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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皖月真的不甘心,她自认武功在南楚里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现在却稀里糊涂的输给了天祁的一个文臣之女。
    短短一瞬,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容离的招式就被制服,但是这些放到现在好像并不重要了。
    即使再不甘心,输了就是输了,输的代价就是…死亡。
    临死之前,即便是一秒,也会让人觉得相当漫长。
    可等了又等,皖月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意料中的刺痛迟迟不肯降临,她心里越来越没底。
    终是坚持不住,皖月有些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却见容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睁眼后,便毫不客气的将她推到了一边,手中的宝刀‘唰’地入了皖月之前抽刀的刀鞘。
    “皖月公主不重规矩,可我身为天祁的臣民却不能如此,天祁泱泱大国不能和南楚一般蛮不讲理,公主请回吧。若想要嫁给战王,烦请公主让战王亲自来找我解除婚约,只要我与战王婚约一日未解,那旁的女子就别想迈进战王府半步。公主若还要执迷不悟妄想嫁入战王府,那我不介意红白喜事一起办,”容离淡淡的说道,语气就像在和皖月讨论天气一般,她轻声说道,“不如公主猜猜看,哪个会更热闹?”
    “我的天哪!”
    “容小姐太厉害了吧?”
    “你看清没有,容小姐那样就把刀夺过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夺的。”
    “南楚公主也太不要脸了啊?”
    “就是,我们战王都和容小姐定亲了,她还要来抢。”
    ……
    门外一声声的议论传来,容离看向敞开的大门,微微挑起唇角,接着转身走远了。
    而相府的大门之所以开着,还是因为皖月进门时闹的,门房当时为了拦她顾不得关门,却又不敢放她进了内院,是以皖月待着的地方,只是相府的前院。
    后来皖月在府内大闹,谁都顾不得关门这件小事。
    所以,容离说要那她打样,不只是说说而已,府门外已经聚集了太多太多的人,所谓杀鸡儆猴,就是如此。
    容离有时也在发愁,那么多女子总是盯着她家阿襄,实在太不省心,如此正好震震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
    南楚公主她容离都敢动,若是换个人,会不会当场毙命?
    皖月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待容离已经走远后,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才,皖月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容离绝对不是只想吓吓她而已,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足够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当时经历了什么。
    她到底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作对?
    受到如此打击,皖月一时半刻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的站在容府前院,不知作何反应。
    容家四口看的相当解气,皖月这般嚣张跋扈的女子,就是欠收拾。
    瞅瞅,离儿一发威,皖月就惊呆了吧。
    何止是皖月,他们都吓一跳好吗?
    容源见皖月半天不动地方,他只能出言提醒,“皖月公主,恕不远送。”
    皖月默不作声的看了容源一眼,接着脸色难看的走出容府。
    事已至此,她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丢人吗?
    皖月如何回到驿馆自是不提,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可是彻底沸腾了。
    今日又看了个热闹,南楚皇帝出使他们天祁,众百姓可是当时都围观了的,尤其是坐在后面辇车上的皖月公主。
    想不到那般漂亮的女子,脸皮竟然这么厚?
    长成那副样子,难道还愁嫁吗?
    怎么就非得对他们天祁的战王死缠烂打?
    还有,他们真的对容府大小姐刮目相看了,以前对她全是负面的印象,没想到经过今日这件事,容离女中豪杰的形象深入人心。
    即使来抢未来夫君的是一国公主,可容小姐毫不畏惧,干净利落的自己便将事情解决,而且重要的是解决的漂亮,既解决了前来找茬的公主,又没给自己留下话把儿,最终还站在国家的角度看问题,简直堪称完美。
    只是,这容小姐的性子未免太过刚烈,南楚公主想要嫁去战王府,她还要红白事一起办,若是其他女子,怕是只有白而没有红了吧?
    依他们看啊,战王未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喽。
    第231章 剽悍妒妇
    剽悍妒妇
    皖月公主前去容府滋事,并碰了个灰头土脸的事,随着风传遍大街小巷。
    说书人都要乐疯了。
    他们这一年来基本没说什么以前的老段子,全部紧跟潮流,尤其是容府和端王府两个府邸,今年尤其活跃。
    说书,听的就是个乐。
    是以,这些说书人每每开本,便与容府和端王府脱不了干系。
    这次皖月公主之事又与容府有关,说书人牟足了力气开始编,怎么引人入胜怎么来。
    几大茶楼更是火爆,那些说书人的嘴可不是吃白饭的,编出来的故事要多玄乎就有玄乎。
    又说容小姐当日和皖月公主大战三百回合,使遍各种兵器,什么刀叉剑戟斧钺钩叉…直战的天昏地暗,最后才堪堪分出胜负。
    还有说容小姐和皖月公主过招时,曾有七彩霞光照射,两名女子上天入地各显神通,最后容小姐眸中一道金光闪现,直击皖月公主胸口,故而公主战败。
    更有脱离玄幻接地气的,说容小姐扛着一口三丈三的大刀,追了皖月公主几条街,最后公主实在跑不动了,只能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打战王爷的主意。
    ……
    丞相府中的容离,在听到小黑给她汇报这些版本的书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现如今容离和夏侯襄的感情已然稳定,小黑闲着无聊,便总爱到处飞,有时候府里飞不过瘾了就去府外飞飞。
    昨日小离儿威武雄壮的英姿它可是看得真真儿的,不愧是它未来的女主人,瞅瞅这脑子、这身手、这气度。
    跟一般人能一样吗?
    可是小黑没想到啊,外面这些说书先生更厉害,听听故事里面的小离儿,那还是人吗?
    都快成神仙了!
    它听着有趣,自然就将自个儿听到的回来讲给小离儿听。
    现在的玉容院,一旦主子来找小离儿,那些丫头们就可以放假了,主子什么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一个人就把小离儿照顾的妥妥帖帖。
    所以,才有它汇报的地方,要不然想说话还得憋着寻机会,那滋味着实不好啊。
    容离听完后直接瞪了身旁的夏侯襄一眼,“都是因为你,你看看外面都把我传成什么样了?还三丈三的大刀?直接说我扛了个铡刀追杀南楚公主多好,也不怕压死我。”
    正在给她剥桔子的夏侯襄被她的说法逗乐了,他也没想到传闻会这么夸张,掰了瓣桔子放入她的口中,“咱们不用刀,直接用光就把人打败了。”
    容离笑着拍了他一下,直说他贫嘴。
    其实昨日直到早朝下来,夏侯襄才知道皖月公主竟然去丞相府府找离儿的麻烦。
    当下连朝服都顾不得换,便直接赶往丞相府。
    谁知一进府门,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夏侯襄带着疑问来到玉容院,不是说皖月公主在丞相府?
    人呢?
    院中,容离正在树下的凉椅上看书,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不咸不淡的来了句,“花儿回来了?”
    夏侯襄:“……”
    他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个称号?
    还有,着空气中那一丝酸酸地味道,是怎么回事?
    很自然的坐在容离身边,夏侯襄伸手将她手里的书合上,揽过容离开口道,“今日,南楚公主来了?”
    “是啊,”容离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人家看你这朵花开的好看,想采蜜来着,结果让我拿着棍子赶跑了,劳烦您以后啊,别长在我们家花园了,挪挪地儿吧,不然这夏天都到了,到时候少不了什么蜂儿啊蝶儿啊的,我可赶不过来。”
    夏侯襄知道她生气,却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的比喻,当下有些忍俊不禁。
    听听这话里的怨气,当真不小呢。
    “昨日宫宴上我已经将话说清楚了,谁知她还是不死心,今日她有没有伤到你?”夏侯襄上下看了看她,生怕她受伤。
    容离轻拍了他一下,“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她能伤到我吗?”
    接着气呼呼的道,“这事儿一会儿再说,你先给我解释解释皖月公主怎么回事,人家姑娘干嘛大老远跑过来要嫁你,我可不知道你们‘相识已久’呢。”
    说罢,瞪着大眼睛直瞅他,还龇了龇牙。
    大有他一个解释不好,就要咬死他的架势。
    夏侯襄先给她顺了顺毛,明显感觉她的怒气值先小了几分,他眼里笑意闪现,语气平静的将昨晚宫宴上的事情讲了出来。
    容离听罢,摸着下巴道,“这个皖月公主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以为你救了她,就是喜欢她啊?这要再跟她说句话,她还不得上天啊?”
    夏侯襄再也没忍住笑了出来,以前怎么没觉得离儿这么可爱,好像自打跟他在一起后,离儿变的越发不同了。
    当然,只是在他面前。
    夏侯襄为自己这个认知,而感到欣喜不已。
    容离觉得心里还是不大爽,一翻身将夏侯襄压在凉椅上,怒气冲冲的将他的脸团了又团,“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到底要给我招惹多少女孩子才罢休啊!”
    夏侯襄躺在凉椅上任她出气,虽然脸被容离蹂躏的不成样子,可双眸却明亮之极。
    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以来,他便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在了离儿的身上,现在离儿为他吃醋、为他生气,以后更是要和他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这种感觉简直让他通体舒舒畅,离儿这般在乎他,他哪里会不高兴?
    待容离出完气,身上的力气也散了大半,她索性也不起身,安静的趴在他的胸口,手指上绕着他的发。
    夏侯襄低头吻了吻她,一只手轻拍她的背,细碎的阳光透过树阴,星星点点的撒在二人身上,玉容院中一副静谧美好之象。
    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容离本来也没生夏侯襄的气,毕竟他也不知情,一切都是那个皖月公主臆想出来的罢了。
    至于那些爱慕夏侯襄的女孩儿,容离表示,至少女,目前京城中那些女孩儿不用她来担心了。
    就凭说书先生们的那张嘴,怕是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流传着她彪悍善妒的形象了。
    这样也好,以后那些想要打夏侯襄主意的女子便要想想清楚,为了一个男人,把自个儿命搭进去到底值不值?
    剽悍妒妇的名头,不要大意的砸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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