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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节
    一想到明日开始,她便要去容府为容敬伺候笔墨了,那可是日日见面,近身相处的好时机啊。
    瑾萱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般,她蒙在被子里偷偷的笑,没想到自个儿在容府占了容敬的便宜不说,这在容敬看来是惩罚她的法子,竟然也是极合她心意的。
    往后她再也不用费脑子想法子去找容敬了,唔,另外她得想想办法,让容敬心里的气存的长长久久的才好。
    这样,她就能一直待在他身旁了。
    瑾萱一会傻呼呼的笑、一会又笑的甜蜜,总之一晚上没个消停,弄得在外值夜的凝轩奇怪了一晚上。
    主子这是咋了?一直笑,也太奇怪了吧?
    直到天蒙蒙亮瑾萱才眯了一会儿,待天光大亮时她‘噌’地一下便起来了,一丝困意也无。
    扬声换人来伺候梳洗,凝轩打着哈欠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进来了,可把瑾萱给吓一跳,直问她怎么了。
    凝轩无奈的看着她家郡主说道,“主子,您昨儿折腾了一晚上,各种笑声奴婢听了个遍,您到底是怎么了?碰到什么喜事了吗?”
    瑾萱笑眯了眼,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嘛。
    不过跟这丫头还是不要多说了,瑾萱特地放了凝轩的假补觉,反正去容府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以,瑾萱在凝轩诧异的目光中出了门去,其他三个丫头也好奇,怎么一大早主子这么高兴还谁都不带,对于瑾萱出门的事情她们心里有数,丞相夫人病了,她们主子一直侍疾来着。
    自家主子何时做过伺候人的活计,若不是对容大少爷真心爱慕,郡主如何能放下身段去做这些事情而毫无怨言。
    四个丫头一同叹气,只盼望容大少爷赶紧发现她们主子的好,早些将主子娶过门去。
    容府上房中,容敬一进屋就看见了瑾萱,唇角弯了弯接着上前两步跟母亲问安。
    谢菡见他回来了,笑着说道,“回来了,正好我与萱儿正在用饭,你也吃一些吧?”
    说着就想让人去盛饭,容敬连忙开口,“母亲莫忙,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也能再吃些,急什么,你先坐下。”谢菡是想让容敬与瑾萱多待会,总不能打个招呼就走吧。
    “母亲,我与瑾萱郡主有些事情,这饭…”
    “那别吃了,你们赶紧忙去吧。”容敬的话还没说完,谢菡一听他找瑾萱有事,连忙将话头接下挥了挥手,既然能在一起待着,那这饭吃不吃的就不打紧了。
    容敬没想到母亲变脸比翻书还快,稍一想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容敬勾了勾唇角,看来这次,母亲必然会合了心意的。
    “郡主,咱们走吧。”
    第426章 磨墨
    磨墨
    瑾萱在听到容敬进门的声音时,便将手里的碗筷搁下了,现在听他叫她,立马站起身来,身侧的手轻轻攥着衣裙,她手心微微有汗出。
    “伯母,您慢慢用饭,瑾萱先行告退。”瑾萱小小声的说道,侧身福了一福。
    “儿子告退。”容敬躬身行礼。
    “去吧。”谢菡点点头,看着跟在容敬身边亦步亦趋像小媳妇儿一般的瑾萱,她眉眼含笑的想着,这俩小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去做啊?
    瑾萱跟着容敬出来,偷眼去看他,倒是没什么表情,瑾萱唇角弯了弯,心里偷笑,她马上就要去红袖添香…呃,是伺候笔墨。
    反正,差不多、差不多。
    她犹自笑着,却不知容敬用余光捕捉到了她悄悄绽放的笑容,唇角微勾,容敬觉得今儿天气,还真是难得的好。
    两人一路无话,容敬带着瑾萱来到书房,这里是他常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像他这样的官员,每日还算自由,除了上朝,其他时间可回府处理公务,除非是需要商议的要紧事,否则可以不用去官衙。
    既是伺候笔墨,按寻常来说,磨墨的丫头是要站着的,可瑾萱打眼一看便乐了,桌案后两把椅子,一把在正中间一看便是容敬要坐的,另一把在稍微靠右一点的位置,肯定是为她准备的。
    看看两把椅子的距离,瑾萱觉得很满意。
    容敬见瑾萱看向椅子,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这椅子是他摆的,为的就是…对吧。
    “郡主,请坐。”容敬开口道,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
    瑾萱此时根本没多想,就觉得这椅子位置摆的极得她的心意,赶紧坐下省的容敬看出什么来,再给她挪远了她找谁哭去?
    所以,瑾萱一个箭步就窜到椅子那坐下了,坐下便仰着头看容敬,“你也坐吧。”
    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容敬假装咳嗽用手遮住了上翘的唇角。
    像平时一般坐在桌案后,容敬准备处理公务了,瑾萱相当有眼力价儿开始磨墨,自己的职责不能搞模糊了,她还要长期坚守岗位呢。
    两人坐的距离可以说是相当近了,因着墨块化开还需要些时间,所以容敬先打开文书阅览一遍,隐隐约约的香气自右手边缓缓钻入鼻中,瑾萱并不喜欢香膏一类的东西,身上是清清淡淡的桂花皂荚香。
    容敬思绪有些飘忽,本来应该放在公文上的思绪,渐渐被身旁的瑾萱所吸引。
    芊芊细指,水葱一般。
    容敬这才发现瑾萱的手指是真的好看,此时手中拿着墨块黑白相映,容敬的余光不自觉的落在她的指尖,心跳微微有些快。
    瑾萱沉浸在与容敬相邻而坐的雀跃心情中,并没有注意身边的他,已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唇角上扬,双眼微微弯,像天边的新月般好看。
    浓墨被晕开,瑾萱越磨越带劲,可过了半晌,墨是越来越多,却没见容敬用。
    瑾萱这下便诧异了,微微侧过头去瞧,发现容敬正在看公文,她心下了然,看来还没到动笔的时候。
    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得在容敬要用之前将墨磨的浓浓的,不然写出来的字便不好看了。
    眼见得砚台中的墨越来越多,瑾萱觉得手腕微微有些酸疼,还是不见容敬去用,忍不住又侧头瞧了一眼。
    嗯,还在看公文。
    只是…瑾萱微微皱眉,好像没见他翻页啊?
    将墨块放下,稍稍直起身,瑾萱偷偷瞄了一眼,一页也没多少字,他怎么看这么半天?
    “若是累了,便歇一歇。”这时容敬开口道,他终于拿起狼毫来掭饱了笔,在公文上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容敬刚刚才回过神,盖因为瑾萱动了,之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瑾萱身上,根本忘了手中的公文,若不是他没有将目光全部转向瑾萱,当真要暴露了偷看她的事实。
    容敬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长这么大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却不想在瑾萱这儿破了功,不过也没什么可懊恼的,毕竟…这是他心仪的女子。
    自打上次送瑾萱出府,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曾经不知动心动情为何物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一颗心都丢在了她的身上。
    瑾萱没想到自己刚刚一动便被抓了包,她连忙摇头,“我不累、不累的。”
    说着连忙又拿起墨块,她怕容敬不让她干了,刚要继续,只见容敬侧过脸来,眼眸中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些许柔情,“你先歇一会,这么多,我一时半刻也用不完。”
    四目相对,瑾萱心跳瞬间加速,双颊似火烧一般发烫,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将目光偏向一旁,这般害羞的摸样,落到容敬眼中当真惊为天人。
    容敬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想要抚一抚她的脸颊,却又在瞬间回过神来,然而伸出的手已然举起再往回收便有些不自然,他把方向一变,轻轻将她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随后回过头去,假装继续处理公务。
    这动作直接将瑾萱惊到了,她呆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耳尖因为他勾发的动作而变得微红,细细的绒毛与粉红色的耳尖煞是惹人喜爱。
    瑾萱重重的咽了下口水,接着缓缓见头转回,她双眼盯着容敬猛瞧,只见他正在认认真真的处理公务,仿佛刚刚二人根本没有交流过一般。
    本来心中有些臆想的瑾萱,瞬间觉得自己想歪了,没准容敬就是看她头发散乱,所以帮她整理一下,又或许…人家根本就没动?
    她这么想,实在是因为容敬的神情太过正常,瑾萱都开始自己怀疑是不是刚才害羞,完了脑子发蒙,容敬根本就没有动她的头发,而是她自个儿幻想出来的。
    偏生,越这么想,瑾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刚刚偏着头,又没往这么看,只是有所感觉,没准真是自己弄错了呢。
    瑾萱支着头开始愣神,刚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容敬在瑾萱将目光转开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若是瑾萱一直盯着他瞧,他真怕她看出什么来。
    比如,他那…微红的面庞。
    第427章 承蒙郡主看重
    承蒙郡主看重
    书房内,两人皆有些害羞,区别在于容敬知道瑾萱,而瑾萱不知道容敬罢了。
    瑾萱支着脑袋想了半晌,决定不想了,反正不管容敬刚刚有没有动作,都不可能有别的意思,她还是想想怎么在他气消之前,怎么再气他一下。
    当然,下次最好还是为他研磨的活计,这样她便又能待在他身旁了。
    大概是之前容敬太不解风情的缘故,无论是相邻而坐,还是帮她勾发,瑾萱都不太敢往容敬对她有意那方面去想。
    刚刚的小插曲过了,容敬强迫自己想思绪放到公务上,他想着先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然后看瑾萱着不着急回府,若是不急…两人可以下个棋用个饭什么的。
    认真起来的容敬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瑾萱放下墨块微微有些失望,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她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呢。
    瑾萱眼珠转了转,不行她得想个法子留下。
    容敬将东西都收拾好,刚要开口,谁知瑾萱抢在他前面说道,“容公子,我…我与好友在家中下棋,却总也下不过她,容公子一向精通棋艺,可否教教我?”
    俗话说…没什么俗话,反正人一紧张,再加上时间紧,编出的理由就有些漏洞了。
    先不说瑾萱在京中的地位,除了皇子与公主谁敢赢她,单单就是朋友二字便足够耐人寻味。
    满京城谁不知晓,瑾萱郡主性子颇为直爽,所以这朋友…除了温家小姐和他小妹,好像真没别人。
    偏生这俩人还都投奔自家(未来)相公去了,瑾萱没有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不切实际。
    当然,便瞎话得看有没有人愿意相信。
    容敬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瑾萱是在找理由留下,这道省却他编理由了,遂点了点头,没有戳穿顺着她的话音接了下去,“承蒙郡主看重,容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瑾萱觉得容敬说这话的时候,心情颇为喜悦,而那‘看重’二字,咬的…似乎比旁的字眼要重些?
    瑾萱忽忽悠悠的跟在容敬的身后到了凉亭中,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之前容母生病,他们就在在这儿下棋来着。
    其实,瑾萱的棋艺并不差,那是自小便习得琴棋书画的姑娘,哪怕就是不大喜欢,也比寻常人家要好些。
    之前与容敬下棋时,二人也是均有胜负,瑾萱性子跳脱,有时落子出其不意,把容敬弄蒙也是常有的事情。
    事实上,容敬还是很喜欢与瑾萱下棋的,旁人的棋太过稀松平常,也缺乏新意,瑾萱就不同了,你常常猜不准她,有时以为她要往这边走,结果人家一个转弯,下到另外一边,直将你杀的措手不及。
    两人相对而坐,将棋盘拿了出来,不一会一局棋便跃然于上。
    下棋是最难把控时间的,若是深陷棋局之中,不管现实中时间过的过快,下棋之人都觉得棋局中的时间是静止的。
    就这样,容敬与瑾萱一下便是一上午,到了午时还未从棋盘中回过神来。
    谢菡自打吃了早饭便一直好奇容敬和瑾萱俩人到底有什么事忙,叫来小丫头偷偷去看看,回来禀报才知晓两人去了书房。
    谢菡当时便诧异了,难道真的是有正是要谈?
    不然去书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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