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起身爬到书架上翻,终于找到了一本与明朝有关的历史书,可翻来翻去也不见有纪纲这个人,“或许......这本书没记载?”
她不死心,再次走到电脑旁,开始搜索“纪纲”
这下连网页都不更新了。
“坏了吗?”她关掉网页,又重新搜索,“朱棣”
页面正常显示。
她又搜索“明朝  纪纲”,可依旧什么都没有。
再搜索“朱棣  纪纲”,也是如此。
“这也太邪门了吧?”她关上电脑。
左思右想,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好朋友关欣,“睡了吗?”
电话那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没啊,怎么了?”
“你能帮我查个东西吗?”
纪纲奇怪地看着她,“你在同谁讲话?”
江嘉言食指放在唇边,让他噤声。
关欣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你帮我在学术网查一下,纪纲,纪律的纪,纲领的纲。”
“好。”关欣答应的很爽快。
电话那边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而后听见她说,“是明朝吗?“
“对对对,查到了吗?”
“查到了......”
“嗯?”江嘉言却什么都听不见。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查这个。”关欣不解地问她。
江嘉言有些诧异,“你查完了给我念一下啊。”
“我念了啊,你没听见吗?”关欣又重复地念了一遍。“听清了吗?”
江嘉言吃惊地看着电话,“这也太诡异了吧?”
挂了电话,两人坐在客厅里都久久无言。
纪纲一心想着如何回去,问她,“在这里,像我这样的事情是否常有?”
江嘉言愣愣地摇头,“不常有。”
啧,怎么开始学他说话了!
“那......”纪纲沉吟着,“这里到底是何处。”
江嘉言看着他,“这是我家,幸福里小区,现在二十一世纪,也就是大明朝过后的大概六百年左右。”
“六百年?”纪纲惊讶地站起身,“这怎么可能?”
江嘉言抬眼看着他,“确实是。”她摇摇头,让他理解这个概念恐怕很难,毕竟不同时代的人对于外物认知都仅限于自身社会经验,如果现在醒来告诉她她到了未来世界,她恐怕会比他适应的更快一些,“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呢,你现在已经离开你的大明了。”
“如何才能回去?”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摇摇头,“或许,你能穿越一次,就能穿越第二次,说不定还能到更远的未来,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干什么最赚钱。”
纪纲瘫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你再去卫生间看看?”江嘉言问他,“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好。”纪纲连忙起身去查看。
江嘉言慢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纪纲蹲在地上,查看血迹,又逡巡四周,寻找可疑的东西,“我今日来时,你在干什么?”
江嘉言想了想,脸有些微红,她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
“我问你话呢。”
“...嗯”,她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纪纲没听清。
“洗澡!”她大喊一声。
纪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那你看到了我是如何出现的吗?”
“没有!”她摇摇头,坚定地说。
那时候她正在自慰,一睁眼他就在了,还顾得上看别的吗。
“这可如何是好。”纪纲俯下身观察整个卫生间。
江嘉言也随着他俯身看,转头就看见他的侧脸,不得不说,他长得实在是好看,她眼光上下打量,不经意间瞥见了他的胸口——他病号服的领口太大,从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看见他被纱布裹着的壮实的胸肌和右边胸部的乳头,“啧...”她暗暗想着,不知道腹肌怎么样,她有些心猿意马地盯着他看。
突然纪纲猛地站起身,江嘉言的脸结结实实撞在他肩头,纪纲忙伸手去扶她,“抱歉。”
江嘉言摆摆手,“没事没事。”她揉了揉酸痛的鼻子。
“你流血了?”纪纲慌忙地去给她擦。
“啊?”江嘉言还没反应过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果然,她流鼻血了......
纪纲擦了一手血也不见止住,慌忙间又不知道该拿什么给她止血,低头就将自己的上衣撕了一块布下来,“快擦擦。”
不撕还好,他这一撕,整个腹肌都暴露在江嘉言眼前。
真好,要啥来啥。
江嘉言忍不住打量,他身形极好,宽肩窄腰,那腹肌更是十分结实,只是上面隐隐约约还有几处伤痕。
“你这些......”江嘉言从旁边拿起卫生纸塞进鼻孔里,瞟了一眼他的腹肌,“这些...这些伤......”
纪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疤,道,“行军打仗,在所难免。”
江嘉言转过头去,  出了卫生间。
她抬眼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10点了。
纪纲跟在她身后出来了。
“那个......”江嘉言看着他,“我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睡觉了。”
纪纲这才想起,他有些尴尬,问,“那......这附近是否有驿站或是客栈?只是......”他显得十分难为情,“只是需要向你借些银钱。”
“可你没有身份证啊。”
“什么?”
“住客栈需要身份证,你什么都没有,怎么住?不仅住不了酒店,也不能坐火车不能坐飞机。”
“火......车?飞机?”纪纲一脸疑惑。
江嘉言瞥了一眼他的腹肌,鬼使神差地说,“实在不行,你先暂时住我这里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这如何使得?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我是男子也就算了,你一个女人家,传出去怕名声不好。你已经很帮我了,我怎好让你蒙羞?”纪纲有些局促。
“你住这儿!”江嘉言指了指沙发,“我住那儿!”她又指了指阁楼,“再说了,现在男女都一样,而且住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只要心里坦荡,都脱光了在一起也不会怎么样。”
“什么?”纪纲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她,“你个女儿家怎么能说这么不知羞耻的话,男女怎么能一样?真是荒谬!”
“你什么意思?”江嘉言不乐意了,“这可是六百年以后啊,不要用你的封建思想来衡量我们新时代女性,毛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重男轻女要不得!”
“谬论!”
“我警告你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你既然这么在意名节,我送你去救助站你干嘛不住?要是不想住就去睡大马路!”江嘉言没好气地上了楼。
纪纲站在原地,而后又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冲阁楼上的江嘉言喊道,“我是为你着想,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江嘉言翻出被子抱到楼下,“我谢谢你全家。”
“我全家就我一个。”
江嘉言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开始收拾。
纪纲看着沙发,有些难为,“这榻这么小,我如何睡得下?”
江嘉言把被子扔给他,俯身将沙发抻开,一张约一米八左右的床就铺好了。
“神奇。”纪纲看着她像变戏法一般,他将被子放上去,躺在了上面,“就是还有些短。”他的脚吊在外面。
也难怪,他身高似乎有一米九还多,这床的确有些短。
“凑活吧,比大马路强。”
江嘉言转身去卫生间准备洗漱。
卫生间里一片血迹,还有一阵阵难闻的味道,她撇了撇嘴,感叹真是诡异的一天。
她打开排气扇,又将拖把洗干净拖地。
突然,她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东西,弯腰捡起来——原来是她的金项链,只是断成了两截了。
她慌忙拿起来,气恼地说,“什么时候断的!”
想了想,应该是今天在卫生间慌忙跑出去的时候挣断了,虽然是金子,但细长的项链还是容易断的。
收拾干净后,她突然瞥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项链不是在吗?
她端详手里断了的项链,“一模一样?这是谁的?”她连忙走出卫生间,举着项链,问纪纲,“这是你的吗?”
纪纲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发现项链没了,忙伸手去拿,“这是我的!怎么在你手里?”
“我刚刚在卫生间捡到的,刚才应该是地上太脏,没发现。”
“坏了。”他将链子放在手里仔细检查。
“修修就行了。”
“这里能修吗?”
“当然了!”江嘉言从他手里拿过链子,又跟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去我买项链的这家店可以修。”
“你也有?”纪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如何会有的?”
“我挣钱买的!”江嘉言理直气壮地说,突然,她意识到有些不对,“你怎么也会有?”她仔细看那条断了的项链,她突然想到什么,退后了两步,惊讶地问,
“我们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