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爵不夜城六楼棋牌厅。
“来来来!狼哥押大,我们也押大啊,今天晚上跟着狼哥发大财!”
“哈哈!跟着狼哥发大财!我押20万!”
“拼了!老子押50万!封顶!”
“我押10万!”
“我押大,20万!”
“押大!10万!”
……
今夜豪爵棋牌厅的赌客们感觉跟做梦一样。
赌场来了一个神人,不仅在梭哈台大赢特赢,在大小台更是百压百中,引得他们都围到大小台这边,全部跟红,疯狂下注。
不一会儿的功夫,个个赢得钵满盆盈,兴奋得面红耳赤。
不管认不认识白狼,都一口一个“狼哥”地喊着。
要不是摇骰子押大小有封顶,这帮贪婪的赌徒早就把豪爵给掏空了。
被人群围在中央的白狼三人此时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不仅狠狠出了一口一个月前的恶气,更是发了一笔超级横财,高兴地脸都紫了。
每一次押对了点数,往怀里揽筹码的时候,白狼和耳钉男都忍不住朝中年男子投去无比膜拜的眼神。
白狼一个月前在豪爵吃了亏,一口恶气咽不下,寝食难安,天天都琢磨着报仇。
偶然的机会下,他遇到了这个自称澳城第一老千的康图。
据康图自己说,他是越洋国人,但在澳城混迹几十年,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封国话,更是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赌术。
原来这康图今年因得罪了澳城道上的一个扛把子,遭到追杀,即使逃到了青巳也被他们追杀。
几天前在一次逃命的过程中碰巧被白狼所救。
当白狼得知康图是个厉害的老千,便想到了报复豪爵的办法,康图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同意帮白狼这个忙。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康图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赌神现世。
因为所有的赌客都在跟红,赌场池子里的钱如泄闸的河水一般哗哗往出流,负责摇骰子的荷官吓得浑身哆嗦,无论她怎么耍手段,都能被那个白狼猜中。
而对面梭哈台的荷官刚才也经历了同样的噩梦,只不过梭哈台不能跟红,她所受的折磨还小一点,此时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摇骰子的荷官。
“再这样下去,这豪爵可能就要被掏空了!”
荷官面无血色地喃喃自语。
涂腾和方大梁走进棋牌厅后并没有惊扰这些赢得连爹娘都忘了长什么样的赌客们,而是耐心观察了几局。
虽然涂腾从来没有进过赌场,但是一些玩法的规则还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观察几局,主要是想看看白狼请来的老千究竟是如何出千。
经过观察,涂腾可以确信,这个老千绝对是有真功夫的,他能精准无误地听出骰子的点数。
摇骰子猜大小这种玩法虽然简单,但是想要出老千几乎是不可能。
就算能出老千那也是赌场让荷官出老千,赌客远离骰盅,除非有隔空取物的超能力,否则无法改变盅内骰子的点数。
这个老千有一双非常厉害的耳朵,涂腾都自叹不如,有两次他没有听对,但是这个人却听对了。
涂腾现在的听力有多敏锐,他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他全身心入静去听,他都可以听到十米外一只蚂蚁的心跳声。
或许是因为涂腾对骰子的声音不熟悉,但是即便如此,这个老千的听力也还真是让涂腾叹为观止。
“难道此人也有超能力?”
涂腾不禁暗自猜测。
又观察了两局,涂腾便朝方大梁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得到允许后,他便悄无声息地用真元之气崔发了一张透视符。
在到棋牌厅之前,涂腾便跟方大梁说出了自己临时想到的一个计划。
方大梁虽然觉得涂腾的计划太不靠谱,可是看到涂腾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以及他对涂腾个性的了解和信任,也不好坚决反对。
当他进入赌场,看到豪爵的钱如洪水般流走,心如刀割,而且找来的专家研究监控录像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进展。
最终一咬牙,也不管死活了,在没有跟梅总商量的情况下,便自作主张同意了涂腾的计划。
“要是涂腾失败了,就死定了!”
方大梁暗自嗟叹,额头上沁满了汗珠,脸上一副活不了的神情。
涂腾看到方大梁这幅模样,并没有说话,只是回应一个叫他放心的安慰眼神后,便挤进了人群,找到了一个下注点。
“来啊!接着跟老子发大财啊!这次老子押小!”
当荷官摇玩骰子,手离盅以后,白狼高呼一声。
听到白狼的喊声,荷官心再次坠入冰窖,因为她摇的是多少点数她最清楚,毫无疑问,这个变态的白狼又押对了。
可是作为职业荷官,脸上不能有任何带情绪的表情出来,始终都是一副职业的微笑。
“来吧!来吧!跟狼哥发大财!继续发大财噢,我押50万,封顶!”
“好!我也封顶50万!”
“我他妈的赌了几十年,哪里赢过这么多钱,都是托狼哥的福!我也50万!”
“狼哥威武!狼哥万岁!封顶!”
“50万!”
……
每个人都疯狂了,几乎全都是封顶押注,很快,下注台上押小区的筹码堆得跟小山一样,目测至少有两千多万。
涂腾等大家都下完注,不紧不慢拿出一个最小的筹码往押大区一扔,同时大声喊道:“我押大!100块!”
而就在涂腾扔筹码的时候,他体内一丝真元之气迅速从大椎穴运向手指,借扔筹码的力量弹向骰盅,一招十分隐蔽的隔山打牛,盅内骰子的点数瞬间由小变成了大。
而骰子被震动翻滚的声音彻底被涂腾的喊声掩盖,就是康图,也丝毫没有察觉。
当涂腾的“我押大,100块”喊声落地,全场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朝涂腾看过来,而且表情出奇的一致:目瞪口呆。
画面就这样如定格一般,持续了三秒钟。
三秒过后,震耳欲聋的笑声,骂声,拍桌子声响成了一片。
“我靠!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二傻子?100块也玩?”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押100块还那么大声,怕丢人没人知道?”
“这个傻逼,人家都押小,他非要押大,还拿100块出来献丑,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看这小子穿得土里土气的,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里是他这种人来的吗?豪爵那些保安都他妈吃干饭的,这种人怎么能让他进来呢?”
“我看啦,这100块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全部家当了,要不然喊那么大声,跟玩命似的!”
“哈哈哈!”
大家发现原来是个稍显黑瘦,一身便宜货的年轻人在扫大家的兴,纷纷用各种侮辱的语言讽刺嘲笑涂腾。
涂腾犹若未闻,一脸期待的表情盯着骰盅,还不时地看看自己扔出来的100块筹码,生怕输掉了的样子,最后又抬抬手示意荷官可以开盅了。
涂腾这幅模样在这些财大气粗的土豪巨富们眼里已经不再是扫兴,而是极可乐的笑料。
顿时又是各种笑声四起,涂腾俨然成了他们眼中的小丑,跑到这里来是给他们助兴来了。
就连荷官和赌场里的服务生都憋不住笑出声。
一旁的方大梁更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表情很复杂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既为涂腾的样子而感到滑稽好笑,又为这些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有钱人肆意嘲弄自己的兄弟而气愤。
现场的几十赌客,包括白狼他们,不仅是嘲笑涂腾的穷酸和无知,更是嘲笑他看不清形式的愚蠢。
别人都跟着白狼押小,而且今天晚上只要是跟红白狼的,一局都没有输过,他却偏偏要押大,跟大家反着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涂腾的笑话。
“开吧,还等什么呢?”
白狼不可一世地朝荷官一抬手,不耐烦地斥道,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当荷官有些同情地看着涂腾,慢慢将骰盅揭开的时候,所有人,包括荷官在内,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4点,5点,6点,三个白色的骰子静静地躺在台面,所有的点数加起来16点,清清楚楚的是个大!
大家都仿佛做起了眼保健操一样,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都以为是看花了眼。
可是无论怎么揉,那三粒骰子加起来的点数,的的确确就是大,谁也改变不了。
待荷官用有些发抖的声音宣布:本局开盅点数为大!
赌客们才如梦方醒,原来真是大!
之前那诡异的一幕再次上演,四五十个赌客又都齐刷刷地朝涂腾看过来,表情还是那么出奇的一致:目瞪口呆!
画面这时再次定格三秒。
三秒过后,这次没有笑声,没有骂声,更没有拍桌子声。
只有荷官收筹码的声音,当然,还有涂腾接过那赢来的100块筹码的声音。
“妈的,这二傻子走了狗屎运,被他蒙对了!来来来!大家别理他,我们继续发大财!”
终于,白狼说话了,说话间还看了看身旁的康图,而康图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明显、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