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惟公卿倒夜香不完,他还主动去挑泔水。
这些天的泔水夜香都是他在弄。
若是单是摆弄这些他也不会那么臭,可惟公卿不洗澡不换衣服,哪儿味儿大往哪去。
府里的花池清理淤泥他也去,嗖掉的鱼肉他也往前凑,还有江沐那几匹爱马他也经常去照顾,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在马厩里一待就是一天。
他还不挑干净的地方,就往马厩里面钻,越深越好,就算马厩清理的再及时,那也有味道不是……
蓝管家阻止了,可是……
一个想要送死,无论旁人怎么阻止他还是会去死。
惟公卿这种花样作死法儿,蓝管家纵是有三头六臂也看不住啊。
稍不留神就不知道他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江沐也看出来他是故意刺激自己的。
他忍着,没想到,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只是……
第二天,惟公卿在这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臭气中醒来,如果以前只是为了做熏香也就罢了,现在不一样了……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脸就发白,他像是坐了一年的长途汽车,他很想吐……
特别是有些画面的回忆……
他是为了恶心江沐,但是现在自己被恶心到了,他绝对会对这事儿有阴影,特别是味道方面的。
他等着江沐忍无可忍和他摊牌,他投降认输,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的去洗澡,惟公卿要仔仔细细的洗一遍,包括大脑里定格的味道……
他是跑了,江沐这边也没好到哪去。
惟公卿跳下床榻的时候他也醒了,眼睛一睁就看到惟公卿踉踉跄跄,半跑半爬的出了卧房的门。
江沐跟着坐了起来,没有得胜后的喜悦,也没有占到便宜的满足,他抚着脑袋。
他的脸色和惟公卿一样难看。
惟公卿的臭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们就在这封闭的环境内,又将仅有的新鲜空气挥霍了,然后还在这房间里待了一宿……
他头疼,胃疼,他想吐。
单是坐着,他就有种随时都要跌到床下的感觉……
……
秦云杉小心翼翼的给江沐检查着,那句‘何必呢’梗在喉间上上下下,一直没敢说出来。
何必呢,俩人叫这劲儿干啥。
惟公卿基本瘫痪,躺在榻上半死不活。
江沐情况能好一些,不过也是一天没吃饭,顶着个惨白的脸空洞的眼还有青青的眼底。
这都是次要的。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江沐竟是也能做出这种胡闹的事情。
就算是要让惟公卿知难而退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
秦云杉磨磨蹭蹭好半天没个反应,江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威严不变,只是没有往日的犀利,这让秦云杉在心中再度默默叹息。
“怎么样了?”江沐问他,他想知道自己的情况。
秦云杉看着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回禀王爷,轻微中毒。”
江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至于另外一边的惟公卿,他若是知道这情况,也不知是该仰天长笑表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内,还是说默默在心中留下悲情男儿泪……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的牺牲,也不小。
于是,这场战斗,江沐与惟公卿攻击力各损一半。
敌我相当,没输没赢。
同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型战役。
……
惟公卿消停了,他不敢再用那消极的方式对抗江沐,至于谈判的问题,他暂时得再想他法。
重华那边的情况不知道如何,江沐把外界的消息封锁的严丝合缝,连只带消息的苍蝇都飞不进来,惟公卿猜测那边不会有太大的变故,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住生。
又过了几天,江沐的府上来了客人。
不是那几个人找上门来,而是江沐的友人。
这二字让惟公卿有些惊讶,就江沐这古怪的性格还能有朋友?
这真是无理不公了。
可事实上,江沐还真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