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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令人沉醉,也令人窒息
你的眼神、你的微笑、你说话的语调
都已逐渐影响我的情绪
随着你悲,随着你喜……
六月,骊歌高唱。
栀子花遍开校园,雪白的娇妍和无处不在的香气,为警校人来人往的毕业生典礼添了几许清凉。
晓风拂拂,晴朗煦煦。
东边,一问二楼的教室里。
「哼哼哼!」长长的冷笑回荡在教室里,程大勇涎着皮笑肉不笑的肥滋滋脸,像是白雪公主的变性后母,「唐榛,鹿可人人呢?」
一名被点名的娇艳女子,飞快的立正站好。
唐榛穿着黑色大学服,戴着毕业帽,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报告班导,我们生是警校的人,死是警校的鬼,虽然今天是我们毕业的日子,但是绝对不会忘了班导平日的殷殷敦诲!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停!」程大勇用浑厚的嗓音喊了个军号,「终生为父?呸呸呸!你以为我想跟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厮混终生吗?我是问你,鹿可人她人呢?」
「报告班导,她、她……」唐榛支吾其词。
「班导,鹿可人来了!」
陡地,一道高肺活量的长叫响起。
「噗!」全班同学捂嘴窃笑。
人未到声先到,典型的鹿可人出场方式。
紧接着,走廊上出现一个女子,连翻数十个漂亮的筋斗,起身时,纤态的身子毫不摇晃,脖子轻扬,露出张俏丽的脸蛋,双瞳灵活有神,俏鼻袅娜风流,朱唇不点而红,修长的两道英眉。
鹿可人依照惯例稳稳的站在原地,微笑着接受四方膜拜爱慕的目光。
「安可、安可!」
佳潮如评,隔壁班、隔隔壁班传来如雷掌声。
欵!被捧在云端的感觉真棒,不幸的是,她已经迟到一节……
「可惜不能像平常那样再表演一次。各位同学,今天是咱们的毕业典礼,祝大伙前途无量、一路顺风!拜!不用太思念我啊……」鹿可人后退着,一脚已踏进教室,仍恋恋不舍的朝爱护她的隔壁班和隔隔壁班同学挥手致别,直到撞到一摊本校最重的肥肉。
「鹿同学,我看你比妈祖过境更受欢迎嘛!」程大勇不怀好意的笑着。
「班导,你就别嫉妒我了,反正我就要毕业,再也不会有人让你伤脑筋。」鹿可人终于收回目光,投注在照顾她四年的师长身上。
「这倒是实话。」程大勇摸摸泛疼的额头,继而,他想到什么的又飞快抬头,「嘿嘿嘿!被我捉到把柄了吧!你为什么现在才到?」
鹿可人咬唇。
警校生都须住校,五花八门的招数她早已悉数用光,现在,想藉口还是一项创意。
「班导,有人上吊自杀,我为了救他,才迟到。」
爆笑声四起,当中尚包括她的好姊妹唐榛。
这群人真是没有同学爱,毕了业,她铁定和他们少联络。鹿可人在心里暗骂。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吼完众人,程大勇擦着腰,又回头盯着得意忘形的鹿可人,「我请问你,那个上吊的人呢?」
「救了他之后,我对他晓以大义一番,就放走他了,所以不清楚他在哪里。」鹿可人和唐榛并肩站在一起,前者递给后者一个「安啦」的神情。
未料,今天的程大勇特别难搞。
「那你就一个班一个班,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这……」分明就是刁难她!
「吞吞吐吐,我帮你讲比较快,你又睡过头了对不对?在这个如此重要的日子,你竟然不愿给我一丝面子!」
「呼!班导,既然你知道,就早点说出来嘛!害我提心吊胆,不知道要怎么编故事下去。」鹿可人挺直身子,吐了好大一口气。
「你说这什么话!」程大勇宛如圣诞老公公般的圆滚身材,差点滑倒,「警察首重荣誉,别以为你是督察的女儿,就可以目无纲纪。」
「班导,说到这个就是你不对了,宪法之前人人平等,可人没有自以为与众不同,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努力,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为什么他们可以调到各个单位,我却要到『晶石核生化科技』去当保全?」鹿可人微眯着眼。
这件事,她还没找他算帐呢!
除暴安良,是她的志愿,万万没料到,会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沦为一个私人企业的小小保全。
「你过去,我还替晶石担心呢!」为人师表的程大勇叹口气。
「班导,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鹿可人不服的嚷道。
「威风?哼!我说鹿同学,你学业成绩是几分?」
漂亮的眸子左觑右瞄,「三十六。」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的两倍。
哎哟!好端端的干嘛提这档事?外面好晴朗呢!教室里也突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术科呢?」
「六十。」低空飞过。说起这术科有很多种,她喜欢的话,分数就很高,她兴缺缺缺的话,分数自然也是兴趣缺缺,平均下来能过关也算不可思议。
「所以你还想跟人家冲锋陷阵,打击犯罪?也不想想,你不被打击就很好了!」程大勇在鹿可人耳边大吼。
要不是疼惜她,他犯不着伤透脑筋,想了一个不伤及她的自尊心,又能保护她的方法。
其实,晶石的保全一字排开,高手如云,根本不需要这号心眼单纯,只有着小聪明的警校菜鸟。
这可是他和督察苦思半个学期之久,才想到两全其美的计策——在看到那张晶石在徵全国素质优良的保全报纸后。
凭督察的身分,要把女儿鱼目混珠进去,并非难事。政商关系良好,一向是世界各国政府和富商之间,很遵守的游戏规则。
「有什么不行?」鹿可人拎肩缩耳,声如虫鸣,「我不是都可以毕业了?」
她想要成为一个伟大人物!而伟大人物是不会没经过坚持就放弃,其中更要见过大风大浪,才能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肿导,成绩又不能代表一切,多少大学生成为社会的害虫,又有多少人连高中都没毕业,却很安分守己,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鹿可人振振有辞,说得极顺,一时脱口溜出未经当事人许可的昵称。
肿?
不是胖,是肿!
程大勇双目染起两簇火束。
这群古灵精怪的学生,究竟在背后帮他取了多少绰号?
「我理你们就够累了,还理得着社会上那些败类害虫!」河豚再度海吼。
鹿可人只敢捂起耳朵,却不敢退后,乖乖站着听训。
「要不是你拿记大奖当冰淇淋吃,上个月,歪打正着让你救了外国使馆的官员,连去银行领钱都能降伏抢劫犯,你想想、你想想,媒体大肆报导,这会儿警校的英雄不能毕业,被留级,传出去人家笑掉大牙,学校的颜面又何在!」有人想当缩头乌龟,程大勇不介意继续喷着口水。
这妮子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会投胎到好人家。
品行不伦不类,无法定位在好或坏,功课差,好管闲事,人缘祖上积德,典型的三姑六婆型,警校里的流言八卦找她准没错。
去年牵成上百对佳偶,警政署长老婆的甥子的朋友的哥哥,也在她的红线范围内。
面对这样的宝贝学生,在她的毕业评语,程大勇只能写下「热心公益、勇夺三军」,这样似是而非、欺瞒世人的八个字。
早打定有教无类,但是教朽木真的让人生不如死!幸好今天送走他们,明天的太阳又给人无限希望。
鹿可人缩着双肩,一言一句仔仔细细听了进去。
念完了?欵!也对啦!乌鸦再怎样用孔雀羽毛装饰,毕竟还是乌鸦。
在晶石,就算她再不中用,得没错,你不去当人民的保母是百姓的福祉。」简直就是黑社会电影。
在鹿可人的字典里,没有「以德化怨」四个字,凡事喜爱以暴制暴。
「那请问咱们美丽温柔的唐榛,警校四年来,你学到什么?」鹿可人翻着白眼。
「亲、爱、精、诚。」唐榛娇滴滴的道。
鹿可人差点昏厥在车上,「厚!你可不可以不要中国家的毒太深?妇女心肠哪能济事,又怎么替你堂哥出口怨气?」
「可人,我有种不祥之感!」唐榛我见犹怜的颦着眉。她觉得她们这次的行动似乎过于莽撞。
「呸呸呸!废话少说,发挥你大美女的功能,想办法让那些保全关掉监视器,我好混进去。」鹿可人玉掌一挥,果断的下着命令。
两人下车,击掌,分头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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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可人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丢过脸。
她身上的浴巾经那健臂一搂,耸动的往上提,能遮掩的部分实在不多。光着脚丫的玉腿,自臀部以下三公分皆暴露在外,玉颈香肩也无所遁形,浴巾底下,全无寸缕。
鹿可人知道她和这个男人该死的看起来,如同天雷勾动地火,难耐饥渴的要去床上打滚。
更该死的是,那遭受到她攻击的手臂,依旧有如铜墙铁壁一般的紧。
数十道的红指痕,反而以一种胜利之姿,碍眼刺目的朝她示威着。
他们行经饭店之处都有人惊声尖叫,也有人捂嘴窃笑,更有人直接跟在后面打算看好戏。
砰!门打在那群追随群众的脸上。
门外,一阵嘘声。
门内,赫连韬迫不及待的把鹿可人压在墙上,火烫的唇印在她的颈间,烙下串串热吻。
就是她了!
就在他老爸、老妈和老哥,快要以为他是一个gay时,第一个令他下体火热硬挺的女人,终于出现。
「神经病、疯子、王八蛋,你快放开我!」鹿可人使上双手双脚,就是无法撼动那身躯分毫。
赫连韬虽有刹那的迟疑,为何不是一个妓女让他有兴趣还来得比较省事?
但既然这女人的出现燃起他对女人的欲望,他就不会放她走。
鹿可人这个时候再也无法顾忌他是否会看穿她就是那个老妇,只是他和她如同连体婴般的紧贴着,让她反而不好施展拳脚。
大掌一手擒住娇软,鹿可人惊喘了声。
他、他……他居然摸她xiong部!
「色狼、无耻、变态,你思春去找妓女,别碰我。」鹿可人用力的要扳开紧紧贴着她的大手。
色狼、无耻、变态,这些都不是赫连韬习惯听见的字眼,他习惯听见的字眼是优秀、杰出、能力好、冷漠、不近人情。
他不动如山的听着鹿可人骂着他,思索着那张骂人不休的红艳小嘴吻起来是何等滋味。
只可惜,他不吻女人的唇。
不是他爱的,他不会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