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没有想到玉竹问得这么直接,完全一点点前奏都没有。
照理说,冥若心虽然从来都不曾信任过她,可是也从未亏欠过她,她不该背叛她,可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能做到将心比心的。
“间谍?呵呵……”无忧在地上坐下来,看着玉竹,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玉竹,我只说我是未央人,却并没有说我忠诚于谁,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
玉竹听着无忧的话,心中暗自揣度了一番。
“那你忠诚于谁?”
“我忠诚于……”无忧说到一半,忽然笑了,“我自然是忠诚于我自己。”
“玉竹,你想要从我身上打探到消息,你觉得可能么?”无忧靠在墙沿上,“就连瑾贵妃都没有查出来我到底忠诚于谁,你以为你能够查得到么?”
玉竹听到无忧的话,神思一敛,幽幽开口道:“之前我查到的是你是摄政王身边的人,所以才会放任你,可如今看来,确实是我错得太离谱来了。”
听到摄政王几个字时,玉竹明显看到无忧的眼中一暗。
“摄政王的人?呵呵……”无忧突然笑了,“我倒是希望我真的可以是摄政王的人,只是可惜了,他拒绝了我,所以我还是我自己的。”
无忧的话明显话中有话,玉竹听见倒是愣住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无忧会与摄政王有感情上的牵扯,以往她一直以为无忧与摄政王二人不过是主子与属下的关系。
可如今看来,无忧这是暗恋摄政王而不得,所以才会背叛么?
还是这其中另外有什么别的隐情?
“你跟君祁轩……”玉竹怎么都觉得诡异,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无忧针对冥若心的原因,于是说道:“你知道摄政王一直爱慕主子,你若是爱慕摄政王,你就不该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情。你可知,若是主子出事了,摄政王……”
无忧听着玉竹的话,直接打断她,“你住嘴!正是因为摄政王喜欢冥若心,我才要弄死她。就冥若心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摄政王那般风姿卓越的人。”
无忧越说越激动,最后近乎癫狂。
“她已经嫁给了皇上,还与莫河统领牵扯不清,后来又招惹了一个锦王爷,就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配得上战神一般的摄政王?”
“可是摄政王却疯了一般的痴迷冥若心,这样下去,完全会毁了他自己。而我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冥若心必须得死。”
“而你玉竹,休想劝说我改变任何主意。因为就算你说破了嘴皮,我都不会改变任何想法。冥若心这一次,是死定了。”无忧看着玉竹,眼底涌现疯狂,“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自由吗?只要冥若心死掉了,你就永远的自由了。这样子难道不好吗?”
无忧说话时激动和疯狂的神情,将玉竹吓得一句话都没有能够说出口。
等到无忧的情绪平复下来,玉竹才看向无忧,清冷的说道:“无忧,是你狭隘了。无论你怎么说,你都不能改变一个潜在的事实。”
无忧听到玉竹的话,抬头看向玉竹。
“那就是如果这次主子真的出事了,摄政王他不会善摆干休,而且以后都不会再快乐,甚至一辈子都忘不了主子。”
无忧听着玉竹的话,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月色下的牢房,终于陷入了宁静。
玉竹也靠在墙上,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还有那个经常与她打架斗嘴的人。
以及在典雅宫中受着煎熬的冥若心。
典雅宫中。
冥若心从被护卫送回来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在内殿踱步走来走去,心里的烦躁和焦急还是没有能够减少半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冥若心不停地问着自己,若是君祁轩在卡京就好了。
如果君祁轩在卡京,或许将军府就不会出事,玉竹也就不会被抓,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这个认知,让冥若心的心底一惊,这才想起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君祁轩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更不知道他到底安不安全。
各种事情,一起涌上了心头。
明日的审判,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还真是不一定。
不过,应该会像君玉华说的那样,自己应该是彻底的孤立无援了吧?还真是应该庆幸,君墨染这一次竟然没有站在楼雨歌那边直接将自己关进牢房,还让自己有了这片刻的宁静。
还真是各种不容易!
突然,一阵妖风袭来,寝殿里的蜡烛熄灭了好几根,唯独剩下她目光所及的地方,还有两根在燃烧着。
直觉告诉她,有人来了。
来人的味道有些熟悉,却又不是那种特别熟悉的,来者到底是谁?
冥若心正准备转身,来者的声音就传来了,“瑾贵妃,好久不见!”
“锦王爷?”冥若心转身看到君鸣锦的时候,眼底写满了诧异。
前段时间君鸣锦突然从典雅宫中消失,没有跟任何人告别,也没有留下什么纸条之类的。这让冥若心一度怀疑,君鸣锦是不是又被追杀了?
所以才会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连留下一张纸条的时间都没有。
在他离开后,锦王府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这个人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在冥若心的身边出现过一样。
那段时间的相处,以及她救人的事情,好像全部都是幻觉。
“嗯。”君鸣锦的眼底带着笑意和歉意,“实在是抱歉,上次不辞而别。”
“无事,锦王爷平安就好,也不枉本宫救锦王爷时浪费的那些药材。”冥若心淡淡的说道:“不过,锦王爷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典雅宫中?莫不是又被追杀了?”
冥若心说完,不等君鸣锦接话,就又说道:“若是锦王爷真的被人追杀了,本宫这一次可是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君鸣锦本是想要笑的,可听到冥若心最后一句话,脑中也就只剩下诧异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