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鬼顿时大惊失色:“紫气?”
“嗯,还很多。”沈西园看着镜鬼:“所以轻易别靠近他,不然被他的紫气伤到,不等你来找我求救,就已经湮灭了。”
镜鬼吓得缩了一下身子:“可那位大人,身上怎么会有紫气?”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想知道,他身上怎么会有紫气。”沈西园说。
镜鬼又是惊惧又是羡慕:“身负紫气啊,那得多大的气运。”
沈西园吃了一串葡萄,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12点整。
她问镜鬼:“还在外面?”
镜鬼一愣,连忙透过镜子看一眼,说:“是的大人,还在外面。要不要给他开门?”
沈西园瞥了镜鬼一眼。
镜鬼赶忙缩了缩脑袋,嘿嘿一笑,“大人我听您的。”
沈西园没吭声,继续玩手机。
哼,真以为看透她12点钟要蹭他一下这个规律,就以为能掌控她?做梦去吧!
她现在穷光蛋一个,财产余额还是负数,才不需要再蹭他呢。
该死的天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压榨她。
一开始沈西园还不太理解,但是到现在,她倒是能够明白天道的意图了。
她前一世,以身补结界,拯救天下苍生,换来滔天功德。
天道让她进入这个话本世界,她带来的滔天功德,直接让这个话本世界变成了现实世界,被天道纳入亿万小世界中,成为真正存在的世界。
但是显然,要维持一个完整的世界,她此前救世得来的功德也并不够,天道还在不断从她身上榨取功德。
每天把她的全部资产都清零,实际上也并不是归零了,而是转去慈善机构,转化成功德。每次钱财清零之后,她虽然看不到钱财的去向,但却能看到自己功德在增加。
可问题是,这世界又不是她的,是天道的,天道凭什么让她来养这个世界?
捐钱挣功德,可以。
但得是她自愿!
现在天道这狗东西,是直接从她兜里抢劫!
她要那么多功德干嘛,这世界能不能运转下去关她什么事儿?
每天都让她变成个一无所有的穷比,贼老天不做人!
在心里把天道给骂了一通之后,沈西园觉得好受多了。
她又看向镜鬼。
这次,不用她问,镜鬼就赶忙说道:“还在外面等着呢,大人。”
沈西园依旧坐着不动。
一串葡萄吃完,她又看向镜鬼。
镜鬼:“大人,还在外面。”
沈西园不吭声。
镜鬼小声说:“大人,要不我去把他赶走?”
沈西园瞥了镜鬼一眼:“你敢?”
镜鬼:“……不敢,但我相信,只要我说,是大人让我赶他走的,他就会走了。”
沈西园没理镜鬼,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电脑跟前的小美,偷偷地瞪了镜鬼一眼:“少管大人的事。”
镜鬼:“我是在帮大人下定决心。”
开门。
傅准果然还站在外面,看到她,他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笑容。
“12点已经过了,你怎么还没走?”沈西园问。
傅准微微抿唇:“园宝,我知道错了。”
沈西园漠然,看他:“什么错了?”
“我们……下去走走,好不好?”傅准说。
沈西园皱眉:“这都午夜12点了,你让我跟你下去走走?”
傅准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我没办法让这个道歉过夜。”
两个神经病下楼,午夜12点,两人在小区里走着。
“那天晚上,在明若会所。我不知道你也会去那儿……”
傅准说,“我二叔,是我爷爷的私生子,他母亲把他当成敛财工具,从我家要走一笔钱,就把二叔留下了。奶奶心善,想着稚子无辜,就留下他,并且对外说是她生的老二。于是我父亲就有了个兄弟。两人小时候关系还挺好,可是后来,二叔的母亲回来,二叔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就什么都变了。”
“二叔恨我爷爷奶奶,也恨我父亲,现在还恨我。他一直都想要成为傅家的继承人,掌管jk。”
“二叔的女儿叫傅颖,是我堂姐,堂姐结婚的那个男人叫梁淮……他们一家人,目标统一。在我还小的时候,二叔就曾对我下手……”
傅准顿了顿,“二叔找人绑架过我。你说我的腿是因为紫气下沉堆积,但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紫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小时候被二叔的人绑架,丢进一座山,我在那座山里拼命地跑,想要寻找出口……后来也不知遇到什么,昏迷了很久……等我被找回家后不久,我的腿就开始疼。渐渐的,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深秋的夜,很是寒凉。
傅准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尽管沈西园想说她不冷,可她到底没拒绝他的好意。
他的外套上,都浸染得满是紫气,对她来说这些紫气会让她觉得很舒服。
傅准说:“我的腿,父亲遍访名医都没有办法。后来,我12岁之后,又添了一个毛病……”
他有些难以启齿。
傅准:“我得了一种疯病,发病的时候我会如怪兽一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会撕碎眼前的一切。第一次发病时,我差点儿就……杀了人。”
沈西园目光灼灼地看他。
傅准:“后来摸到了规律,那种疯病,大概每隔9个月会发病一次。上次发病是在8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距离我那次发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我那个时候,腿疼得厉害。每次发病之后,腿都会疼得特别厉害。”
沈西园抿唇。
傅准轻声说:“你没见过我发病的样子,我看过录像,真的……让人无法接受。最难受的是,我发病时其实是清醒的,我完全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我控制不住。”
“园宝,别这么看我。我不可怜。”
傅准轻轻地笑着,月色下的他,看起来格外好看。
沈西园撇嘴:“我才没有可怜你。”
她顿了顿,“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准笑:“我想说,我发病的时候真的很可怕,我自己都厌恶那样的我,我一点儿都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沈西园一愣,“可……你不是8月份才发病过,要等9个月才会再次发病吗?”
傅准点头:“按照以往规律是这样。可是那天,在明若会所,我又发病了。”
“为什么?”
沈西园满脸疑惑,“对了,你说半天都没重点,你那天去明若会所干什么了?我那天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你说要忙工作,我就自己跟奚睿去吃饭了,就是在明若会所吃的饭。结果等我吃过饭,想要给你打包,拿出手机一看你的位置,你居然也在明若会所!”
沈西园咬唇:“我原本还想着,你是不是有重要的工作应酬推不开,可后来……我给你发信息,你也没告诉我,我就让人把外卖送你公司了。再后来,你说你要连夜出差去国外,我以为你晚上就要走,可你晚上没走,你住在一家酒店,第二天上午才赶飞机走。”
提起这个,沈西园就心口发堵。
她看着傅准说:“我追去机场找你,你说不见我,还关机了。我追进安检,你那趟飞机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人家那趟飞机是可以不用关机的,那你关机不就是在躲我吗?”
她越说越气。
想起自己那天有多狼狈,到现在气都还没消。
傅准看着她,攥紧拳头,他忽然伸手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推,他都不肯放手。
“你放开,再不放我真用力了!”
沈西园咬牙。
她的力气,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放。”
他说。
沈西园气得想咬他。
傅准紧紧地拥着她,低声说:“那天出国的人,不是我。我……又犯病了。”
沈西园冷哼:“8月份,9个月!你骗谁呢。”
傅准:“你不是问我那天去明若会所做什么吗?我前面跟你说了,二叔一直都想从我父亲手中夺走jk,甚至不惜绑架我这个亲侄子。他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停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算了一卦,还记得吗?你说逢桥不过,还说了一个冯字。”
“嗯。”沈西园点头,那次她本想要一千,结果他给了一万。
傅准:“那天立交桥上发生了重大事故,一辆跟我车子很像的车,被撞摔下立交桥,车毁人亡。我调查了肇事者……跟一个叫冯路平的人有关,这个人,就是二叔的人。”
沈西园皱眉:“他这种杀人手段都用上了?”
傅准点头:“他那次没能弄死我,后面董事会召开之后,就比较麻烦了。现在,他就算是弄死我,jk也落不到他手上,他必须逼我主动放弃董事会主席,并且把手上的jk股票转给他,他才能达到目的。他还想让我身败名裂。”
沈西园抬头:“那天你在明若会所,是在见你二叔?”
傅准:“嗯,我二叔还有他女婿,也就是我堂姐夫梁淮。那次见面,他们就是要逼我转让股权,并且让我签署一些足以让我身败名裂甚至坐牢的文件,只要我签字,股权就是他们的了,而且有了那些我签字的非法交易的文件,他们随时都可以送我坐牢。”
沈西园看他:“他们凭什么威胁你?”
傅准看着她。
沈西园皱眉,“你不像是那么笨的人啊,明知道他们对你图谋不轨,你还上赶着。”
傅准:“我预料到他们会威胁我。我以为……”
“嗯?”
“我以为他们是要用我自己的命,来威胁我。若我不同意,就同归于尽。”傅准说,“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用你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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