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聆说不出话,他双手搂着白逢苏的腰使劲将自己的脸往白逢苏的怀里埋。
白逢苏将人再搂紧了些,他不再去逗谢聆,而是将人好好抱着来到了一处他精心准备的地方。
白逢苏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吐出的气尽数吹到了谢聆的青丝之上。谢聆的青丝飘动,凉凉的触感降低了些谢聆的身上的温度。
谢聆又继续往白逢苏的怀里钻了些。
白逢苏看着谢聆的这一个小动作,心里软得不可思议。
白逢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谢聆的耳朵,调笑道:“小聆方才不是说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谢聆听着这话,他想了想,这才是想起现在不在屋子里而是在外面。
谢聆急忙要从白逢苏的怀里下来。可白逢苏却并没有立刻放他下来的意思。
谢聆抬头不解的看向白逢苏。
白逢苏待他不挣扎了后,才是小心翼翼的将谢聆给放了下来。
谢聆脚一落地,头便底了下去,眼里无神,眼前是一片朦胧的场景。
心细而温柔的白逢苏太过容易让人心生喜欢。
白逢苏低头去与害羞的谢聆耳语,“小聆不看看这处的风景吗?”
谢聆闻言,他逐渐回神,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因为低着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衣服下摆与鞋子,而后才到地上的事物。
那是……桔梗花。
谢聆心中一惊,他炸然抬头向其他地方看去。
这遍地都是桔梗花。
成片成片的桔梗花颜色各异,宛如一片色彩绚烂的云彩将他们二人包围,宛若仙境,美得似梦。
谢聆哑然:“这么多的花。”
白逢苏将谢聆拉进了些,他看着那些花,道:“你十二岁时开始喜欢桔梗花,那时你每日都要送我好些桔梗花,可这花入药,宫中只有太医院有活的桔梗花,而你嫌活着摘下的桔梗花活不长久,所以总是去太医院去要准备入药的桔梗花。”
说着,白逢苏忍不住笑了,他继续道:“那时有几个太医来与我说,叫我管着你不要你再去要了,太医院都被你拿得没有桔梗花入药了。”
谢聆被白逢苏这般重提往事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可白逢苏说的的确是一个事实,谢聆无法反驳。
谢聆低头不语。
白逢苏捏了捏谢聆的手他,明知故问:“小聆当时为何喜欢桔梗花?”
谢聆牵住白逢苏捏他的手,他抬头看向白逢苏,莞尔一笑答非所问:“君心送我的礼物便是这满园的桔梗?”
白逢苏并不继续追问,他回答:“是,是不让你从太医院拿桔梗花时开始种的,种了好些年,终于是一点一点的将这院子全都种上了桔梗。”
谢聆心中一动,他问:“君心亲自种的?”
白逢苏又去捏谢聆的下巴,他道:“喜欢吗?”
谢聆看着那些遍地都是的桔梗,笑了,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毕竟那么美。
且这是专属于谢聆的风景,每个点滴都是白逢苏对他的喜欢。
那么暖又那么柔。
东凌侯府,书房内。
“主上。”位于下首的人单膝下跪。
刘世正欣赏着前些天他画的杜栖。
画已表好,只等着送人。刘世打算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成了之后再将这画送与杜栖。
若是到时再将自己做的事告知杜栖……刘世这般想着,心里有几分好奇,还有着几分期待。
他好奇的是杜栖的反应,期待的亦是杜栖的反应。
刘世将那副画作收好,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若那画是一件稀世之宝。
刘世一边收画,一边淡然的问那人,“那谢聆今日可否回府?”
那人道:“并未回府。”
刘世凉凉道:“你说,若是太子刚刚册封,便死了准太子妃,这事天下会如何看。”
那人不敢随意接话,故而他底这头不发一言。
刘世隐晦的看了一眼那人,他继续道:“是说太子克妻,还是说江南一事谢聆已然认罪,死了是因为怕我告知皇帝担责而畏罪自杀,还是说皇族为了保自己名声清明,从而将谢聆秘密赐死?”
那人依旧无话,他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刘世说话。
刘世摊开一张宣纸,他自己研起了墨,他道:“可若是要说他畏罪自杀的话,这在根本上便立不住脚,因为朝堂之上从未有人提起过此事,我没叫人提起,皇帝的人自然不会让人提。”
“而若是偏要如此说的话,江南一事因着白逢苏的插手,造成的影响不够。如此一来便无畏罪自杀一说。”
“既然畏罪自杀一说都不能立住脚跟,那更不会有后来的那些猜测。”
刘世研好了墨,他将拿起毛笔开始在那张宣纸之上运笔。
他道:“但万事皆有可能,想要立得住脚跟便得将之前江南一事闹大,皇帝与太子也必然如此想。”
“可如此一来不仅时间拖得久,还会让皇帝更生警惕之心,得不偿失。”
“知晓如此得不偿失我为何要做?”
那人道:“属下不知。”
刘世阴冷的笑了笑,他道:“迷惑敌人,你才是能最大程度的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我命你去盯着谢府而不是花寒喜爱的那伶人,又命人写弹劾谢聆江南新修水利时中饱私囊的奏折,却并不在明面上直接参上谢聆一本,为的便是迷惑。”
“而若是仅仅只为奏折,皇帝那随便便能压下。江南一事闹不闹大,对我来说无甚影响,故而谢聆死不死对我来说也无甚影响。”
刘世写好了他要写的字,他抬头看向那跪着的人,他道:“你说,若是白逢苏知晓我们的人在盯着谢府,是如何知晓的?”
那人思考片刻,他道:“我们这……”
刘世笑着点了点头,他道:“他若是护起了谢聆,这倒是符合我的意愿,谢聆不在场,可他那贴身小厮却独独被他留在了府里。”
那人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道:“主上的意思是……”
刘世拿起那张被他写了字的宣纸,他看着那上面的容几二字,缓缓吐字:“有人告知我,花寒喜爱的那伶人是叫容几时是吧!听说他身边白逢苏只安排了一名侍卫,那……倒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