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哥要和谁结婚?”
关母再也绷不住,声音沙哑哽咽,“就是那个张医生,老关去医院看老爷子,看了几次,一来二去的竟然就和那个主治医生勾搭上了。”
“张漫雪?”闻璐再一次确认。
关母闭眼点头,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已然是一副崩溃的样子。
闻璐几乎是到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关文渊是南城军区的最高指挥官,为人刻板正直,早年也是南城炙手可热的红二代,后来家里做主给他安排了婚事,早听说婚后夫妻俩关系并不好,所以关文渊极少回家,都是住在军区。
但夫妻关系不好归不好,这些年也没听说关文渊有过什么别的传闻,他是军区首长,要以身作则,怎么可能做出婚内出轨的事情来?
“那天他突然回家,还住了好几天,我还以为这些年过去他终于想明白家庭重要了,谁知道我在他衣服上发现了女人的香水味,他从来都是在部队里面,怎么可能接触的到喷香水的女人?”
关母泣不成声,继续说,“后来多方打听,我才知道他那段时间总往市医院跑,我亲眼在医院看到他抱了那个女人!”
闻璐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先前有一次张漫雪和自己在医院花园里面争执,关文渊出来很护着她的事情。
恐怕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有些什么了。
关母没必要睁眼说瞎话来博取她们的同情,她也是千金大小姐的出身,和关家门当户对,真要想闹起来,回家哭诉便可,之所以没回去,不过是不想让娘家人看笑话而已。
简华年和关母虽说不是一个辈分的人,但是年龄相差不大,两个人关系向来很好,所以来找她哭诉也是常理之中。
“那晨阳怎么会被三哥关起来的?”闻璐问起关晨阳。
关文渊和张漫雪如何,她管不了,但是关晨阳现在情况如何她还是得过问的。
提到这个,关母哭成了个泪人,已经说不出话来。
简华年在一旁直叹气,“晨阳这孩子一直就冲动,一听说这事儿,二话不说就冲到南城军区去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老三面子,老三直接把他打了一顿关起来了,军区没人敢劝,要不是晨阳太冲动,离婚这事儿也……”
关母泪眼汪汪,“他做得出这种抛弃妻子丧良心的事情来,还要面子?天底下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简华年皱了皱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没做声。
闻璐这会儿心绪渐渐平静,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听简华年说话的这意思,其实原本关文渊并未主动提离婚这档子事,之所以闹出这事儿来,是因为关晨阳去军区闹了一场,是以丢了面子的关文渊将这罪责怪罪在了老婆身上,所以吵了一架,这才回来提了离婚。
而关文渊和张漫雪之间究竟有没有那回事,其实并没有那么确凿的证据。
闻璐说,“妈,嫂子,这件事我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三哥应该不是那种随便抛弃家庭的人,这次就是面子上挂不住……”
关母哭的几乎要晕过去,“可他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了。”
以关文渊的身份,他想要离婚的话可以直接跟政治部申请,不管女方同不同意,也不管他是否是过错一方,国家都保障他的婚姻。
这事儿就难办了。
简华年犹豫着说,“而且那个不要脸的现在已经搬到老三在军区附近的房子里去住了,连我都不能靠近。”
闻璐心中一沉,十分怜悯的看了关母一眼。
关文渊应该不知道张漫雪和简华年的过节,不让简华年靠近张漫雪如今住的地方十之八九是因为简华年和关母的关系好,怕她上门去找茬。
看来他们都低估了张漫雪了,闻璐怎么也想不到,在厉风行这儿没指望了之后,这个女人竟然能立刻搭上关文渊。
如今背靠大树好乘凉,谁还敢动她?
怕是警察局里面她哥哥的绑架案,最终也会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儿,闻璐的心情忽然有些烦躁起来。
简华年神色犹豫,“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老三把晨阳放出来,他不肯见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更别提,晨阳脾气不好,性子倔强,听说已经在绝食抗议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闻璐要是再听不懂那就是装傻了。
“那我去吧,我来想办法。”
“你去找老三么?”简华年问。
闻璐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我去找张漫雪。”
“……”
从厉家老宅出来,闻璐开车回了一趟家,一方面是把乐乐送回去,另一方面是她要回去拿点东西。
小别墅书房的保险柜里,那东西一直都没派上过用场,如今看来简华年留着那些东西这么多年,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张漫雪被安排住在了距离军区三公里的别墅区。
地段清幽,住在这片的大多都是有红色背景的人,关文渊倒是对她大方,这边婚还没离呢,这边就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如入无人之境,也难怪关晨阳要跑到军区来闹。
这不是存心打关母的脸么?
握着那牛皮纸袋,闻璐给张漫雪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传来张漫雪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和得意,“闻小姐竟然会给我打电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闻璐语气如常,“找你有点事想说而已。”
“怎么?你吹枕边风让行哥赶我走,但我凭自己本事留在南城不走了,你不服气?还想怎么样?”
这话让闻璐一愣,正要问什么‘赶她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厉风行在她家里说过要送张漫雪出国的事情。
他还真的安排了?
电话那头,张漫雪的声音十分愤慨,“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故作清高的女人,说着不争不抢什么都不要,把我们踩在脚底下看不起,其实背地里又是一套,简直让我恶心。”
张漫雪说的话难听至极,闻璐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也冷凝了下来,“所以这就是你勾搭上关三哥的原因?”
“是又怎么样?都是你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