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侯府。
颜瑜从宫中回来之后,直接来到了邱氏的院子里。
看着躺在床上的邱氏,颜瑜问候道:“母亲,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趴在床上的邱氏看着颜瑜,勉勉强强的侧着身半坐了起来,额头隐隐渗出点点汗水,“我好多了,颜嘉这个小丫头片子,等我好了,第一个饶不了她!”
想起上次的事情,颜瑜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切都计划好了,就差一点,邱氏就可以毫发无伤的从大理寺的牢中出来了,可颜嘉和那个白三海硬生生出来搅了一趟浑水,让邱氏足足挨了四十大板,半条命都快交代在了大理寺。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母亲放心,我们来日方长,想要收拾颜嘉,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她背后的靠山。”
之前颜瑜并没有将白家这个所谓的江南首富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有几分本事。
就连她堂堂侯府的内院里的事情都可以打听得到。
“你是说白家的人?”邱氏问着。
颜瑜点了点头。
但邱氏心中似乎有所忌惮。
“没错,这次母亲白白受了几十个班子,他白家可也是有份的。”
“你说的的确没错,但是你爹爹那边恐怕……”
当初因为颜嘉母亲的缘故,还有白家对颜振平的支持,所以对于白家,颜振平向来都是笑脸相迎的。
“这件事当然不能由我们来动手,但所谓士农工商,就算是首富又如何?只有白家出事,颜嘉自顾不暇,我们才可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太皇太后,我想,只要我跟皇上说两句,找个借口吧太皇太后支开,那颜嘉,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听到颜瑜的心中自有大孙,邱氏的心里也算是好受了一些。
“颜嘉那个小丫头,以后自有她的好日子过,不过我们眼前要解决的,是柳姨娘那个小贱人。”
一想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邱氏就好像是如鲠在喉吐不得也咽不得。
“母亲放心,那些好东西,日日都在往她那边送过去,我之前见过柳姨娘一面,那肚子……母亲平日里送的那些营养品已经见效了,她应该没有察觉。”
邱氏可损失听到一个好消息。
“没有察觉便好,之前给她下的红花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八成是石沉大海了,好在我们还有后手,看来,等过几天我好些了,也该去她那瞧瞧了。”
颜瑜没有说什么。
侯府里面的事情邱氏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的差不多。
她最终的目标,那皇后之位,也必须要加快了。
世安苑。
“柳姨娘,大夫人那边又送来了血燕了,而且还有许多人参汤,听说最是补气血了。”
靠在贵妃榻上面的柳姨娘忽然睁开那微敛的双眸。
看着下人端过来的血燕,这一碗便是要好几两银子,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看来,呵,真是讽刺。
“东西放下吧,一会我叫你们进来收拾。”
“是。”
几个丫鬟将东西放在柳姨娘面前的小桌上后,便全都退下了。
看着面前的汤汤碗碗,她眸色一沉,将大半碗参汤全部都倒在了一旁的花盆中,简单吃了几口血燕,便放在一旁了。
“桃儿,这碗血燕给你吃吧。”
在一旁的桃儿听到柳姨娘说的话有些不太明白。
“这,夫人,您这是折煞奴婢了,这是大夫人给您和肚子里的宝宝送的补品,奴婢怎么吃得?”
“我让你吃你就吃吧,但是,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大夫人,明白吗?”
桃儿听着柳姨娘说的话,隐隐约约明白这或许不是一碗血燕的事情,便应下了,也没问什么。
“是。”
“对了,晚些时候,你悄悄给我准备一个塞了棉花的假肚子,不用太厚,薄薄一层即可。”
桃儿听着柳姨娘的吩咐,不敢多问,只得按照她吩咐的去办。
几日后。
邱氏刚能下床走动,就又带着一些补品来到了柳姨娘的世安苑。
“妾身见过夫人。”
柳姨娘规规矩矩的行礼。
邱氏装模作样的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扶着说道:“妹妹多礼了,跟我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今儿听下面的人说要去给妹妹送吃的,我想着我卧病在床的这些日子也没法来看妹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这部,今儿个刚能下地走动走动,就急忙来妹妹这瞧瞧。”
柳姨娘莞尔一笑,“劳夫人如此挂怀,真是妾身的罪过。”
“瞧妹妹说的哪里话,你如今大着肚子,如果能顺利的生产,给侯府添丁添口的话,那就已经是莫大的功劳了,我瞧着妹妹如今遮肚子,好似比其他孕妇同月份的大,想来妹妹肯定是个有福之人,连肚子里的宝宝都这般的能吃能睡的。”
邱氏这自导自演的戏码,之前若不是有颜嘉身边的韩嬷嬷提点,恐怕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竟然着了这大夫人的道。
柳姨娘面色平淡如常。
“姐姐说笑了,他啊就算出来也就是个贪吃的,哪比得上姐姐的世子,那才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呢,只是还希望姐姐以后能多照顾照顾我们呢。”
柳姨娘专门挑着邱氏爱听的话说,两个人表面上聊得倒是不亦乐乎。
不过她可没有忘记大小姐吩咐的事情。
“对了姐姐,您这身上的伤刚好,我这里啊,前段时间刚让老爷给我找了两个医女,不如姐姐带回去一个如何?带个会医术的女使在身边,也踏实一些。”
说完,柳姨娘就叫着兰竹和白可心一起进来了。
“这两个医女,其中一个白可心的,妹妹喜欢得紧,还望姐姐体谅,不过另外一个兰竹,医术也特别不错,若是姐姐需要,妹妹这就让兰竹到姐姐的院里去如何?”
邱氏一开始听到白可心这个名字突然觉得有些耳熟,可当她下意识转头看去的时候,拿着茶碗的手忽然一抖,那茶杯连汤带水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个女人的侍婢?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