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利铭走下台後,身边一直有人簇拥着他,恭维讨好的笑语声始终不断。这些人的心思其实都很简单,只有利益,利益,以及更多的利益。
左夜其实很疑惑,这样一个年轻的人,是如何掌握大权。他没有更深入的细想,就看见白若暘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慢慢的朝那人走过去。
白若暘既然开始行动,左夜也尽可能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看着那名少年。
少年还正是爱玩的年纪,对这样正式且虚假客套的社交场合也觉无聊,在屋内待不住多久,就跑到外头的花园去了。左夜看着他的同时,也注意着沙信的举动。父亲对儿子的溺爱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沙政昊走到哪,沙信的目光必然随後而至。
左夜看着沙信的眼神,像是担忧,隐隐又有些难以解读的情绪,他说不上来。他只是匆匆瞥了沙信一眼,就跟着到外头去了。
外头的烟火断断续续的绽放,只有街道上□□队伍的节庆音乐始终不间断的传来。花园里只有几个人在,一个人也是无聊,但那名少年却像是更宁愿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九点整,左夜看了看表,该是交易的时间到了。他回头看向窗内大厅,江利铭的身影已经不见,不知道白若暘那边进行的怎麽样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迟还是不见白若暘出现,左夜担心事情发生变化,却又不敢冒然离开。
又过了不久,有一人从屋子走出,上前向沙政昊攀谈。左夜认得出,他是方才围绕在江利铭身边的其中一名保镳。花园里很安静,再加上左夜距离沙政昊相当近,仅隔着一人高低的树欉,自然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大意约是主人请沙政昊前去会客室。
左夜心知机会到了。
九点三十分,事情到这当下,交易该是已经完成。白若暘没有及时过来会合,恐怕是被事情绊住了。最糟糕的情况左夜没去细想,他也没时间想。他见那名保镳把沙政昊带上楼,左边数来第三个房间内。他没有跟着进屋,却是站在花园仔细看看外观建筑构造。每个墙面间都有柱子阻隔,由此可算出房间数目。
江利铭雇请的保镖虽然多,但大都在屋子内守着,花园里反而寥寥无几。他无意惊动他们,选了个最隐蔽的地方,他利用视线死角,顺利踩着最近的一棵树攀上二楼墙面。会议中心的围墙外站的满满都是私家警卫或者保镖,只要他们其中一人抬头,就能立刻发现左夜所站的位置。
左夜始终冷静。只见他利用阴影遮掩自己的身形,侧身爬过两座墙面,来到沙政昊进入的那间房间的窗外。他轻轻推了推窗户,是锁上的。方才他在花园时或许早就想到,当时便随手折了一根细长柔韧的草,轻轻钻入窗间缝隙。幸好这栋建筑是仿复古风,窗户是较老旧的样式,是由两面左右推开,才有缝隙可入。
一颗灿烂的烟火蓦地在空中爆开,手指顺势动了动,掩过开锁时的声音。他花了一点时间,才顺利开了锁。锁头松动的那一刻,他急忙推开窗户小心进入屋内,再紧闭起来,以防外头的声音惊动了房间内的人。
室内确实是很安静的,但安静中又有一种声音格外引人注意,压抑的,撕裂的。
左夜恰好是从书房的位置进入屋内,被那样的声音吸引着走去,客厅的灯明亮着,由门口开始散乱了一地的衣物直到沙发上。他看见江利铭光x裸x着身体,正不断侵x犯着压在身下的那名少年。那名少年的大腿左右敞得极开,被那人死死的按在身下,哭叫声极力隐忍着怕被人发现,只有痛极时才会真正叫喊出来。
仅一扇门之隔,外头的人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即便少年高声哭喊,晚宴上的噪音仍然掩过这一切。
左夜早该发现,江利铭看那名少年的眼神并不单纯。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些了解那人的权力从何而来,恐怕这些事情传扬出去,能够成为相当有杀伤力的丑闻。
少年似乎哭喊着累极了,到最後竟停下挣扎,痛得昏过去了。那人身上的□□似乎还没发泄,勉强就着少年软弱的身体抽x插了几回,见身下的人没有反应,渐渐提不起兴致。
参加晚宴的人禁止携带武器枪械,左夜当然是空手而来。他随手抽走书桌上的一支钢笔,弹出笔盖,露出尖锐的笔尖,待那人神情有一丝松懈时,立刻冲了出去,举起手中钢笔便往江利铭的心脏刺去。那人起初确实是愣着的,但竟很快就反应过来,往後一闪躲过左夜的攻击。
左夜确实震惊他同样是有底子的人。但他没有时间多想,既然出手,就不会收手。
左夜的动作很快,并且乾净俐落,这是他至今能够完美执行任务的主要原因。但左夜快,江利铭却更快,而且熟悉这房间内的一切事物。他向後闪躲过左夜攻击的同时,已拉开抽屉,迅速拿出一把枪指着左夜的头。
你什麽时候进来的?江利铭将手中的枪慢慢的下移,瞄准左夜的胸口。
左夜在被枪指着的那一刻就丢下手中的钢笔。他顺从的回着话:刚才,从窗户。
江利铭此刻才真正的上下打量起左夜,听了话後竟赞叹了下:你长得真不错,眼神也不错,像你这样的杀手多来几个就好了。
左夜没有回答,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紧张,只是问:黑帝与你也是这样的关系吗?
黑国位於西方一座岛上,面积并不大,然而各种矿产与天然资源都集中在这里,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君王黑帝以政治权术与商业闻名天下,手段厉害,人人闻名色变。左夜指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江利铭背後的靠山,人称黑帝,意喻便是统率黑暗界的帝王。
江利铭的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片刻後,他道:你既然发现了,就再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不过在此之前……
那人此刻仍是赤身裸体,刚刚些微委颓的下x身此刻竟兴奋起来,这样的暗示左夜也注意到了,却是皱了皱眉。
江利铭不爱女人,喜欢男人,尤其喜爱瘦弱且皮肤细白的男孩。左夜虽然已不是少年的年纪,但清冷秀气的容貌与气质却对极了他的胃口。尤其在盯住猎物时那一瞬间的眼神既狠绝又美,让他心里又发痒起来。为了助兴,他自己事前同样也服用了助x兴的药物,此刻正是到兴头的时候。
你是杀手,当然不能以普通人的待遇对你。江利铭仍是警戒着,知道离一个杀手最好的距离是两步以外。他又拉开旁边一个抽屉,取出一个小罐的精致玻璃瓶,丢给左夜道:桌上有杯水,自己倒出来吃。
左夜虽然是杀手,没有什麽人命关天的正义感,但对象毕竟是一名少年,某种意义上倒是勾起了他仅有的一丝不忍。
左夜没有多问,转开瓶盖,倒出一些白色粉末。他服用前稍微闻了味道,果然是情x药之类的药物。他此刻却不想後果会是如何,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白若暘那边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
服下药物不久,左夜额上开始冒出一些汗,但这不能影响他冷静的判断。他看着江利铭问道:刚才的身手,你曾经也是杀手?
江利铭虽然早已难耐,但仍有等待药效发作的耐心。他顺口回道:是。
为什麽愿意帮黑帝做事?
江利铭看药效已经发作,左夜已有些站不稳,不知是否此情此景勾起某些回忆,竟然认真回答他的问题:我曾经也有像你这样骄傲的眼神。最後一次的任务,便是暗杀黑帝。
左夜不需要问也知道结果怎麽样了。他垂下眼,渐渐开始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力气像是突然被抽空。
江利铭这才放下手中的枪,慢慢朝左夜走来。他扯开左夜的衣服,说道:就算同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左夜仅是任那人摆布,也不挣扎,也不回话。
江利铭粗鲁的扯开左夜的衣领,随着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露出,男人的眼神渐渐暗了起来。他将左夜推倒在沙发上,吻上他的锁骨,下x身早已迫不及待的摩x擦着他的身体。那名少年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深锁着眉头,却依然没有清醒的动静。
你的身体很漂亮,真让我意外。他咬着左夜的耳朵说,声音里满是兴奋的情x欲。还等不到左夜情动,那人已先动手撕破衣衫,不安分的手渐渐探进下x身。
左夜此刻突然抓住那只手,像是才开始要挣扎。
江利铭忽感兴致的抬起头来,却见左夜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表情是难掩的讶异。他虽感到疑惑,却看见更惊人的事,他从左夜的眼中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江利铭几乎是当场僵立着,不可置信。而後,由上头缓缓传来这样的一句话。
抱歉打扰你的好事了,只可惜……你无福消受了。
不知何时就已蛰伏在上头的白若暘,双脚勾住壁上吊饰,眼神透出冷冷杀意,由挑高一层楼半的天花板一跃而下,手中的短匕准确无误的刺入江利铭的心脏,连柄没入。那人几乎是当场气绝,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直至感觉到血花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左夜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白若暘迅速的把尸体推开,用自己的白色衣袖擦去左夜脸上身上的血水,眼神闪动一种晦暗难明的光说道:抱歉,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左夜直直盯着白若暘的眼神,那人此刻却早已退去全身的杀气,像平常一样温和平静。这一瞬间,有某种东西,他看不透。
不,你做的很好。左夜若无其事的垂下眼,理了理身上的衣物,第一次出自心底的称赞。
刚才的情况,就算白若暘没有出现,江利铭仍然必死无疑。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即使徒手也能轻易杀人。更何况,他并没有真正的受到药物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