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处通明后,裴晓蕾周围看了一轮,这才发现,方才他们走进来的地道,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块巨石堵死,她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震惊一把,原本围困这行文的几头野兽,似乎是被这边的情况惊动了,已经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也不惊,腰一弯,把脚下还剩下的几个草团,点了火的对准它们的脑袋,一一的向这些野兽踢过去,却不想这些猛兽避也不避:“可以离开这里!”
行文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点点头,模样也是满怀信心。
“嗷吼……”剩下几只黑色的野兽龇着利齿低吼着,在他们俩谈话的当口,汇合这边的两头野兽,继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过来。
行文侧了一下身子,移了移位置,把裴晓蕾挡在自己后侧,说:“等会儿找到机会,你回到岩壁上去,这里我可以解决……”
行文话尚未完,一只野兽忽然扑过来。他身体一闪,侧侧的给了那头猛兽一剑,长剑虽入肉三寸,却被那畜生避过要害,这头野兽尚未退下,另外一头已从后面扑来,接着在他危危然躲过了这次攻击的时候,右侧的野兽已经举起两爪子狠狠的扇过来了。
行文一惊,却发现已经无处可退,一咬牙,便以为这一爪是躲不过了的。
所幸,那对爪子还没碰到行文,两只前肢已经齐齐的整个掉在地上,随即“嗷吼……”的一声惨叫,鲜血飞喷出来,那头没了前肢的猛兽跪倒在地上,痛得打滚,其他野兽见了,似乎有了些怯意,慢慢的退后了几步。
裴晓蕾拍了一下惊愕的行文,从他身后走出来,微喘着气说:“不要小看你师姐!”
行文回头望着她,眼里一暗,却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裴晓蕾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手,才发现刚才太过用力,扯开了伤口,手掌上的布条又开始溢出鲜血来。她回过神来望着他,心里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他却闷着不出声,只是身上的杀气更重,见周围的野兽没有动静,自己提了提内息,握着腥红的长剑似乎想冲入敌营。
裴晓蕾却不让他逞强,硬是把他拉到岩壁前面,背靠冰凉的岩壁,说:“你别冲动,这些畜生很聪明,懂得互相配合着来攻击,我们也得想个应对的法子才行。”见行文还是不说话,便转身望着他接着说:“这样冲出去一次猎杀它们不是不行,只是代价太高,我要的,是你齐齐整整的同我一起离开这里。”
半晌后,行文才点点头,提到极致的杀气和内息被缓缓的压下了许多。
这次,剩下的那群野兽虽然圈围着他们,却久久不见再攻过来,只是绕着他们周围来回的走动,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约莫半刻钟后,从一处yin暗的岩石后面,慢慢的走出来一只小兽,与其他的野兽不同,这只小兽通体发红,只有小狗般的大小。它一出来,周围圈围着裴晓蕾他们的那群野兽忽然散开,低着头三五成群的走到小兽身边,如同拜见首领般的趴伏下来。
小兽越过它们慢慢的走向裴晓蕾这边,立于他们跟前三四米的时候,金色的大眼睛望着面前两根指着自己的剑,好奇的眨了眨。
裴晓蕾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只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杀气的小兽,神情却更是警惕。
行文把裴晓蕾拉到身后,长剑直指小兽的脑门,而这只小家伙却全然不把这把滴着自己伙伴的鲜血的长剑放在眼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裴晓蕾,忽然轻轻叫了一声,便往裴晓蕾身上飞扑过去。
行文见它一动,长剑如闪电般的快速刺向小兽,同时把裴晓蕾往自己身后一带,全然挡住。
却不想,小兽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的多,他只觉得眼前一晃,小兽已经已不见踪影,接着身后扑通的一声响,裴晓蕾惊叫一声被扑倒,仰首半靠着墙壁半坐在地上。
行文连忙回头,却看呆了。
那只小兽扑在裴晓蕾身上,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狗,粉红的小脑袋直往裴晓蕾怀里蹭,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蛋和脖子,动作轻柔乖巧。
裴晓蕾被扰得有些发痒,忍不住便“咯咯咯咯”的轻轻笑起来。
这样闹了好一会儿,在裴晓蕾的推动下,小兽才依依不舍的从裴晓蕾的身上下来,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却依然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裴晓蕾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望着已经走到她跟前的行文,微微一笑,然后从怀里拿出唐或先前送给自己的那个长形的盒子,慢慢的开,里面放着一撮深红色的动物毛发以及一根锋利的獠牙,浓烈的气味从盒子里慢慢的散开来,小兽和那些野兽忽然变得出奇的激动,齐齐抬头大声的吼叫起来,高高低低的震耳欲聋,十分悲壮。
裴晓蕾等它们长啸过后,把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小兽面前。
小兽抬头望了望她,又低头看了看盒子,然后一跃,咬住盒子里的毛发和獠牙,飞速的跳开,离他们远远的。然后慢慢的走回那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周围其他的野兽见状,落后几步便低头一兽一个或拖或咬的带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慢慢也跟了上前,然后一同消失在这个岩洞里。
裴晓蕾望着它们消失的方向,低头看着地上的空盒子,忽然想起唐或背上的爪痕,外面石门上的血手印,空了的解药瓶……原来,唐或也曾闯过这个皇陵。
她颦眉轻皱,唐或的这个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不过,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呢?裴晓蕾回神转过头去看着行文,却发现他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的背靠在冰凉的岩壁上。
天啊!她脑袋一轰,立即丢下手里的短剑,拉高行文的裤管,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心里发酸,眼睛慢慢的模糊起来。
“我没事,你别哭!”行文拉了拉她,然后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语罢,还抬了抬腿,以证自己所言不虚。
“你别乱动!”裴晓蕾一把按住他的脚,对他的逞强有些生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瓶子,往下手掌上倒了倒,里面滚出两颗拇指大小的药丸,手一合,捏成粉末,洒在伤口处,这些药药效非常显著,只一会儿功夫,伤口已经止血。她想了想,解下自己的腰带,用短剑割下干净的一段,当作绷带绑住他的伤口。
行文静静的望着她,神色黯淡,直到裴晓蕾忙完后,好奇的轻轻问他:“你怎么了?还有那里受伤了吗?”
他摇摇头,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掌,放在手心,声音低低的消极得很:“我没能保护好你,还累你照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裴晓蕾捏了他脸蛋一下,笑道,“我家的小师弟怎么会没用?若没有你,别说来到这里,估计我早早的就被外头那群蛇给吓懵了!”说道此处,又想起那黑压压的一群,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话都没说完,忽的身体一动,整个人被行文一把搂入怀里,黏糊的血腥味入鼻,却比不上行文的一句话来的震动:“若是师兄们在,定然会做的很好,不会如此窝囊。”
裴晓蕾心里一紧,轻轻的回搂着他,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啊,真是傻子!”
这样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消失了的那头红色的小兽忽然出现。
它慢慢的走在他们面前,金色的大眼睛望着裴晓蕾半刻,咬了一下她的裙摆,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火红的尾巴,示意他们两个跟着自己走。
裴晓蕾扶着行文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慢慢的跟着小兽的后面。
入了那块大岩石的背后,绕过弯弯曲曲的倾斜小道,他们在一个黑洞前停下来。
“嗷……”小兽走近裴晓蕾,忽然像是撒娇的孩子那样,一跃,扑到她怀里,依依不舍的蹭了几下,留连了好一会儿,才跳下来,远远的跑开。
裴晓蕾目送它的远去,摇摇头拉好衣服,很容易便能闻到前xiong的内袋里,淡淡的还留着那个长盒子遗留下来的那股独特的动物腥味。
然后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复又抬头看着行文,眼里透着疑问,这里便是出口么?
行文却没有这些犹豫,直接向她伸出手来说:“我们走吧!”
“嗯!”她望着他点点头,笑着走近他。
然后身体忽的一暖,被人牢牢抱住,随即脚下一空,陷入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写完这场历险了,呼~~~抹汗ing!
接下来,
就要真正的开始写晓蕾和行文小师弟的故事了!
乡村生活
“晓蕾姑娘,这是今天刚打的鱼,你拿回去尝尝鲜!”
“蕾丫头,这只公**你拿着,回去炖汤给先生补补!”
“晓蕾姐姐,这些桃子送给你!”
……
裴晓蕾提起一只脚轻轻的踢开围栏的竹门,双手抱着大捆小捆东西艰难的走进院子,慢慢的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张石桌上,她揉了揉肩膀,面对村民们的这份热情依然会感到十分局促。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屋里走出一个俊美温润的男子,支着拐杖望着她微笑道:“你回来了!”
裴晓蕾笑着点点头赶紧走过去扶他。
行文见她又要把他自己往屋里带,便指了指外面说:“我想出来坐坐!”
裴晓蕾见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和和暖暖的,很是舒服,便应了他的要求,搬来一张藤椅安置他坐在一棵大树下后,后见他穿得单薄,立即蹬蹬的跑进屋子里拿出一张毯子,披在他的肚子上保暖,又取来一张矮木凳给他放着脚。
“今天身体怎样,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她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看着他轻轻的问。
“好多了,如果你可以不要再逼着我喝那些苦不拉嗒的汤药,我会好的更快!”他忤着一张苦瓜脸说。
“你就想得美咯!”见他今天没有再发烧,她心情大好的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蛋,无情的驳回他的建议。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这么多东西?”行文看着石桌上的各种物品,笑着问她。
裴晓蕾走到石桌前,提起一个**笼开始介绍说:“这是狗仔他娘亲送的,早上狗仔爬河边那棵大树上掏鸟蛋,不小心从树掉下来,正巧我路过,便顺手接住了他,后来狗仔他娘看到了硬是塞给我,说是给你补补。”她笑着说完,便把**笼放在地上,**笼的门一打开,里面的大公**立即雄赳赳的走出来,抬头看了裴晓蕾一眼后左右摆了一下脑袋,然后忽然大翅膀一扇,朝着她扬起灰尘无数。而后,脑袋又是一抬,无任何一点危机意识的继续在院子里仰首阔步。
裴晓蕾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挥了挥眼前这阵忽然扬起的灰尘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神气帕拉的家伙,道:“哼,很好,这么嚣张,今晚就拿你炖汤!”
大公**愣了一下,“哦哦哦”的尖叫了几声后,头也不回的抖着翅膀离她远远的飞快跑开。
“胆小鬼!”裴晓蕾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那只躲在墙角的大公**,继续一件一件的介绍石桌上这些食材的来路。
行文坐在旁边,唇角带笑的静静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那只被绷带和夹板一层层捆住的脚,似乎都无碍他心里的那份越来越浓烈的快乐。
与她流落至此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粗茶淡饭,自己也身体欠佳,但是只要想到,每天他一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心里就觉得非常满足。
“蕾丫头,你可回来了!”远远的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然后忽地拔高了几个音调接着喊起来,“哎呀,连行文也起来,那太好了,快快块,把俏妞的信拿出来。”
“村长,三婶,你们怎么来了!”裴晓蕾人还没走到门口,院子的竹门已经被推开,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拉着一个老汉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我家闺女写信回来了,咱两个大老粗不识字,过来让行文给我们念念!”那个被裴晓蕾称为三婶的妇人亲热的拉着裴晓蕾的手道。
裴晓蕾见到这两位老人家也是相当的开心,一边把他们带到行文这边,一边和他们唠了些家常。
行文远远的见他们过来,便撑了拐杖起来迎接,谁知道人还没站稳,那老汉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硬是把他押回藤椅上坐着,又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嘴里便是开始念念叨叨的同他说了许多养生之道。
随后而来的裴晓蕾在院子里挪了两张木凳过来,让俩老一左一右的坐在行文旁边,又搬了一张小桌子过来,放在行文跟前,才望着村长和三婶笑道:“您俩老先坐会儿,我进屋去拿些纸墨来!”
两位老人家朝她点点头,自然也是清楚这个聪明的丫头拿纸墨过来做什么。
“小子,你这媳妇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聪明能干,诶!你快招,是在哪里拐来了?”村长见裴晓蕾走远了,忽然凑近行文神秘兮兮的问。
行文一听媳妇一词,内里心花怒放,外头却是眯眼含笑不答。
倒是坐在村长隔壁的三婶,一脚拽在丈夫的凳子上,差点把村长给摔了下来,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老不要脸的,哪里拐的也没你啥事,绝了你这念头,你瞎眼了,没看到蕾丫头还梳着闺女的发髻吗,你要敢坏她名声,我跟你没完!”
“老太婆,你这就不对了,说书不是又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更何况我们……”
村长话还没说完,三婶已经跳到他跟前,一脚用力的踩在凳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开始大骂,“我哪里不对了?啊?什么淑女什么君子,那也是行文的事情,你这个老不修的,你现在就是嫌弃我人老珠黄,说话刺耳了是不?”
……
等裴晓蕾进屋拿着笔墨出来的时候,村长和三婶已经吵得有些面红耳赤了。她不明就里的望着行文,行文朝她耸耸肩,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随后低头轻轻和两位已经闹得有些不可开交的老人家说了句什么,两位老人家脸色一变,拍了拍行文的肩部,眉开眼笑的握手言和。
她一愣,随即摇摇头,对此,她已经有些见惯不怪了。
半柱香后,村长小心翼翼的把一封刚刚写好的信放入衣袖里,满脸笑容的拉着老婆,双双把家还。
约莫走了十来米,三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然后凑近她老公说:“唉,老爷子,你说这教书先生是怎么会和女大夫一起流落在咱这种深山大岭里!”
“我说老太婆,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他们又成教书先生和女大夫了,前两天你不是才说他们是遭遇强盗的落难千金小姐和见义勇为的侠士吗!”
“那不是我说的,是隔壁陈大娘说的!”三婶撇嘴道。
“那教书先生和女大夫呢?”
“狗仔他娘今天早上说的!”三婶继续撇嘴。
“哦?那你怎么样看?”村长随口问道。
三婶眼睛一亮,双手握住丈夫的手,一付找到知己的兴奋模样道:“老爷子,你这回可说对话,问对人了,其实我刚才对他们俩个,细细观察琢磨过了,行文知书达理又体弱多病这肯定是位地位显赫的官家少爷,蕾丫头聪明能干又机灵懂事,绝对是一直照顾侍奉行文的贴身丫鬟。这两个人朝夕相处下日久生情,互生爱意,行文坚持要娶蕾丫头为妻,却遭到父母家族的强烈反对,行文因为要保护蕾丫头和捍卫他们的爱情,被家里活活的打断了腿,后来两个人终于决定抛弃过去的种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偷偷跑了出来,准备坐船私奔。结果天有不测之风云,船遭到风浪,翻了,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被水流冲了几天,一直冲啊冲啊的冲到看咱们村口来。”
“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村长支了支自己的脑门,觉得老婆分析得有板有眼的,比这几天村里的其他三姑六婆,七叔八婶说的那个什么,怡红院的遭人欺负的红牌小倌和疼惜佳人的貌美女打手;身份显赫的官家大小姐和落魄的穷秀才……像话多了。
“不是有点意思,事情肯定就是这样。”得到认同,三婶双手往腰板上一叉,抬头挺xiong的大笑着道:“我可不像陈大娘,刘二叔,狗仔他娘……那样都蒙着眼睛瞎掰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围着这个话题唠叨许久,村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话题一转,站定问道:“老太婆,我让你给行文带的活血生肌膏,你给蕾丫头了没?”
“给了给了,这事我还能忘得了吗?村里都十几年没来过外人了,难得来了两个这么漂亮拔尖的孩子,咱家又是一村之长,怎么着都得多看顾着些!”
“是啊,当初在水里发现他们两个的时候,把咱村里几十户人家都吓懵了。”村长笑着说,他还记得当初这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孩子,湿漉漉的躺在河边的沙地上的时候,把这十几年都没再见过生人的村民给吓得不轻,为了救活他们,大家几乎把家里收藏着的最好的药都搬到了收留他们的自己家里来。幸好,最后吉人天相两个孩子都活了过来,只是可惜行文这孩子腿脚受了重伤,伤口发炎,反反复复的高烧不退。那会儿正好碰到自己六十一大寿,他本想这此的寿宴不办了。可是蕾丫头这孩子知道后,却坚持要求他继续继续,大寿前两天又说是怕行文病气会折损了自己的福泽,问他借了山坡上的一处旧屋子,也不顾他们的反对,便同行文一起搬了过去。大寿当天,她送了一颗鹅蛋大小会发光的怪珠子给自己当贺礼,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珠子是怎么用,不过半夜拿着它去茅房比举着油灯照明方便多了。
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蕾丫头这孩子懂医术,照顾行文的同时还经常帮村里的乡亲看诊,行文的字画也写的极好,精神不错的时候,也常常会帮忙村民的写信作画什么的。所以,虽然这两个孩子来村里的时间尚短,但是人缘却是相当的好。
“那两个娃都是懂事机灵的孩子,要能一直留在村里就好了!”三婶感叹道,她和村长这么多年来就只生了一个女娃,而且早十几年嫁到外乡去以后,除了偶尔写封信回来问候外,因为两处路途遥远,便一直很少回来。如今看着行文和裴晓蕾两个孩子,她是真的打心里喜欢。
只可惜这村庄地处偏远深山,地势陡峭,就算腿脚灵活的青壮男子,也要走一个月才能出山。十几年下来,这里的除了每半年组织几个壮年男子出山代村民团体购换些物品时,会顺便带些外面的信息回来外,几乎是与世隔绝的。
这样的深山野岭,其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这两个出色的孩子。
三婶还在想什么,村长已经在十几米外催促着喊:“老太婆,你还磨蹭什么啊,回去了!”
“知道了!老爷子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