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没有。顺便让我家小七看看他三爷有多厉害。以后再遇到坏人,别跟坏人废话,直接喊我,我收拾她。”
谢二郎看向谢广,又看了看谢大郎,面露迟疑。
“大哥,你想将来去牢里看小马吗?”谢琅抬手指着他手里的大刀。
谢大郎一想还没十岁大的孩子就敢拎刀,长大了敢拎斧头,抬手把刀给孙芳,撸起袖子,“二郎,谢广,上!”
三人同时扑上来。
谢琅一闪身,一个过肩摔把谢大郎放倒在地。
谢二郎下意识躲闪,谢琅伸出脚把他别倒。
谢广慌忙伸手,谢琅胳膊一抬,把谢广拽到自己身边,谢广楞了一下,再反应过来,已躺在谢二郎和谢大郎身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孙芳和几个孩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揉揉眼试图看清楚,就看到三人比她还蒙,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倒下的。
谢琅后退两步,转向谢小马,“这下该相信了吧。”
谢小马连连点头,“信,信!三叔真厉害。三叔,我能不能跟你学?”
“三叔,我,我,还有我。”孙小壮不甘其后。
孙芳连忙拽一下他的胳膊,瞪他一眼,你别跟着掺和。
“我为什么不能学?娘。”孙小壮疑惑不解。
谢琅笑笑,“小七,想学吗?”
“想,好想,好想。”学会了,他就不用拿石头对付坏人了。
谢琅双手叉腰,沉吟片刻,“那三爷明天就教你。”
“三叔,还有我 !”谢小马连忙提醒。
谢琅转向孙芳,“辰时把他们送过来,跟我学半个时辰再回家吃饭去学堂。”
“小壮也能跟你学?”孙芳小心翼翼的问。
学武很枯燥。小七是个乖孩子,谢琅也担心他撑不下去。有几个孩子相互比较,小七不敢偷懒,还能促发他的积极性。
谢琅为了小七,也不会说不行。再说了,谢小马和孙小壮成长起来,他日小七遇到事,他们也能帮一把。
“可以。别说他,谢广想学我也教。”
谢广一个鲤鱼跳起来,“真的?”
谢琅点头:“不过我听仲卿说,学武得多吃肉。因为学的时候把骨头拉开,骨头和骨头中间空了,吃肉才能补回来。”
“羊肉?”谢二郎忙问。
谢琅笑道,“鱼肉鸡肉或者瘦猪肉。”
“不用羊肉就好。我回头就去河里抓鱼,叫小牛也跟你一块学。”谢二郎道。
谢琅点了点头,“可以。帮我抓两条,给小七煮鱼汤喝。”
“三爷,我饿啦。”小孩说出来,肚子里咕噜一声。
谢琅笑出声来,“帮我烧火,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小孩拽着书包撞开大门。
谢琅跟进去,等那三只进来,叫猴哥去房顶看着,他就关上门,叫小七烧火炖肘子,他剁肉馅。至于小七的娘,被谢琅无视个彻底,反而比谢琅打她一顿还难受。
女人又在地上坐好一会儿,看到谢琅家炊烟升起,才确定谢琅没同她说笑。说不跟她废话就不跟她废话,只能起来拍拍衣裳上的尘土往村外走。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她走后,谢琅吃过饭,就让谢广去告诉小七的两个伯母,小七的娘又来抢人了。
小七的大伯母先前刚被谢琅堵了一顿,没敢过来,就让小七的二伯母过来,问问谢琅想怎么办。
谢琅特意把小七叫到身边,对钱小花说,“咱们村的人,你弟媳应该都认识。”
“是前弟媳。”钱小花道。
谢琅点头,“我说错了。叫你娘找个人去那女人娘家,或者婆家打听一下出什么事了。”
“三郎叔是不是知道什么?”钱小花好奇地问。
谢琅:“小七的舅父上次过来说他妹妹身子笨重。她倘若真有了自己的孩子,忙着照看自家孩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来找小七啊。”
推己及人,钱小花仔细想想,“是这个理。三郎叔怀疑她不能生?”
“小七怎么来的?”谢琅反问。
钱小花明白,“她嫁了阉人?我的娘啊,这下有意思了。她——”
“别她了。赶紧去找你娘。”谢琅道,“这次再敢跟我阳奉阴违,我下次找到赚钱的门道再教你家男人,我就不信谢。”
“我去,我去!不用我娘家人,我亲自去帮你打听。”钱小花说着就往家跑,边跑边兴奋地说,“急急慌慌把自己嫁了,居然嫁个阉人。我的娘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么。”
秦红不禁走出来,“谁嫁个阉人?”
“没谁。她瞎胡扯呢。”谢琅道。
“三爷,什么是阉人啊。”
谢琅:“就是把你尿尿的那东西割掉。”
小孩慌忙夹紧双腿,“不要!”
谢琅扑哧笑喷,“不是你。我说的是坏人。割掉就生不出小孩了。你娘就想把你抱走。”
上午发生的事秦红听谢广说了。结合谢琅的话,秦红惊讶道,“那个女人?怎么会?听说她娘家一家很精明,给她挑了好久。走的那天我到现在还记得,高兴的像是要去当皇后似的。”
第80章 搬弄是非
谢琅笑道:“大概皇家的事听多了。”
刘彻的娘头婚嫁到普通农家,生下一个闺女没多久,刘彻的外祖母找术士为家里的孩子看相。术士说刘彻的母亲乃贵人,会生下天子。刘彻的外祖母立刻逼闺女和离,把其送到当时的太子,也就是景帝府中。后来刘彻的母亲得宠,果然生下一个皇子,也就是当今天子刘彻。
前有刘彻的母亲王太后,后有卫子夫一介歌女霸宠后宫,小七的母亲死了丈夫火速二嫁,认为自己会嫁得更好,谢琅也能理解。
可他虽没见过刘彻的母亲,也没见过卫子夫,凭刘彻和卫青的相貌,谢琅也能看出刘彻的母亲和卫青的阿姊都是美人。
美貌从古至今都是稀缺资源。
每个人都有争取幸福的权利。但不是人人都有过得更好的资本。
秦红不懂这些,可她知道景帝一朝也只出一个王太后,当今天下只有一个卫子夫。所以,当小七的母亲兴匆匆,抛弃幼儿离开养蚕里的时候,秦红很不看好。
那时秦红没说,盖因她家日子不如小七祖父家。说出来怕村里人觉得她羡慕嫉妒。
此时没外人,秦红家里有钱底气足,就点头道,“有可能。我刚才说她娘家挑很久,其实就挑三个月。”
“小七的爹头七刚过就开始给小七的娘挑下家?”谢琅问。
秦红点头,“满百日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她就走了。小七还记得不?”
“他当时才两岁,哪能记得。”谢琅蹲下看着小孩,“你娘,就今天要你跟她走的那个女人说,小七,娘吃不上了,你给娘一口吃的,你给不给?”
小孩想也没想就摇头,见谢琅笑了,又怀疑自己错了,“三爷给不给?”
“不给。如果有人跟你说,小七,那是你亲娘,你家有肉,你应该给她一点吃的,你不想给,该怎么回答呢?”谢琅又问。
小孩脱口道:“拿刀砍他。”
“对!拿刀砍他。”谢琅笑道,“要记住这句话啊。”
小孩使劲点点头,“我记住啦。”
“三郎,你这样教他……”秦红不能苟同。
谢琅看向她,“嫂子,你想当叫小七养他娘的那个人?”
秦红想说怎么可能。话到喉咙眼,脸色涨红,“我,我错了。”
谢琅笑笑,抱起小孩关上门,到堂屋就指着东边的客厅对小孩说,“三爷的钱都存在木地板底下。以后觉得村里人烦,咱们就拿着钱去城里住。或者找你孟达爷爷。”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刘彻找他容易,他想找刘彻好像很难。
“我不要孟达爷爷。我喜欢仲卿爷爷。”
谢琅回过神,笑道,“我也喜欢你仲卿爷爷。”可你仲卿爷爷大概,极有可能同你三爷前后脚离开人世。你想找他也没法找,“你孟达爷爷官大,咱们想走,有你孟达爷爷在,村里人不敢拦咱们。”
“那好吧。”小孩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三爷,我困了。”
谢琅:“三爷也困了。睡觉去。”
天热了,卧室里闷,谢琅就把几案移到墙边,和小七直接躺在客厅地板上,一觉睡到申时。
谢琅坐起来醒醒困就把小七喊醒,免得他又晚上不睡,早上起不来。
小七确实不想起,谢琅说他下河抓鱼,小孩翻身坐起来,“我也去。”
谢琅把鞋扔给他,小孩穿上鞋就往茅房跑。
谢琅摇头笑笑,整理一下衣裳和头发,翻出村里老人帮他编的渔网就领着小七出去。
“三郎叔,干什么去?”
谢琅停下,往东看去,“钱小花,我叫你——”
“妥了,妥了。我见你家门关着,没敢去找你,正和你二嫂说,打算叫你二嫂告诉你。”
谢琅转向冯英,“真的?”
“你拿渔网干什么?不是叫你二哥帮你抓鱼吗?”
谢琅:“二哥明天去?明天是明天的,今天是今天的。”
“你去抓鱼?”
谢琅转过身看到是谢广,点了点头,“是呀。怎么了?”
“等等我,我也去。”谢广转身回家拿渔网。
“还有我们,等我们一下啊,三郎爷爷。”趴在树上吃桑葚的少年们立刻滑下来往家去。
谢琅很是无语,看到谢广出来就忍不住问,“你家的鱼还没吃完,你抓到怎么吃?天气这么热,今天不吃明天就坏了。”
“我放缸里养着。”谢广道,“我叔抓的鱼太小。跟你一起能抓到大的。”
谢琅:“当我是海龙王?精明的大鱼见到我不跑,反而上来送死。”
“是不是海龙王,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谢广收拾一下渔网,见他没有要走的迹象,“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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