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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旺叔今天进城采办遇到恶人耽误了些时间,等回到商队装好新采办的货物,天已经黑了,大公子便决定就在城外的树林里扎营休息,明天再赶路。
长夜漫漫,商队的武士、杂役们十来个人扎一堆,升起篝火坐成一圈,或谈天说笑,或唱歌划拳,十分热闹。
大公子的车厢里点了一盏油灯,为了防止油灯倾倒,云舒小心的守在旁边。
大公子看书看累了,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便掀起车帘子向外看去。
看到众人无忧无虑的说笑,大公子脸上也露出浅笑。云舒坐在大公子身边,也好奇的跟着往窗外看去。
云舒忽然想起,她进商队的这些日子,从来没看大公子下过车,于是说:“公子为什么不下车去走走?车厢里待久了,会闷的。”
大公子摇摇头,但对云舒说:“你如果想出去玩,便去跟他们玩玩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躺一会儿。”
云舒也摇头说:“公子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公子想休息就躺着吧,我在旁边守着。”
大公子声音温润的说:“现在躺久了,晚上恐睡不着,我们两人不如说说话吧。”
云舒现在知道的东西少,自然想听大公子多跟她说一些,便说:“大公子随着商队走南闯北,一定见过不少奇人异事,说些给我听吧。”
大公子淡笑一声,说:“我这是第一次离家出门,多亏了旺叔替我求情,才求得父亲同意。”
“一定是老爷看公子年幼,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不让你出来。”
这是云舒下意识的想法,她也这样说了出来,可是大公子听了,却连连苦笑。
“你是从读书人家出来的,想必不知道我们这种商贾人家的规矩。”
大公子对云舒缓缓说道:“我桑家数代从商,到我父亲这一代,已是洛阳第一富贾。行商虽说就是做买卖,但是从货源采集到跑商运输,再到店铺贩卖货物,这几个重要的环节一个也不可马虎。各地商铺的大当家,各商队的管事,都需要仔细挑选,择取亲厚可靠之人方妥。”
云舒连连点头,大公子说的这些经商道理她都知道,但这些东西对古人来说,是些非常宝贵的经验,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更是难能可贵!大公子能知道这些,不得不说头脑真的很清楚。
“我身为桑家长子,早该随着商队去各地商铺行走,见一见各位大当家和大管事,但因为家中的一些原因,父亲迟迟不肯让我出门,这次机会,对我来说很重要。”
云舒听了之后,心中觉得奇怪,大公子是长子,是以后家业的继承人,老爷怎么会不准他深入参与呢?虽然疑惑,但是她没有追问大公子具体原因是什么,大公子若愿意让她知道,自然会跟她说,现在不说她去追问的话,反而显得多嘴。
大公子说了这些,仿佛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心事,两眼望着车外的篝火出神了。
云舒心中有点担心大公子在家里的处境,但想想,她又觉得自己好笑,她命途忐忑,前后死而复生两次,才暂时安稳了下来,她自顾尚且不暇,却跑去担心别人!
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就叹了一口气出来。
大公子听到云舒的叹气声,问道:“你又为什么叹气呢?”
云舒最近经历了太多,眼下又孤苦无依,但她很庆幸自己遇到一个性格好,又对她好的大公子,现在听他柔声询问,便编编凑凑,将自己的故事用另一种方式说了出来。
“几个月前家乡遭难的时候,父亲又逢重病,逃不出来,便把家里的钱财全交与我,让我随着邻居的一位大哥一起逃难。我很信任那位大哥,谁知在逃难的途中,他抢了我的钱,还差点把我害死。我心中很伤心,本来觉得两个人应该相依为命的,没想到他却为了自己害我。”
大公子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眼神担忧的看向云舒,说:“没想到你还遭遇了这些事情,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确会伤心难过,不过,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以后会好的。”
云舒苦笑着说:“我也不愿去想,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万一我跟他再相遇,不知他会怎么对我,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
云舒是真的有些害怕,她死而复生之后,一直没敢打听自己所处的年代,因为她害怕自己还留在汉朝,害怕跟卓成在同一时空之下!
只要想到卓成,她就想起卓成为了自己活命,竟然杀她、吃她!这件事情像一根针心刺,无时不刻的在心底威胁着她。
大公子见云舒脸上、眼里都是苦色,便安慰道:“别怕,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即便是再遇见那个人,他也欺负不了你了,有我在呢!”
云舒再次被大公子感动了,简简单单的“有我在”三个字,让云舒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云舒心中酝酿着,想说些话感谢大公子的关心,话还没说出来,顾清的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
“公子,到换药的时辰了,我进来了。”
云舒替顾清挑起车帘子,并好奇的看着他手中捧的木碗,碗里是些又绿又黑的草药膏。
云舒跟大公子在车厢里待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大公子身上有伤,不禁问道:“公子身上受伤了?”
顾清瞥了云舒一眼,眼神里有些冷漠,看的云舒心里一慌,立刻觉得顾清很讨厌她!
顾清语气冷冷的说:“公子为了救你,在河里被尖石划伤了腿。”
云舒心中一惊,她终于明白大公子为什么这么多天不下车走动,终于明白顾清看她的眼神带着责备了,一时间,她心中充满了愧疚!
顾清已经坐在了大公子的身边,掀开大公子的衣摆,卷起裤腿,开始给大公子换药。
长长的伤疤出现在大公子白净的小腿上,伤口看不出有多深,但周围有些红肿,导致整个腿看起来很狰狞。
云舒用抱歉的眼神看向大公子,问道:“公子的伤口还疼吗?”
大公子在换药的途中从头到尾没有皱一下眉头,他浅笑着说:“早就不疼了,你别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在水里不当心,才被石头划伤,不怪你的。”
可顾清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不满的说:“可若不是因为她,公子又怎么会下水?”
“顾清!”大公子无奈而严厉的喝止了顾清的抱怨,说:“若这样说,我岂不是要怪你不会划水?你若会水,当时就不用我下水,我就更不会受伤了。”
“是,都怪我没用,竟然还要公子下水救人,我回头一定去学划水!”顾清一板一眼的开始赔罪,惹得大公子一脸无奈。
云舒看他们主仆如此,心中宽慰。她并不怪顾清给脸色她看,顾清一心为主,她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大公子宅心仁厚,也难怪顾清对他如此忠实。就连云舒现在,也要被大公子的好心肠给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