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彻底的明白了刘世的话,他单膝下跪,答:“是。”
刘世将那纸揉成一团随意一丢。
纸被丢在地上,上面的字露了出来,虽皱巴巴的却依稀可辨上面所写为何字。
刘世重新拿出一张宣纸,他淡淡道:“去做吧!过几日在动手。这边得让咋们的皇帝与太子觉着我们定是会对谢大人下手才是。”
“是。”
那人说完转身欲走,正当他刚要提步跨出书房的那一刻,刘世平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刘世道:“让人帮我唤大公子过来。”
那人闻言回头抱拳,他应了声后离开。
下午,谢聆与白逢苏离开那满是桔梗花的地方悄悄去了晋国公府上。
马车上,谢聆忍不住诽谤道:“谁当初说的册封之后随便见见?”
白逢苏将谢聆拉进了些,他低声调笑,道:“都道美色误国,怎的就是我一人的错,”
谢聆心里冒出了丝丝甜意。他不说话了。
白逢苏捏了捏谢聆的脸,他道:“这几日去东宫吧!”
谢聆转头看白逢苏,他想起了些东西,“君心怎的知晓,刘世就会是对我动手?”
白逢苏将人搂入怀里,他道:“不确定,只知晓刘世的目标是谢府,至于担心你……”
白逢苏说着说着便没了声。
谢聆期待的看着白逢苏,等待着白逢苏的后文。
可白逢苏闭上了嘴巴,没有一丝想要继续开口的意思。
谢聆不得已发问:“然后?”
白逢苏一笑,他看着谢聆道:“担心小聆可不是君心之常情?”
谢聆被白逢苏这一句不正经的话逗得脸红。
谢聆尽力保持着心里的平静,他道:“真的担心我,也不必将我藏起来,只在必要之时才是露面不是?”
白逢苏凑得离谢聆近了些,他看着谢聆微微颤动的眸子,他道:“金屋藏娇,可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谢聆的脸更红了,他也意识到了白逢苏并不想说与他听。
不说便不说吧!谢聆还是信白逢苏的。
谢聆靠在白逢苏的怀里,他道:“那,今日能让我回府一趟否?”
白逢苏点了点谢聆的鼻尖,他问:“回去作甚?”
谢聆含糊道:“就那件东西,之前都没回府,没来得及拿。”
白逢苏揉着谢聆的头,他温柔应下:“好。”
马车不久便到了晋国公府。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走的是后门。
后门早有人在迎接。
谢聆微红着脸半推半就的被白逢苏扶下了马车。
按谢聆的话来说,一个大男人,下个马车都要人扶太过丢人,可最后容易害羞和脸红的谢聆还是败在了白逢苏的手里。
无法,谢聆只能让白逢苏扶着下了马车。
白逢苏似是因着这事心情不错,连晋国公府前来迎他的人都感觉到了白逢苏心情不错。
白逢苏他对着向他行礼的那下人罕见的弯着唇角,点了点头。
那人看看羞得不行却故作淡然的谢聆,再去看看难得有笑的太子殿下,不过一下便心领神会。
他心里直叹,这太子殿下对这谢大人还真是宠啊,怕比起那些个市井传闻是有过之而不及。
白逢苏牵着谢聆的手,跟在那下人身后径直来到了一处院子里。
院门被打开,映入二人眼帘的便是满目的绿色,而那片绿色的尽头立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素白衣裳,正拿着一把扫帚在仔细的扫着地。
他似是注意到了白逢苏与谢聆二人,他放下手中的扫帚,对着白逢苏与谢聆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他来。
那人招了手后便向里屋行去。
谢聆与白逢苏相视一眼而后一同跟了上去。
待白逢苏与谢聆一同入了屋时,那人已然煮着了茶。
谢聆见着那人,他作揖道:“林爷爷。”
白逢苏见着那人微微点了点头,唤:“林爷爷。”
林海抬头看向他们二人,上下将他们二人打量了一会后笑了。
他对着白逢苏行了个礼,白逢苏连忙去将林海扶了起来。
白逢苏道:“此处无外人,林爷爷不必如此。”
林海看着两人的这幅样子倍感欣慰,他道:“君臣之礼不可废,逢苏有心便好。”
说完,林海便看向谢聆,他道:“准太子妃也来了。”
谢聆一滞,向来严肃的林海第一次这般对着谢聆调笑,谢聆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海看着谢聆的表情,他叫他们坐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一边煮着茶一边道:“陛下让你来的吧!”
白逢苏点了点头道:“是。”
林海刚想说些什么,但打开那装茶的盒子,却见那些茶叶已然见了底。于是他起身去找茶。
林海一边翻箱倒柜的找茶一边与白逢苏道:“陛下与我说了,你要寻的答案我找到了,是在暗地里……”
说着,林海想了想,他跳过这一段,直接道:“那什么东西上面记了,花家现任家主的确曾经任职渝州。”
白逢苏眸子骤然一缩,他问:“何时?”
林海一叹,“清风二十二年上任渝州,清风二十五年初调任江南。”
谢聆闻言,他低声呢喃:“清风二十二年是十九年前,清风二十五年是十五年前,我……四岁。”
谢聆看向白逢苏,眸色还算清明,他道:“即便那时他在渝州任职,却并非就一定参与了此事是也不是?”
白逢苏点了点头,他安抚似的牵着谢聆的手。
白逢苏知晓即使当时刚提起这事时谢聆的一切为大局的表现只是为了自己不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可到底是人,谁不在乎自己的父母。
故而谢聆心里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不显。
白逢苏的心有些疼,他问林海:“这人可否参与过那事?”
那事指什么,在坐三人都知晓,那事指的是谢聆父亲被害而坠入君生涯一事。
林海的茶好了,他那处被子给两人一人倒上了一杯,他道:“花家那时还未投靠刘世。”
谢聆的心不降反升道:“如若当时花家不是刘世的人,可难保花家不会有人不是刘世的人。”
白逢苏问:“你指的是现任花家家主?”
“对。”
林海跟着他们二人的思路想了想,他品了一口茶,道:“不以花家名义,仅以个人名义投靠刘世?”
谢聆皱眉,“不然。”
白逢苏默契接话:“花家家主历来没有主意,不一定便是以个人名义投靠刘世。只是……”
林海放下茶,他道:“只是有关,并非尽然。”
谢聆点了点头,“或为棋子。”
林海明白了白逢苏与谢聆的意思。
花家现任家主当初任职渝州之时并未投靠刘世,可能只是在自己不知情情况之下无端端的被人当成了棋局里的棋子。
而这枚棋子究竟被刘世下在了哪?又起了多大的作用,他们一概不知。
谢聆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他问:“林爷爷从前查我父亲一事之时可曾查出些许关乎此事的线索?”
林海抿了口茶,摇摇头道:“不知。过去如此之久,我清楚的也不过是花家现任家主曾经任职渝州。”
“当年之事过去以远,知晓是刘世之后,其实也并未细查,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聆知晓当年的情形,他自然也不会去怪罪林海他们。
谢聆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当初林爷爷查此事之时可否有着疑点?”
林海放下茶,他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