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瞳孔一缩,没说话,手却一点一点握紧。
旁边的人却都露出了含有深意笑容。王少看上的人,今晚是肯定走不了了。
王北单把坐在他腿上的女人推开,双腿张开,笑得淫邪:“这样吧,我喊她本就是用来泄火的,不如你用嘴给我弄出来?我们就这么算了如何?”
包厢门口。
黄毛抵着门,很不满:“我跟人家小朋友玩,你凑什么热闹,滚滚滚,別败爷的乐趣。”
经理苦兮兮:“别啊,要出事的,他是孟太子爷带过来的人,要出事的。”
黄毛:“啥?谁带来的。”
经理念着要出事,下一秒包厢里就传出了酒瓶被砸破的声音。
砰!巨大如雷!
所有人都吓懵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包厢进来的一位少年。
一言不发,拎着桌上的啤酒瓶,手一甩,直接砸向了王北单的头。
王北单瞳孔一缩,堪堪躲过,但是酒瓶砸在墙上砸出的碎片,还是把他脸弄的鲜血淋漓。
他一摸脸上的血,瞬间发狂声嘶力竭吼:“谁!谁放他进来的!”
谢绥也愣住了。上一秒他身边还是一片黑暗,侮辱的话语、恶心的视线,一点一点折磨着他的神经和尊严。
下一秒,突然有人出现,打碎了这个噩梦。他喝了那么多酒,胃里早就刀割般剧痛,一贯清冷的眼眸现在有了几分迷茫,沉默看着旁边的人。
宋喻从黑暗中走出,气得肝疼,看着王北单,冷笑:“不是泄火吗?我帮你啊。”
迫真硬核泄火。
第5章 送药
《温柔控制》前期,有很多这样的情节,主角在会所包厢被中年油腻老男人调戏。而三个神经病攻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先静观其变,等谢绥忍无可忍了,再出来微笑“求我,我就带你离开。”紧接着,展开一段霸道总裁的危险狩猎情节。
宋喻当初看文的时候,气得牙都要咬烂了。
求我我才带你走是什么傻逼要求?
谢绥真的可怜,被人侮辱后还要被人威胁。
路见不平,难道不该直接吼出声动手干吗?宋喻可不怕王北单,a城宋三少的身份在这样一本狗血豪门文里,只管横着走。
宋喻拎起另一个酒瓶,往前走。
“还有火吗?”
王北单看他就像看疯子,气急败坏:“人呢!人呢!你们一群废物!快点!怕一个小屁孩干什么!”他一脚踹上桌子,怒吼:“把他给我抓起来,老子今天要拿啤酒瓶把他头砸烂!”
被吓傻的一群人,现在才醒过来,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要去架住宋喻。
谢绥喝了那么多酒,不过强撑镇静,现在已经头有些晕了,忍着不适,上前抓住宋喻的手,“你快走。”
宋喻正气头上,等着这群人上来挨打呢,猛地手就被握住了。
谢绥的手很冰,身上微微带着些酒气,却是那种清冽的味道。
宋喻偏头。
谢绥比他高一点,
他看到的是谢绥的下巴,和抿成一线的薄唇。
宋喻心里感叹着这倒霉孩子,声音淡淡道:“没事,不用担心我。”
王北单气呼呼地站起来,磨牙:“还走?!一个都别想走!出来卖的两个低贱玩意,老子今晚不弄死你们!”
这是305外面传来了喧哗声。黄毛堵着门,不让经理进来,突然感觉身体一个往前倾,直接撞到了桌子上。
砰!
305的门被一脚踹开。外面是黑着脸的孟光。
孟光心里恨不得削死那孙子,一字一句阴寒至极:“王北单!你他娘的敢动老子弟弟?!”
几位服务人员跟在景城太子爷后面,已经块哭了。
包厢里所有人都傻住,因为孟光这张脸,景城没人陌生。横行京城的太子爷,谁都不敢招惹的主。
王北单也愣住了:“孟孟孟光?”
孟光一脚踹开倒在地上的黄毛,一进去,就看到拿着酒瓶的宋喻,瞬间景城太子爷眼都红了。
两步做一步跨过去,一拳就把王北单揍倒,摁在沙发上打。
孟光怒吼:“你他妈,你知不知道老子弟弟不能喝酒!”
他往死里打:“你居然敢逼他喝酒,格老子的,今天不把你打死我不姓孟!”
王北单:“???”
王北单心中的惊慌变成了愤怒,也火了:“谁他妈逼他喝酒,是他先拿酒瓶砸老子一头血的!”
而孟光已经气疯了。
拳打脚踢,根本就没空理他说什么。
“你居然敢逼他喝酒?!”
“!!!”
王北单要被气死了。
包厢里一群人都僵硬看着眼前的一幕,呆若木鸡,也不敢去碰宋喻了。
经理不知道自己是造的哪门子孽,焦急得满头是汗。
关键是旁边自家少爷还乐呵呵看戏。
韦侧道:“你急啥,我们早就想教训王北单一顿了。放心,孟光心里有数,死不了人的。”
经理:“……”
而宋喻拎着酒瓶,也被他表哥吓到了。
太猛了吧。
他还没回神,忽然就感觉身旁的人步伐一个踉跄,倒在了他身上。
偏头,发现谢绥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
宋喻吓了一跳,忙喊道:“快点快点,过来扶他去医院!”
*
谢绥最后还是没有去医院,只是到休息室去坐着了。
出了那乌烟瘴气的包厢,冷白的灯光把谢绥的五官照得越发清晰,毕竟是文里万人迷主角受,颜值真的能打。睫毛很长,瞳仁纯粹漆黑,眼睛内勾外翘,清冷又华丽。
现在的谢绥还是个小可怜,敏感自卑又固执。对待突如其来的善意,惶恐和不安。
他能冷漠面对侮辱和嘲讽,却不敢直视一个人眼眸里的担心热忱。
“你真的不去医院?”宋喻问。
谢绥低头,嗯了声。
宋喻想了想,也能理解。
毕竟谢绥家里还有一个老人,这些工作应该都是他背着陈奶奶做的,不想让老人家知道担心。
宋喻:“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谢绥愣了下,少年苍白的脸上闪过无措,很久低头说:“我没有手机。”
宋喻:“……”
对不起,他忘了。
陈奶奶现在就靠微薄的补贴金过日子。一家人生活非常穷苦。
“那把你家地址告诉我。”
谢绥一愣。
宋喻有理有据:“你是我救下的,那我当然要选择负责到底了,不然不是白费了时间精力?”
谢绥抿唇,垂下眼睫,遮住瞳孔,给宋喻报了一个地址。
宋喻把他的地址记下,心情挺好地勾起唇角。
啧,垃圾008,要你何用,地址他现在不就搞定了?
宋喻得到地址,非常高兴,跟谢绥说:“我叫宋喻,刚来景城的,大概率我们会成为同学。”
谢绥有点出神,或许是对陌生人的善意束手无措,迟钝地说:“我,我叫谢绥。”
宋喻勾唇一笑,他长相乖巧,认真笑起来就格外讨人喜欢:“恩,谢绥,名字真好听。”
他在临水听人唱歌就听了一个下午,又这么一闹,时间已经是晚上。临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还有心思继续营业,赶紧清场,叫工作人员提前下班。
宋喻在谢绥出去的时候,把专门托人买的药递给他。
“回去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啊,年轻人,身体不是那么玩的。”
谢绥接过药,月色流淌,路灯下,少年睫毛颤动,精致清冷的五官有几分愣怔。
很久,他抬头,轻声说:“谢谢。”
声线淡漠,细听之下却有几分沙哑,像是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强行压下。
宋喻心里叹了口气。跟他招了下手,就往回走了。
毕竟还有事要处理。
开玩笑,他表哥虽然惹出祸把人打进了医院,但全是为了他,而且宋喻看得很爽,当时在旁边心里疯狂扣6,舅舅舅妈追问起来,肯定要帮忙说好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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