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善为了给几个孩子赢得留下来生活的机会,每日在老苏家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等所有人都入睡了再休息,当真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常年的劳累使得袁淑善看上去比同龄人都要显老,再加上身材消瘦,一阵风过来几乎都能吹倒似的,身体并不好。
虽然后来跟着苏晚一起搬出了苏家,可因为当初吃不饱饭,再加上她时不时的省下自己的口粮分给几个孩子,胃直接给弄坏了。
尽管后来苏晚想尽办法给袁淑善进补,可还是瘦的厉害。
此时看到袁淑善瘦弱的后背,苏晚眼泪掉的更凶了,她知道,袁淑善作为封建社会下成长起来的女子,思想上早就被那些迂腐的条条框框困住了。
她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自己女儿未婚先孕的。
当初听说苏红杏跟王春暗中苟且,并且珠胎暗结的时候,袁淑善还生气苏红杏不知检点,现在换成自己的女儿,想必就更加生气了。
“娘,我怀孕这件事也并非我的本意,可现在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希望娘您能保重身体,如果您不能接受,我可以离开,只希望您不要气坏了身子。”
苏晚哭的泣不成声,说实话,上辈子她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后来收养了弟弟,可最后弟弟也离她而去,她再次变成一棵乱风中飘零的孤草,直到被丧尸的狂风摧毁。
本来她都觉得生活太苦太累,早点死也没什么,反正早死早托生。
等到了下边,她多跟阎王爷说说好话,再投胎时一定做个有钱人家,父母双全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一睁开双眼自己竟然重生了,虽然没有父亲,可母亲对她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弟弟妹妹也都对她敬重友爱,除了最一开始穿越过来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剩下的苏晚觉得没什么不好。
家里穷没关,自己可以凭借双手来使家人的生活变好。
有一帮奇葩亲戚也没关系,自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流m,斗得过亲戚。
可现在自己意外怀孕,在这个封建社会,这样的事根本就不被众人接受,这是违反道德,不守妇德的事。
看着母女两个弄成这样,林绒花开口劝道:“你要去哪里?哪儿也不能去,就老实在家呆着!这件事情都发生了,咱们还是想想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
袁淑善听了翻身坐起,看着跪在榻前的苏晚也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小晚,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是我,我是爹!”
大黑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噗通”一声跟苏晚一起跪在袁淑善面前,伸手抱住苏晚道:“我是孩子爹,孩子是我的!”
“大黑,你能不能不要捣乱?”
苏晚心里难受,对大黑说话的语气就不好起来,可大黑这次却没有怕她。
“我做孩子的爹,我可以!”
他满脸郑重的看着苏晚跟袁淑善,对着袁淑善重重磕了个头,“娘,我要做孩子爹,娶小晚!”
袁淑善看着两个人一阵无语,“你当我真的看不出来吗?你根本就不是那个人。且不说在认识你之前小晚还有个裴战裴公子惦记,就算是裴公子离开以后,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对于自己的女儿,袁淑善实在是太了解了,苏晚就是一个宁可委屈自己,也不将就的命,不然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还没想好对策。
可是大黑却铁了心,一个劲儿说他要娶苏晚,做孩子的父亲。
袁淑善看着他心烦,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大黑站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袁淑善就是不给他开门,他只能站在门口傻等。
看着夜色已经深了,几人总不能在老淳这里过夜,最后一商量,大家一起回家去了。
大黑知道袁淑善心里现在讨厌自己,见她们出来立刻低着头躲去了一旁。
袁淑善看着他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不好的话,大黑虽然有些傻,可他对苏晚是真的好。
跟苏秀姑道别以后,众人各自回到家里,苏秀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猜测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平时看苏晚对村子里哪个小伙子好像都是不冷不热,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村子里的。
难不成是镇上的?
因为生意的原因,苏晚经常往镇上跑,苏秀姑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山虎伸手抱住苏秀姑,轻声道:“你再这样翻来翻去的,天就亮了,还在担心苏晚?”
苏秀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跟小晚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山虎沉默了一下,最后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相信苏晚,她做事一向稳重,想来这应该是个意外。”
“你是说小晚遇到了坏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听了王山虎的话,苏秀姑更加的睡不着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袁淑善几人,从回来以后,她也没让大黑进院子,直接把他关在了门外。
躺在床上,袁淑善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林绒花看了一阵叹气。
“其实这件事除了老淳,我应该是最早知道的。”
“什么?二婶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惊了,而且这件事说出来对小晚也不好,本来我们都已经找到地方,准备偷偷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就说是捡来的,哪知道今晚出了这样的事。”
林绒花也是无奈的很,你说这事情都赶在一起了,她也没有办法啊。
袁淑善一个劲儿的流眼泪,“这件事也怪我,是我没有教好小晚,如果大泰还在,小晚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行了行了,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件事小晚也不想发生,也不能怪她啊!”
“二婶,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林绒花又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已经把之前所有的气都叹完了。
“你还记得有一天小晚突然坠崖的事吗?其实这件事就是发生在那天,当时小晚人都是迷糊的,除了那块麒麟玉佩,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袁淑善越想越伤心,心里对苏晚的自责也到达了极限,她穿好衣服爬起来去了苏晚的房间,当看到苏晚也正坐在床上默默垂泪的时候,走过去抱着她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