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刚好转头,看苏墨兰好像有话要说,勾了勾嘴角,轻声问道:“墨兰妹子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苏墨兰摇了摇头,现在可是风口浪尖,她不能再强出头,不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看她不说,苏晚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拍拍手让剩下的人都去干活,还说如果有认识刺绣好的,人也老实的可以介绍过来一起工作。
苏茹听了想了下跟苏晚请了假,说回家去找表姐,苏晚点头答应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苏晚正想要跟袁淑善说以后让她也拿出些东家的架势,没想到眼角瞥见门口露出了一片衣角。
“谁在那里?”
“是,是我。”
苏晚冷眼看着门口,就见到陈腊梅从门外转了出来。
见是陈腊梅,苏晚的眼神缓了缓,看着她期期艾艾的样子,很明显是有事要说。
“还有事?”
见陈腊梅也没有要说的样子,苏晚只能自己来问。
陈腊梅拽了拽手指,最后看了一眼绣房的方向,这才轻声道:“其实,我,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突然做事不认真。”
“哦?”
苏晚看着陈腊梅,眼神闪了闪,其实陈腊梅这个女孩还不错,虽然长的不是特别好看的那种,但却是属于比较耐看的。
只不过她家里条件不太好,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又是个腿瘸的,家里家外都靠着她一个人,再加上家里比较穷,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自卑的性格。
不过她干活却是一把好手,刺绣做的很好,干活也利落,有时候哪里不明白,问过以后往往都能举一反三,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她在这帮工人里,是属于最有上进心的那个,人也老实,特别的善良。
但是有一件事苏晚却是不知道,那就是陈腊梅暗恋许平川,之前知道许平川喜欢苏燕的时候,她还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条件,嫁给许平川是不可能的,伤心之余还暗暗祝福许平川跟苏晚来着。
可后来两个人的事不了了之了,她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却觉得许平川比以前沉默了许多。
每次看到许平川皱着眉头,她都想上去安慰他一下,可因为性格原因,最后都止步不前。
“其实,是苏墨兰在背后说了袁姨的坏话,说袁姨就是在奴役我们,拿我们当长工用,可却不给我们长工应该有的待遇。”
陈腊梅觉得背后说人这种事十分的不地道,她心里有些内疚,不过苏墨兰做的也太过分了,她有一次还听到苏墨兰背后撺缀那些人偷偷拿苏晚家的丝线去卖。
苏墨兰在背后搞小动作,这都在苏晚的预料之中。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好好工作吧。”
将心里的事说出来,陈腊梅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不过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问道:“我有一个小姐妹,绣活还看的过去,我,我能带她过来做工吗?”
“当然可以。”
苏晚笑了,给了陈腊梅一个肯定得答复,看着她离开了。
其实苏晚这边的荷包以后做的肯定越来越多,她觉得一个人单独制作一个荷包用时太长了,她准备弄个流水线作业,刺绣的就专门刺绣,缝制的就专门缝制。
而且小妹苏燕打的络子很好,她觉得可以专门找几个人跟着妹妹学打络子,这样大家分工合作,就更快一些。
当然,这些她也都只是在心里想想,具体什么时候实施,价格订到多少,她都还要重新计较。
转身撩起门帘走进了袁淑善的房间,此时袁淑善正坐在桌子旁,林绒花跟苏燕都在轮番劝着她。
刚才陈腊梅跟苏晚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毕竟只隔了一个门帘,想听不到都难。
看母亲脸色不好,苏晚想了下,坐到了她身边,“娘,刚才陈腊梅说的想必您也听到了,按着我的意思,我想给苏墨兰结了工钱直接让她离开。”
“可你三叔以前对咱们也算是照顾,要是真把墨兰撵走,只怕你三叔的面子也挂不住。”
袁淑善还是心善,当初苏三泰为了保证自己的仕途,都公然诬陷苏晚了,只不过这些糟心事苏晚从没跟袁淑善提起过。
苏晚想了下,叹了口气,母亲的意思怕是不想赶苏墨兰走,不过她也没想着一下子就能让苏墨兰离开,毕竟母亲的性格在那里放着。
如果她现在去跟苏墨兰说让她离开,只怕她会现在就抱着母亲的大腿装委屈,到时候母亲也会难做。
留着吧,反正依着苏墨兰的性格,早晚能够抓到她的小辫子。
苏墨兰暗中嚼舌根,挑拨离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她一开始还担心苏晚看出来是自己做的,怕她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结果提心吊胆的担心了好几天,苏晚连个屁都没敢放,看来也就是看着蛮横,其实心思没有那么细腻。
苏晚将苏墨兰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心里只是冷笑,等着她露出更大的破绽再让她痛快的滚蛋。
夜晚,裴战心情不好,喝了些酒,躺在偏榻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当他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感觉这里应该是个房子,只不过感觉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比较有棱角,而且摆设也跟他所住的房间不一样。
比如说在墙上挂着的一个扁扁的,又宽又大的盒子,里边竟然有跟自己穿着差不多的人在说话,对面还坐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裴战想了想,轻轻走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梦里的娘子,只不过现在的娘子容貌还有些稚嫩。
他歪着头认真打量着娘子的容貌,虽然清秀,可却已经能看得出长大以后的姿容。
突然,他看到小娘子侧了侧脑袋,好像是在倾听什么,随后就看到她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视,趴在面前一个琉璃做的桌子上写着什么。
裴战弯腰看了看,发现大部分字他都认识,跟自己所学的相似,但却更加的简单。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对男女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一股酒气隐隐传来。
那个男的看到正在写字的小娘子,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黑包对着她就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