醋意四起,更借着酒劲,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瞪着醉眼朦胧的眼睛,伸手将她的下巴托起时,却被她偏头,躲开。
悬在半空的手,甚是尴尬!
而时间也在此刻静止!
忽然,范仲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教白灵浑身的汗毛竖起。
面前的男人,究竟怎么了?
不待她思索一番,范仲白起身,绕过桌子凑近。
刹那间,心猛地抽紧,连空气都稀薄无比!
四目相对之时,那股带着酒香的味道,染上了她的唇。
几秒后,便横冲直闯进她的心里,只教她躲避不及!
被禁锢住的她,怎么可能逃脱得掉?
一阵天旋地转,白灵吸了好几口气,大脑才开始运转。
不过,仍旧迟缓,好似年迈的老机器。
品尝了美酒的范仲白,眼中跳动的火花,看不出一分羞愧之意。
他退回椅子上,收起回味的目光,好似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
而白灵气鼓鼓的脸颊上,那抹羞红,只教他又看醉了。
沉默无言片刻。
范仲白将手绢递过去,“不小心,掉地上了。”
而这块手绢,正是白灵低头不理睬他时,手中扭着的那块。
突然,白灵起身,负气地将手绢扔过去,扭头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