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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船长问节目组借了麦克风,高声道:“先生们女士们,如你们所见,这些天来杀死了我们两个同胞,害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偷渡者就是这两只怪物,现在它们已经被抓住,再也不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了,请诸位放心。”
    “请大家过来,是想让大家做个见证,从今天起,再也没有未经允许,就跑到船上来的生物打扰我们了。”
    四名身强力壮的船员走上前,分别抬起这两只gulon,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它们扔进海里。
    宽广的海面瞬间吞没了这两只怪物,溅起的水花很快平静。
    人们欢呼着鼓起掌来,崔左荆董征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象征性地鼓了几下掌。
    多明戈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人就像个幽灵一样,踪迹成谜。
    崔左荆找了一圈,没看到他,便放弃了。
    反正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标部分有关怪物的解释来源于《惊奇与怪异·域外世界怪物史》,作者刘星。
    这一卷的绝大多数怪物都来源于各种地方的神话和宗教传说,后文如有再次引用本书,将直接标※不再作话重复说明。
    第90章 航线偏离
    崔左荆把在动力舱里发现的白骨告诉了船长。
    船长立刻去派人检查,同时确认有没有人员失踪。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的确有人失踪。出乎众人意料的是, 失踪者不是船员, 也不是节目组工作人员这些盒子npc。
    他是名朝圣者。
    受害者来自一个四人小队,这个队伍里所有人都是壮年男性, 其中一位崔左荆还有不浅的印象——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有一个女性囚徒。
    大副问道:“你最后一次看到乔布是什么时候?”
    “一天前?还是两天前?我忘记了。”队伍的队长一点也不认真地回道,“他第一轮游戏被淘汰之后就去自己玩了,船上那么大, 谁知道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反正我是不记得, 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而队伍的其他人员坐在一边,抽烟的抽烟, 摸女人的摸女人, 谁都不在意的样子。
    大副皱起眉头, 他很不满意队长的说法, 但船上都是尊贵的客人,他也没法说什么。
    维克多趴在阳台众人注意不到的死角处, 把大副的问询听了个完完全全。
    白猫从栏杆跳上另一边的窗台, 窗户打开, 崔左荆将他抱进房间。
    “怎么样?”
    维克多:“失踪的是朝圣者, 叫乔布, 确切失踪时间还不清楚,不过有人去查监控了。”
    董临海很疑惑:“就连他队友也不知道吗?”
    崔左荆解释道:“并不是所有人的队伍都像我们现在这么紧密的,目标坚定前往朝圣的人终究是少数, 还有很大一部分只盼着能够安安全全地通关盒子,获得积分活下去而已。这些人会相互搭伙,以提高自己的存活率,但遇到事情还会以自己的利益优先,和队友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密切。”
    维克多微笑道:“所以能遇到合适的队友真的很不容易,大家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
    当年他们小队也是不断有人来有人走,队员死亡后,就去接纳新鲜血液。一直过了一年多才最后稳定下来,形成最终的人员组成,更名为午茶会。
    “还有一个问题。”董征率先察觉到了最诡异的地方,“现在船上的朝圣者有一个在刚来时就死在了自己卧室,有一个的尸体发现在动力舱,而活着的,明明还剩下29个。”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了。
    “船上……有31个玩家?”艾伦有些不敢相信,“可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提示说了这是个多人盒子30/30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船上我见过面的每一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还剩下29个人。”董征开始细细梳理,“第一天午宴时到场的只有29个,当时除了死在自己房间里的朝圣者不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没有来。”
    “记得是谁吗?”
    董征摇摇头:“当时我人还没认全。”
    蔺航之道:“这好办,去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了,或者问问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们到底邀请了那些人来参加节目的拍摄,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崔左荆:“恐怕没那么简单,现在还没进入到盒子的主线剧情,以我的经验来看,目前为止的所有前情都是为把我们送到岛上出现的,很有可能并不严谨。”
    蔺航之:“去问问总不会错的,万一真有线索呢?”
    询问的任务就交给他了,蔺航之去问了节目组的策划组长,正如崔左荆所料,策划组长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
    “节目的嘉宾全都是赞助商邀请过来的,在上船之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是谁。”
    蔺航之无语:“你们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那剧本和节目设定又是怎么弄的?”
    “只要事先把每一期的游戏设置好就可以了,这是一档真人秀节目,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设计好,那还有什么意思?现在的观众就喜欢看最真实的反应。”
    蔺航之:“……………………”
    果然没什么收获。
    董征去问船长能不能看一下监控,船长正在驾驶室,董征把发现多出来一个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把朝圣者一词换成了嘉宾。
    船长焦头烂额,董征帮他找到了船上的怪物,他对董征印象不错,直接同意了。
    董征问了监控室的位置,谢过船长,正打算去呢,突然听到扬声器中传来瞭望台上水手的声音:
    “前方出现未知岛屿,立刻减速转向!立即减速转向!驾驶室,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岛?
    这个词让董征精神一凛,他看向驾驶室的前窗,只望见辽阔无际的深蓝色海面。
    随即他反应过来,船的驾驶室是在尾部的。
    正在盯着仪表盘上雷达的船员还以为听错了:“什么岛?雷达上显示根本就没东西啊?这航线咱走过多少次了,有见过岛吗?”
    “真的有岛!快转向!左偏15°!”
    “那就偏移航向了!”虽然这样说着,船员依然选择了相信同伴,转动了舵盘,调整航向。
    紧接着,大副的惊慌失措的声音也从扬声器中响起:“天啊,怎么会有岛!”
    董征立刻从驾驶室里跑出去,到甲板上,游轮开始减速转向的颠簸让他有些站不稳,抓住一旁的扶手稳定身形。
    他向着前往望去,在海天交接的一线处,一座岛屿坐落在中间,盎然的绿色破开了深蓝和浅蓝。
    终于快到目的地了。
    董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么多天来一直在船上没进主线,让他不免有些焦躁。
    虽然下了船就不会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了,但总在盒子里逗留也不是好事。
    他闭了下眼用心感受此时此刻崔左荆的位置,向着台球室跑去。
    船身猛然一晃,崔左荆胳膊一歪,球打偏了,白球擦着红球的边滚过去,在桌边上弹了两次。
    他直起身子,像个小混混一样把球杆抗在肩膀上,望向窗外,问:“怎么回事?”
    艾伦找准位置,在轮船摇晃的间隙击出一棍,红球进洞:“不知道诶。”
    汪雀不懂斯诺克,董临海在一边以崔左荆艾伦的对局为例,给她介绍规则。
    蔺航之去找节目组还没回来,崔左荆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董征那边的讯号。
    那是一种混杂了如释重负,急切,兴奋等等许多种情绪的诡异心情。
    三分钟后,馄饨分裂者小队的成员们就见他们的队长从门外冲进来,董征跑得气喘,手一挥道:“准备一下,要上岛了。”
    ——公海上手机几乎没信号,除了对讲机外,口信就成了唯一的通讯方式。
    “岛?”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到窗户前想要看什么情况。
    台球室里除却他们,就只有十几名休憩的船员,在接到突然有岛屿出现的消息后便全都回到了岗位上,确保游轮正常转向。
    “先下楼吧,估计等会儿要采取非常规方法上岛。”
    众人立刻收拾了下东西,他们一直在为这一刻等待着,口袋里都装了很多防水袋,放着从船上顺走的生存必需品。
    船只转向不像其他交通工具那么迅速,更别说这还是一艘高吨重的豪华游轮,虽然已经减速,远方突然出现的岛屿还是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不少人都到了甲板上,这些日子里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有蓝天海洋,就算景致再美也觉得枯燥,见到久违的陆地,忍不住驻足愿望。
    “你觉得我们会怎么登陆?”崔左荆小声问董征。
    “碰到暗礁?”
    “我猜不是,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崔左荆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没想好,以后等我想起来再说。”
    “成。”董征一口答应,他发现崔左荆特别喜欢一切带有赌博成分的事情。
    董征心里还牵挂着多出来的那个朝圣者是谁,但显然,他大概没有机会去查监控了。
    一行人趴在栏杆上看岛屿,船员们跑过来礼貌地叫他们不要站得那么靠外。
    航行过上百次的航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座雷达中也没有的岛屿——只有专业的船员才明白这是件多危险,多恐怖的事情。
    nasa曾经在卡罗莱纳州海面上突然发现一座一夜崛起的小岛,而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确切的解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创造了它,放置在了海面上。
    这件事曾经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但现在情况更诡异——至少那座岛被雷达检测到了。
    最先发现船附近的海面似乎比别处深一些的人是汪雀。
    对光影和颜色变化格外敏感的姑娘皱起眉头,心中兀地有了不祥的预感,拽了下离她最近的董征袖子,轻声问道:“董哥,你有没有觉得海的颜色变深了?”
    变深?
    董征仔细去看,就在这时,他猛然感觉到了有一股十分强大的精神波动,从海面之下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杂乱无章地重重拍打在他内核世界的防火墙上!
    “趴下!”董征吼道,他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汪雀和董临海按下去,自己迅速蹲下。
    数十米长的肉红色触手轰的一声刺破海面挥出,缠住他们方才正趴着的栏杆,上面吸盘密密麻麻,就连最末端的都有光盘大小,还在不断蠕动着。
    轰轰轰轰——
    整个海面在瞬间掀起了海啸,肉红色的巨大触手要刺破天空一般,卷着海水从船的四周冒出,霎时将整个船头紧紧“抱住”!
    艾伦蔺航之董临海汪雀齐齐发出不受控制的尖叫,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弯着腰仓皇失措地远离甲板边缘——知道要发生一些事故登岛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码事。
    董征骂了一句,似乎相对来说冷静许多,只有崔左荆才知道在那些触手接二连三冒出来时,他心里有多么紧张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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