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凯子·以源:“…………”
“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的作品,放在这里是留个念想,不卖的,”老爷子眼珠转了转,“在我眼里,这可是无价之宝,代表了家族的传承……”
什么年代了……
不行,他是修真界的人,要有传承意识。
安以源默默反省了一下,给唐昭发了条消息,问能报销多少,动作快捷地把储物戒指里的装逼利器奢侈品某名牌定制手表戴上,道:“既然是老爷子你的心爱之物,那我们就不夺人所好了。”
佛系青年撸了撸袖子,露出那块和低调无关的土豪手表,转身准备出门。
景樊给了个疑问的眼神,安以源心下诧异,回了个“看我的”眼神。
不会吧,讲价都不会?
这套路可以说是相当普遍了……
那么问题来了——
景樊平时都怎么买东西的?!
“小哥等等!”
在两人踏出店门之前,老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以源飞快看了眼唐昭回的消息,回头就见老爷子脸上一副忍痛割爱之色,“小哥你看起来非富即贵,肯定能给这根雕更好的保养,既然你要买,我想想还是卖给你吧。”
“那老爷子你准备卖多少?”
“八千吧!”
老爷子满脸回忆,深情地看着根雕,好像一位老母亲在看即将出嫁的女儿。
安以源差点笑出声来。
尽管很想快速砸钱搞定挑明所求,但看身旁的景樊表高冷实懵逼的模样,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和老板各种过招,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最终以一万成交。
景樊:“…………”
为什么贵了?!
老爷子:“…………”
等下,待老夫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安以源不等他想完,利落地划款付账,取下根雕道:“好了,老爷子你该带我们去进货的地方看看了。”
对哦,之前答应过牵线,对方才多给了钱的。
老爷子有点懵,“你们找他干嘛?”
“进货。”
“本地市场都饱和了……”
“我家是做电商的。”见老爷子满脸迷茫,安以源解释,“就网上购物,比如淘宝什么的。”
“哦哦,这个我知道。”
上楼叫孙子下来看店,老爷子也不废话,爽快地带着两人去了供应商家里。
供应商林子住在古镇里面,三人进去还买了票——当然是安以源付钱,跟着老爷子七拐八拐,在狭窄的巷子里转到路都要记不清,这才到了林子家。
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蹦蹦跳跳跑出来,见了老爷子,甜甜叫了一声:“郭爷爷好!”
“哎,小西好。”
“郭爷爷我走了!”
“你爸妈呢?”
“我妈上班去了,我爸在家!”
问答之间,男孩已跑得连影子也看不见。
林子听到儿子的声音,来到院子,看着三人,“郭老,这两位是?”
老爷子笑得眯起眼睛,“这两个小兄弟,是来打听点事儿的,没准要做生意。”
安以源适时亮了一下手表。
“噗。”
跟来的唐昭维持住不笑场。
何等拙劣的表演。
唐门三人原以为接下来还要扯皮,却没想到,人是直接干的。
景樊看了眼老爷子,对方立即说还要看店告辞了,又看了眼林子,淡淡道:“这种珠子,你是从哪得到的?”
安以源适时取出圆珠。
林子的表情有些呆滞,“一幅画里。”
画?!
安以源和景樊对视一眼,前者道:“带我们去看看。”
手机轻轻震动,唐昭的消息,问他们的进展……安以源准确地看向他躲藏的方向,“下来吧。”
唐昭毫不惊讶,却还是问道:“怎么发现的?”
他从墙上跳下。
唐杰唐婵也纷纷归队。
安以源想了想,比喻道:“在我的感知里,你就好比万花丛中一点绿,特别明显。”
唐昭沉吟,“我知道有一种花,开出来是绿色的……”
安以源呵呵。
见师姐师弟似乎想就目前乖乖带路的林子的问题咨询一二,唐昭想继续皮着调节气氛,伸手就要圈住安以源的肩膀,却突然感觉一股针扎般的冷意袭身。
这样的感觉,比他有次去雪山执行任务还要酸爽,简直了。
唐昭缩回手环住自己,下意识地摆出人类取暖的姿势,然后这冷意就消失了。
失了。
了。
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唐昭看向收回视线的景樊,难以相信有人能一眼就造成如此效果。
这真的是天师?
都能上天了吧?
唐昭不知道他无意中真相了,旁边两个都是能上天的。
画贴在主卧墙壁上。
画的内容是很普通的高山流水,看起来像是打印出来的,如果不是林子指出,谁也想不到这样的画里会有什么玄机。
唐杰忍不住道:“画和珠子有什么关系?”
安以源掐了个诀。
这是修士常用法决之一,作用是去伪存真,和障眼法对立。
灵力洗练下,高山流水的景象如被雾般消散,现出来的,是一幅西方极乐图,画的是菩萨罗汉纷纷坐于佛祖之下听经,佛祖威严而慈悲,菩萨罗汉有的皱眉苦思,有的面现柔和之色,显然有所得。
唐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
科学的立场让他本能的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瞬间将一幅画换成另一幅,魔术师也能做到。然而接下来的一切,让他再也无从反驳。
景樊抬手,轻轻按在了画上。
犹如一层画皮被剥落,菩萨罗汉都消失不见,画上仅余佛祖,半边脸法相庄严,呈现金色;半边脸闭眼咧嘴,呈现黑色,神态和圆珠内的一般无二。金色的半边脸在流泪,泪珠落在床头,便是紫色圆珠。
唐门*3:“…………”
见不是鬼,唐昭松口气,唐婵也很快调节过来,唐杰嘴巴长得老大,一副蠢样,被师兄师姐飞快拍下。
安以源沉思道:“我不明白,这珠子为什么是紫色,不是金的?”
明明是金佛流出来的啊,这不科学!
景樊侧目。
离火纠结的点果然与众不同。
景樊卷起画,手腕一转将其收入袖中,道:“让他逃了。”
唐昭:“他?”
安以源这时也明白过来,“先前那个叫小西的男孩,应该就是幕后黑手。”佛系青年分析道,“以他的年龄,这个点没去上学是不对的,我们来他就走也有问题,另外……唐昭,你跟我说过,唐门有个弃徒叫唐素。”
“是他?”想起资料中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唐昭有点牙疼,“他连缩骨功都会了?”
易容加缩骨,要无敌了吧。
景樊没说话。
打照面的时候,他便认出已更名为罗素的某人,念及对方曾给自己当了几个月的厨子,一直勤勤恳恳做菜,交待的任务也完成得不错,他便决定放对方一回。这里的放,指的是自己单人单方面的,如果同伴认出或是对方暴露,那就怪不得他了。
唐婵道:“如果是唐素的话,手段会这么温和?”
“是不得不温和。”安以源解释道,“这类邪器起初是没什么威力的,想做恶也不成,得先熬过这段日子,才能做到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之中。”
“我比较奇怪的是,他又不是我们圈子的,怎么会得到邪宝,还知道使用方法?”
曾做什么都不避着,从而对罗素产生耳濡目染效果的某人:“…………”
好在剑修的脸端得住。
唐杰认真道:“先生,你收了这画,我就会长头发了吗?”
盯——
唐婵赶紧眼巴巴地看向景樊。
景樊:“不知道。”
他没有解释说明的意思,安以源见状忙道,“麻烦道友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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