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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节
    皖月在房里沉思,夏侯衔难得的回到王府后,进了自己院子后便直接去了书房。
    将书房门关上,夏侯衔绕到桌案后,整个瘫在了椅子上。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政事上他半点差错都不敢出,自从上次母后开导过他后,他便知道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应该要如何做。
    所以他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下来,现在见了成效,本应该是高兴的一天,谁知好好的心情便被皖月那个女人给破坏了。
    夏侯衔揉了揉眉心,娶她入府,果然是个最错误的决定!
    第48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一入宫门深似海
    夏侯衔双目紧闭,半晌后,心中的怒火才渐渐消散,他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思绪缓缓放松下来,容离的身影不其然地跃然于他的脑海之中。
    凤冠霞帔,一身大红嫁衣的容离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喜堂之中,喜帕已被揭开,精致而俏丽的面容令所有人印象深刻,此时的容离正回过头来,恬静而温柔的对着他笑。
    “离儿…”夏侯衔闭着眼眸,似叹息般轻声唤道,声音喃喃地之余一人可闻,仿若再大声些,容离便会消失不见。
    “夫君。”轻而柔的声音自容离唇畔响起,她浅笑吟吟的看着他伸出手来,神色间微微有些害羞,更多的却是爱慕。
    夏侯衔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离儿唤他夫君,这是他朝思暮想,做梦都想要听到的称谓。
    颤抖着刚要伸出手去,一只大手蓦然出现在夏侯衔的视野中,快他一步将手搭在了容离的手心之上。
    “夫人。”夏侯襄沉静的嗓音自他耳边响起,接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夏侯襄从他身边走过,款步来到容离身边。
    夏侯襄的脸上同样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缓缓走近容离,站在她的对面。
    夏侯衔看着容离因为害羞而越发红润的脸庞,两人相对而立,夏侯襄眸光似水,宠溺的看着容离,并揽过她的腰肢,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容离娇羞垂眸,并轻轻低下头去,周身散发的阵阵气息,全部都是幸福,刺得夏侯衔睁不开眼、心痛不已。
    接着,夏侯襄与容离并肩而行,二人拉着红绸渐行渐远,身影慢慢变得模糊。
    “不…不要…”夏侯衔想要出声叫住容离,他不要她跟夏侯襄走,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他都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
    夏侯衔感觉像是有人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似被定住一般,根本无法移动一步。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夏侯衔拼尽全身力气,抬脚想要去追容离,他要将离儿抢回来,不能让她跟着夏侯襄离开。
    执念般的努力终究起了作用,就在夏侯衔欣喜于自己终于能迈步去追赶容离时,‘砰’地一声巨响,接着额头上尖锐的痛楚令他清醒了过来。
    梦…
    又是梦…
    夏侯衔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湿透了。
    猛然间的惊醒令他好一会儿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揉着额头缓了半晌,夏侯衔终于回过神来,他刚刚真的在做梦。
    心还是隐隐的疼,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太多太多次了,然而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最终还是跟着夏侯襄走了,而他晚了一步。
    容离大婚当日美的太过令人惊心动魄,是以她那时的身影,早已被夏侯衔深深的刻在脑海之中,再也挥之不去。
    她的温柔、她的笑,自那日起,便只独属于一个人。
    夏侯衔闭了闭眼,他不能再想下去了,若是再如此放任自己多想,他会痛到无法呼吸。
    深吸一口气,夏侯衔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他需要时间,待夺得皇位后,离儿便能回到他的身边。
    他要让她登上天下女子最想要的宝座,他要与她一起,共享这大好河山。
    夏侯衔甚至想着,若是她不喜自己身边有其他女人,那他便为他空置后宫,他今生今世想要的只有她一个,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到时,离儿一定会很欢喜、很感动吧…
    夏侯衔唇角微弯,眼眸中的神色变得温柔且坚定,离儿一定会再次回到他身边的。
    一定会的…
    之前因为皖月闹出的不愉快已然烟消云散,他不用为了一个那般不知羞耻的女人生气,皖月他迟早要除掉的,现在留着她不过是念在她身后的南楚还有些用处,如若不然,她现在怎能安然无恙的待在端王府。
    待他被封为太子之时,便是皖月丧命之日!
    他身边的正妻只能是离儿,其他人休想霸占那个位子。
    太子妃与战王妃,哪个更有吸引力,想必离儿那般聪明,一定不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面犯糊涂的。
    夏侯襄能给她的,自己照样能给,甚至能给的更多。
    夏侯襄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届王爷,待他登上大宝,第一件事便是将夏侯襄剐了,与他作对,他要让夏侯襄付出应有的代价!
    夏侯衔唇边的笑容越发残忍,眼里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彩。
    却说天祁皇宫,自打容离跑了,夏侯衔又知道上进了以后,皇后天天在宫中乐的合不拢嘴,前朝的事情她都听说了,衔儿得了皇上的赞赏,她费尽心思推着衔儿往上走,如今总算出见了些成效。
    若是能长此以往下去,衔儿被封为太子,简直是指日可待。
    这次,皇后可是对容离的出走表示千恩万谢,若她还留在京里,保不齐衔儿又会做出些什么不动脑子的事,到时惹得龙颜大怒,不说他太子之位没了盼头,就是自己这个皇后的位子,怕是也坐不稳了。
    前朝与后宫,皇子与生母,古往今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她就剩衔儿这一个儿子了,无论如何都得将他推上皇位,不然若是他人登基,衔儿命悬一线,太后之位她怕也是做不得的。
    进了皇宫的女人,一生都是悲剧。
    得宠了要防着旁人暗算,不得宠便要想法子争宠。
    没儿子的想生儿子,生了儿子怕孩子长不大。
    可一旦皇子长大了,身为母妃的她们又担心手中权势不够,不能为儿子的将来铺路。
    能在宫中活下来本就是极难的事情,每日还要防这防那,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一入宫门深似海。
    皇帝的宠爱,家族的荣耀,孩子的将来。
    哪怕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闺阁中是个不争不抢,淡淡然的女子,可一旦踏入宫门,进了这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大染缸中,便由不得你不争不抢了。
    皇后有时也在想,是不是当时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让他歇了做皇上的心思,自己就不必这般劳累了。
    第484章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无奈的摇头轻笑,皇后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只做个王妃就能舍了诸多麻烦吗?
    后院只是后宫的缩影罢了,只要是有等级尊卑、妻妾分明的地方,就不能没有风波。
    除非…男人一生只能娶一名女子。
    对于容离,说实话,皇后其实是羡慕她的。
    至少在容离之前,夏侯襄从未对任何一名女子动过心,娶了她之后,依旧对她爱护有加,从前什么样,成亲后还什么样。
    所有的不同都只对容离一个人,只是…不知这份珍爱会持续多久?
    皇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天下不招惹女子的男人少之又少,跟个何况那是个能令女子主动想要招惹的男子。
    夏侯襄虽说之前从未与任何女子亲近过,可没准是因为情之一事未通,所以才对旁人熟视无睹。
    现下亲也成了,该懂的事情都懂了,若夏侯襄还能像之前一般清心寡欲,那她才真要佩服他了。
    男人…有几个是不偷腥的?
    皇后表示对于夏侯襄与容离今后如何,她非常感兴趣。
    看看若是夏侯襄往后也纳了姬妾入府,容离又该当如何?
    夏侯赞倒没那么多想法,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将夏侯襄给杀了,这样唯一压在他心头的石头便不存在了。
    派去的两个监军倒还是时常往回传消息,消息中将夏侯襄的一举一动描述的很清楚,同时也传些战况回来。
    信上说,现在东南边疆战事吃紧,十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动手,阵势不容小觑,哪怕就是将夏侯襄派了出去,他应付的也是相当吃力。
    若不是还有个云启先老将军再一旁顶着,夏侯襄险些镇守不住边疆。
    信件里将战事描写的惊心动魄,看的夏侯赞提心吊胆。
    在信的末尾,自然是请求皇上的指示,看看下一步他们需要如何做。
    夏侯赞暗自思忖,若是此时将夏侯襄除了,万一抚州内的联军没了阻碍,势如破竹杀入京城,那天祁的百年基业不就败在他的手上了吗?
    那往后,他还有何颜面,去面见列祖列宗?
    不行,现在的夏侯襄还不能除,留着他击败联军的侵袭,之后再将夏侯襄除了,才是上上策。
    于是,夏侯赞每次的回信都是让两个监军先按兵不动,观察观察再说,战事一时半刻结束不了,只要能在回京前除掉夏侯襄即可。
    信件这么一封一封的通着,夏侯赞完全不知道,自个儿派出去的人早就被软禁起来了,和他通信的人可不止一个,那是凝结了数十个伏虎营小队长心血的回信。
    伏虎营是一支只听命于夏侯襄的部队,平日由墨尧四人领导,训练时按小队进行排列组合练习,没有他们训练不到的项目。
    小队长是其中出类拔萃的存在,无论是身手还是智谋,莫说百里挑一,即使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
    能让夏侯襄首肯入伏虎营的,本就不是一般的将士,更何况这些将士的领导人。
    两个监军被软禁后,便被伏虎营的审问团队进行了一系列亲切而友好的审问。
    当然,亲切友好是以配合为前提的,若是不配合,那对不起了,他们的招数可是千千万,能在他们手里走过十个项目的,那都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
    夏侯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派出的人能多有骨气?
    审问团队还没施展开拳脚,这俩人便被吓得全招了,包括夏侯赞派他们来是做什么的,要回信要写些什么,如何将信送回再加上怎样除掉战王爷等等等等,一系类问题交代了个底儿掉!
    伏虎营的审问团队做好记录,接着便开始着手忽悠夏侯赞。
    所以,若是夏侯赞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派的两个监军压根就没排上用场,还将自己的老底儿都给泄完了不知会不会气疯。
    伏虎营聪明伶俐的小队长们一琢磨,便自动自发的组成了回信小组,不到三天,便将两个监军的笔记模仿的惟妙惟肖。
    不是说一个人这般,是这些小队长们每个都是如此。
    这信往出一拿,没有一个人能说不是那俩人亲笔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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