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拿律法当儿戏的是你吧,县太爷!”
苏晚毫不畏惧的迎面瞪向县太爷,随后把从柳姨娘那里搜出来的信件跟几样物证拿了出来。
“大人,这是民女从柳姨娘处搜出来的东西,有她跟人通奸的信件,足可以证明杀人的并不是王山虎,而是柳姨娘!”
苏晚一把将柳姨娘扯出来,县太爷看了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柳姨娘也是个有心机的,她看了一眼县太爷以后,扑到地上就开始哭了起来。
“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是在外边有了男人,可却并没有毒害曹员外啊!”
翻过来调过去就这么两句,别的也不用多说,这么多人呢,柳姨娘知道,如果不想之前做的那些事暴露,那县太爷就得想办法保下自己。
不然自己若是一个“伤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后悔都来不及。
看着跪在那里一直哭个不停的柳姨娘,县太爷缓了下,脸色变得好看了些。
心里虽然觉得柳姨娘愚蠢,竟然一直留着这些东西,留着也就算了,现在还叫人家找到了,等这件事坚决了以后,他觉得柳姨娘也留不得了。
收拾好情绪,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你有何冤屈?速速说来,本官自会替你做主!”
这意思就是告诉柳姨娘,自己现在跟她还是一起的,两个人还得继续合作,把这这关过去。
柳姨娘自然不傻,一听这话立刻开始哭诉,说曹员外这才刚死,曹子俊就要把曹员外过继给她的产业私吞。
曹子俊听了可气坏了,他对着县太爷一拱手大声道:“大人明鉴,分明是柳姨娘贪图我曹家产业,伙同外头的奸夫一起谋害了我爹,若不是草民发现及时,只怕她早就卷着我曹府家业跑了!”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柳姨娘谋害了你父亲?”
“大人刚才呈给您的物证里有半包紫头青的粉末,正是曹员外所中之毒,而这半包紫头青与这些信件一同放在暗格之中,足见柳姨娘对此有多重视!”
听到县太爷问话,还没等曹子俊说话,苏晚就大声说了出来。
她觉得县太爷在跟自己绕圈子,避重就轻,所以得往回引一引这件事。
县太爷垂眼看了一下桌子上确实有个小纸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毕竟这东西是哪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过他还是冷眼看向苏晚,嗤笑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知道这里是紫头青粉末的?本官看你就是在心口胡说!”
“民女在村子里跟赤脚大夫学过一些医术,虽然不说多精,可简单的辨别毒药还是会的,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找仵作过来一验!”
苏晚很有自信的看着县太爷,这里有这么多人,她不相信这个县太爷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徇私。
县太爷转头看了一眼师爷,师爷立刻下去找仵作了,不一会儿,仵作就过来了。
这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来了以后对着县太爷拱了拱手。
县太爷对着面前的纸包道:“验一下,看看这里边到底是什么?”
“是。”
仵作答应一声,让人给自己弄了一碗清水,随后拿起药包检查了起来。
等仵作将那紫色的粉末放在水里化开以后验了验,最后拱手对着县太爷又行了个礼,回道:“回大人,这包粉末就是普通的染料。”
“这不可能!”
听了这个答案,第一个无法接受的就是苏晚,原本觉得已经胜券在握,可没想到这个仵作竟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
苏秀姑跟曹子俊听了也是一愣,柳姨娘却是笑了起来,“快放开我!小姑娘,你还小,又不精通药理,分辨不出毒药也是可以理解的。”
县太爷这时候也道:“苏晚,如今仵作已经验过,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对,刚刚我交上去的明明就是紫头青的毒药,怎么会是普通的染料?一定是仵作的问题,之前曹员外身上不也没验出来中毒的迹象吗?”
苏晚的话听的县太爷一阵不耐烦,他大声喝道:“你口口声声说曹员外是中毒而死,可有什么证据?”
“自然有!”
说完苏晚又从袖口里取除一个用帕子抱着的东西,打开以后竟然是一小截沾着血的小木棍。
“这个是我昨晚夜探义庄时从曹员外口鼻处取来的,我已经找人验过,分明就是中了紫头青的毒!”
“胡闹!你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如此胆大,胆敢擅自取证,这可是要被打二十大板的!”
“我不怕,只要大人能还王山虎一个公道,我挨几个板子又有什么?”
苏晚这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可是赢来了不少人的钦佩,包括一旁的曹子俊。
一开始他还觉得苏晚就是个丑丫头,没想到她如此讲义气,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这顿时激起了他内心的万丈豪气。
眼看着县太爷就要打苏晚板子,他立刻大声道:“大人,草民有状要告!”
刚准备让人打苏晚板子,就被曹子俊搅和了,这让县太爷心里火气越来越大。
“你不就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吗?还有什么事要状告?”
“大人错了,苏姑娘是为了替朋友鸣冤,而草民是为了家父。”
说完他一指柳姨娘,大声道:“草民要状告柳姨娘,伙同他人谋夺我曹家产业,为此更是下毒谋害我父!”
得,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
现在只要把柳姨娘谋害曹员外的罪名坐实了,那王山虎自然就是无辜的。
可若是把柳姨娘定罪,那县太爷就会牵扯进来,县太爷只想让王山虎顶罪,这样他跟柳姨娘就都能摘的干干净净。
本来县太爷想说等处理了苏晚再说其他,可这边曹子俊一磕头,带动的外边的群众也都跟着喊人命关天,让县太爷小审理谋杀曹员外一案。
县太爷无奈,只好继续审理柳姨娘谋害曹员外一案。
他低头翻看了一下面前的信件跟首饰,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底神色松了松。
“这里不过就是柳姨娘与姘头的信件来往,也不能证明就是他们两个杀了曹员外。”
看着县太爷那副奸诈的嘴脸,曹子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毕竟最重要的毒药不知怎么变成了染料,关键性证据没了,非要说柳姨娘谋害曹员外,怎么说都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