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这几个男人就滚上床了。
小辞抬头看了一眼,扮演天使的少年被几双大手压在床上,黑色的天丝绒被划过他的皮肤,腰细细的,就跟弹簧似的扭动。
他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满脑子的疑问: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我靠!”小平头惊地站起来:“什么玩意儿啊!”
放映厅乱成了一锅粥。
“操!封面明明是男女的!”
“他妈的,谁选的片啊,恶心死了,能不能关掉啊!”
“诶,等等,关什么,你们看过两男的怎么搞吗?不好奇啊?”说话的是胎记哥。
小平头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可没这么猎奇。”
胎记哥忽然猥琐一笑,抬头示意众人看角落。
邓杨杨的脸已经红透顶了,缩在角落里,卷成了一个虾米。
小平头压低了声音:“我靠……他看这个不会有感觉吧……”
“肯定有啊!”胎记哥猥琐一笑,用食指插进拳头里:“他不是那个嘛。”
小平头装作干呕的样子:“我可不想和这种娘炮呆在一起,免得他看上我了。”
胎记哥:“你少自恋了,人家看上的是你妈?你没看见他刚才眼珠子都黏在那男的身上啊。”
胎记哥指了指小辞。
小平头瞪大眼睛:“他俩是那种关系?我去,好恶心……”
他仔细看了眼邓杨杨,从他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
小辞站起身,猝不及防地关了屏幕,放映室内一片昏暗。
边景有些尴尬:“要不然换个看?”
小辞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他接上电话,报了一个地址,站起身:“我走了。”
梁飞飞连忙开口:“那我也走了。今天就不看了。”
沉默和尴尬被打破,众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小平头和胎记哥走在最后面,两人对邓杨杨评头论足,就跟讨论一个女人的屁股大不大似的。
边景推了他们一把:“有完没完啊!”
小平头讨论的正热烈,被边景一推,火起:“你推我干嘛,说不定这片儿就是他选的!我们这些人里面,除了他谁喜欢男人?害的我今天白跑一趟,什么都没看成。”
边景皱眉:“你够了啊。”
小平头:“说两句怎么了,他还能哭不成?”
邓杨杨还真的挂着眼泪哭起来了。
边景虽然也有些无语,但只能耐着性子调和:“你少说两句,他真的会哭。”
梁飞飞撞了一下小辞的肩膀:“你去哄哄他?”
小平头听见,嘻嘻哈哈地怪笑:“你别恶心了!一男人哭还要另一个男人哄,靠,你们俩不会真的在一起吧!江小辞,你也喜欢男人?”
“谁喜欢男人?”
小平头站定,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问他话的是个青年,身量挺拔,穿着一件短袖,洁白如玉地锁骨露在外面,黑发有些凌乱,五官却精致无比,站在路灯下,灯光勾勒出几分惊心动魄美,像夜里飘荡在人间的艳鬼。
江谣沉着脸色,看向邓杨杨。
邓杨杨原本站在小辞身后,被他一看,瑟缩着往边景背后站。
边景不知道忽然冒出来的这个帅哥是谁,挠了下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直到小辞上前一步,站到江谣身边:“哥哥。”
“哥哥?”小平头瞪大眼睛。
“是不是觉得应该喊姐姐?”梁飞飞故意在他耳边讲小话。
小平头没反应过来,傻不愣登的点点头。
梁飞飞捧着肚子憋笑憋得辛苦。
小平头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你妈的!你有病吗!”
梁飞飞指着他:“你不是说喜欢男人恶心吗,你干嘛对着人家小辞哥哥脸红。”
小平头红脸粗脖子,据理力争:“放你妈的狗屁!谁他妈脸红了!”
梁飞飞打招呼:“江哥!”
江谣对梁飞飞有印象,以前跟小辞一个班的,他点头:“这么晚了早点儿回去,别再外面瞎晃荡。”
小辞捉住江谣的手,小平头又瞪大了眼睛。
两人走后,梁飞飞开口:“看什么呢,江谣都走远了。”
小平头:“那男的真的是小辞的哥哥?他俩长得不像啊。”
梁飞飞:“不是亲哥哥。你不知道江谣啊,以前我们二中的校草,现在读大学了。”
小平头嘀咕:“江小辞哥哥长得挺好看的。”
梁飞飞一边走一边笑:“像你这样想的男人,咱们二中都能排一个队伍出来。江谣以前上学的时候,出了名的男女通杀,你小心点儿别爱上他哈!直、男!”
作者有话要说:小辞!今晚上该行动了![bu
感觉评论越来越少了,求留言!
第34章 伊甸园的蛇
江谣沉默的走着路。
低下头, 看见脚下有颗小石头, 他心里烦躁,直接把小石子踢飞。
小辞看着江谣,又看着小石头一路咕噜咕噜滚到路灯下。
他哥心里有事的时候, 就喜欢踢石头。
小辞上前两步, 拉住了江谣的手。
江谣顿了一下,把手抽出来。
小辞捏了一把空气,抬头看着他。
江谣目视前方, 开口:“你们今天去干什么了?”
小辞如实交代:“他们带我去看小电影。”
江谣:“啧。”
他明显更烦躁。
“什么小电影?”江谣转过头问他。
小辞没说话。
江谣猜到了,他循序渐进,问到了自己想问的重点:“你什么时候跟邓杨杨认识的?”
小辞:“高中。”
江谣:“不是初中?”
小辞:“我们初中不在一个班, 高中分班的时候分到了一起, 他是我同桌。”
江谣一听还是同桌,额头的太阳穴就忍不住突突直跳。
“我有没有跟你讲过,别个这个人接触。”
小辞:“哥哥讲过。”
江谣怒道:“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小辞无辜地看着他:“是他自己坐过来的,我没有理他。”
江谣给他气的不清,他停下来,教训人的话一箩筐,到了喉咙全卡住了。
怎么说, 难道要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你自己没表示人家怎么会贴上来?
这不就跟新闻上女人被强.奸, 到头来怪女人穿的少勾引强.奸犯的恶臭直男一模一样了吗。
江谣吞下这句话,黑着脸问道:“你封皮也是他的?”
小辞点点头。
江谣:“这也是他强行给你的?”
小辞犹豫了一下。
江谣板着脸,神色不善的离开。
小辞连忙追上去, 到家半小时,江谣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江谚年纪虽小,但是明显感受到今日两个哥哥之间气氛不对,连忙躺在床上装缩头乌龟,发出了“呼呼”睡熟了的声音。
江谣脱了外套仍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去打水洗脸,一摇开水壶,热水没了,一天到晚什么事儿都不顺心,他差点儿把热水壶给砸了。
小辞递上烧水壶:“哥哥,这里有热水。”
江谣不想理他,冷着脸用冷水刷完牙洗完脸。
十一月的天,说冷也不冷,但井水扑在脸上,江谣还是冻得打了个哆嗦。
他洗漱完毕之后,背着身躺在床上就睡觉,连书也不看。
小辞在天台上慢吞吞地洗好脸,回到屋里,有点犹豫要不要上床。
自从他读初中之后,江谣就很少对他生气了,有时候生气也气不过一会儿,少有像现在这样。
小辞站了会儿,江谣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让你站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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