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夜,西港的大街小巷已经布满了圣诞装饰,弥敦道上一座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耀眼的小彩灯,一到晚上就亮起炫目的光芒。
乐基集团那拖了半年的谈判谈完之后,霍嘉梵推了两天的工作,陪闻璐在西港玩,圣诞节前夜去了一趟澳岛。
澳岛自回归以来就是以赌场出名,一年到头都是全世界各地飞来赌博的人,一夜一掷千金是常事,这儿就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销金窟。
小包子是未成年人,不被允许进入赌场,所以当天下午把他交给了安捷带去儿童乐园吃喝玩乐,而闻璐则是跟着霍嘉梵进了赌场。
霍嘉梵在西港澳岛两地的地位非同一般,刚进门就有门童认出他来,恭恭敬敬的弯腰将他请进去,“霍先生很久没来了,这边请。”
柜台存着霍嘉梵的筹码,并不需要跟普通人一样进门先兑换。
赌场里很嘈杂,除了包厢之外,外面什么样的人都有,穿着打扮各异,各国的人种,在各个厅里走来走去。
闻璐跟紧了霍嘉梵,一路好奇的打量。
手术后其实她已经很少对很多事提起好奇心了,这趟来西港,倒是提起了不少兴趣,仿佛回到婚前那段热衷于开发各种兴趣爱好的时候。
侍应生领着霍嘉梵进了有专门人看守的一间大厅,相比较外卖而言,这里面就安静的多了,人也少一些,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一看就是社会等级更高一些的人来的地方。
“骰子、麻将、纸牌……你想要玩哪种?都可以试试的。”
“我看看就行了,”闻璐摇摇手,不住地往周围看。
包厢里,霍嘉梵遇到了熟人,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便让丹尼尔跟着闻璐四处看看。
在丹尼尔的怂恿下,闻璐跟着一桌玩骰子的人压了筹码,没想到运气特别好,一千港币转眼翻了十倍。
闻璐感慨,“难怪说赌场这地方有吸引力,钱来的太容易了一些。”
丹尼尔说,“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毕竟是靠运气的东西,而且这里面的潜规则不少,闻小姐有我们老板护着自然是遇不到,普通人可就不一定了。”
闻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到远处有搓麻将的,指着说,“我去试试那个,霍先生那边应该需要你,你不用陪着我了,我玩一局就去找霍先生。”
“好,那闻小姐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或者找服务生报老板的名字就行。”
“嗯。”
因为父母都挺喜欢搓麻将的,所以闻璐从小耳濡目染,麻将玩的一直都不错,先前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跟父母还有简华年来几把。
自动麻将机洗麻将的声音很熟悉,闻璐手势熟码好自己面前的麻将,看了一眼之后很快了解了自己后续的思路。
“东风……”
“二饼。”
“……”
四圈麻将下来,闻璐面前的筹码垒了三四倍多,几乎是赚的盆满钵满。
组桌的这几个人似乎都不是华人,麻将玩的虽然不错,但是在闻璐面前实在是有些弱,尤其是对面那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但好像是个初学者似的,打的非常不如人意。
闻璐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她便打算收手走人。
“等一下,”对面的男人叫住了她,说的是中文,“这位女士,有没有兴趣来玩纸牌?”
闻璐皱了皱眉,“抱歉,我赶时间,得走了。”
“赢了钱就走,不是来这里的人该做的。”
“有这个规矩么?”闻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我要输光了出去才对?”
男人一推眼镜,语气清冷刻薄,“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女士的麻将打的很好,很有数量逻辑的规律,但麻将我是第一次接触,所以不太熟悉,能不能讨教一下扑克牌。”
“什么?”闻璐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数量逻辑?
“抱歉,我真的有事,”她直接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却被一直跟在男人身边保镖模样的壮汉拦住了。
“你干什么?”闻璐面色一紧。
男人也站了起来,走到闻璐面前,“别误会,我只是想要和你切磋一下纸牌,想计算一下在赌桌上的胜率而已,这是我的名片。”
闻璐心生不悦,但碍着不想给霍嘉梵惹麻烦这才勉强接过名片来看了一眼。
看到名片内容后,闻璐愣了一下,“你是波鲁那科研院的?”
波鲁那科研院所是当今世界顶级科研院所,里面汇集了各个行业的研究者,不光是生物学、物理学等等常规科研工作者,还有市场学、营销学、金融风险分析师等等各个行业的精英。
能进到波鲁那科研院所的,那都是行业的佼佼者。
这个男人叫景宗,名片上,他是研究统计概率学的医学生。
“是,这是我最近的科研课题,所以不要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一下,完成这个课题。”
男人的态度很强势,这让闻璐心里很不舒服,直接将名片还给他,“抱歉,你找别人吧,我没时间。”
要是平时,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是今天她却不愿意帮这个忙,只因为这个男人的态度实在是过于高高在上了,让人心生抵触。”
男人似乎不肯轻易罢休,“这样,赌桌上的筹码都归你,我只需要你跟我玩一局纸牌。”
闻璐的脸色微微冷凝,“先生,我想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我没时间,你找别人。”
“这不行,现场足够理性的女性可遇不可求,大多数都是衬托男人的花瓶,你得帮我这个忙。”
闻璐的内心简直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怎么能遇到这么自以为是的人?
正僵持着,丹尼尔已经赶来了,身后跟着赌场的保安。
“怎么回事?”丹尼尔警惕的看着闻璐身边那个几个男人。
见丹尼尔带人来了,闻璐松了口气,看了景宗一眼,“没事,就是这位先生非要我跟他再玩一局,我不愿意。”
丹尼尔的脸色瞬间冷凝下来,毫不客气道,“这位先生,您怕是刚来澳岛,不知道闻小姐是我们老板的贵客,来这儿闹事,你找错地方,更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