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休完回来,秦睦一脸的倦容叫程玺炸开了话匣子。“我说秦睦,你这年假都休哪去了?别是兼了什么副职搞得自己这副模样吧。不是
我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为自己着想着些,好好保养啊,嫁个好人家。”
秦睦全神贯注的交代着新的设计图纸的事,好不容易交代完,抬起头来嘘了一口气,见程玺还没走,不禁诧异“你怎么还在这?”
程玺嘿嘿的笑“小傅也去广州出差了,咱俩再不热乎热乎多冷清啊!”
“怎么一回来就去出差?那边出什么事了?”
程玺打着哈哈,“也没有,小傅那人你也知道,认真起来几头牛也拉不回。”
秦睦起身去车间,把程玺也顺带轰了出去。秦睦作为技术部主任,也去过广州的分厂几趟,她隐隐约约想起什么,指甲抠出声响。
她一怔神,跟在她后面的几名员工各个面面相觑,这秦主任在他们眼中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怎地一趟年假放下来,魂都丢了似的。
私下里渐有人传出技术部主任秦睦谈恋爱的传闻,沸沸扬扬的。傅学应一回来就有人向他回报,比公务还积极。他挺高兴的走进秦睦办公
室,一推门就看到秦睦端着杯咖啡两只眼睛盯着电脑。
傅学应轻咳两声,秦睦抬起头,语气平和
“广州那边还顺利吧?”
傅学应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问她“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秦睦闻言盯着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傅学应那种略微带着关切的纯粹的表情叫她心下一苦,可苦又怎么样,她心下想着,随即轻笑了
笑,唇边荡漾开一朵梨花。“她们就爱说些有的没的,如果真恋爱了,我这个当事人自然会亲自告诉你。”
傅学应出了她的办公室,秦睦从窗子里看着他穿越走廊的背影。眼前他方才神采奕奕的表情一直徘徊不去。秦睦认识傅学应也有十年,十
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那都是秦睦最好的时光,秦睦从心怀羞涩的少女一路走来,养家糊口的重担总叫人变的坚强,如今她工作上可与男子匹
敌,可灵魂深处呢,她作为女子最真切的那一部分却仍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都市的生活单调乏味,叫她全部的感情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自律的性格随时会在她终于要不顾一切的时候将她扯回来,那是一种多么
可怕的惯性,叫她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
她苦到了一定境界,仿佛再也支撑不下去,她难得的喝了个烂醉,倒在酒吧外的台阶上,她恣意的喊着叫着,周围人怪异的眼神她全当作
看不见,她终于知道了酒的好处,酒的好处是她终于可以漠视一切,装疯卖傻。
程玺急匆匆赶到时,就见到秦睦疯子一样的靠在一棵熟上,站都站不起来。他满脸担忧,要将她扶起来,却被秦睦一把推开。
程玺剃着毛寸的脑袋在二月的寒冷里涔出了汗,周围人不时停下来看他和秦睦拉拉扯扯,指指点点的猜测他是怎样的一个负心汉。程玺脸
涨的通红,终于耐不住,狠狠拉过秦睦把她塞进车里。
程玺开着车,秦睦还在哭闹,难得的像个孩子一样,程玺将车开到一边,转回头去看她。他们认识这么久,秦睦哭的什么他自然知道,他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底泛出一股怜惜。
秦睦的声音渐渐下去了,只留下一声一声的喘息声,等到连喘息都平静了,程玺才复又开动了车。
第二天傅学应板着脸,接到秦睦请长假的申请。秦睦也冷着脸,站在他跟前,淡淡的说“我工作这几年休假全都积着,现在要求也不过分。”
才放完年假多少事情积着,傅学应有些不懂她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决定。秦睦又说“你要是不批准我就辞职吧。”
说完走了出去。
秦睦这一走就去了西藏、新疆、云南,再回来时物是人非,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