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总,陵南中学到了!”从一上车,就把我甩在旁边开始看文件的曾子墨,只是轻哼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依然紧锁着他的文件,我知道,他在等着我自己下车,这怎么可能,想就这么甩了我,玉麒麟还找个屁?所以,我努力睁大眼盯着他,一动也不动。当然要努力了,本来发高烧,又在机场被他那么一折腾,我那点可怜的体力快透支了!“你怎么还不下车?”曾子墨紧皱的眉头,看来是把我恶死了,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沙着个喉咙说:“尤咬让你照顾我!”“切!你还真赖上了!”“现在我病了!”“还没要死吧!快死了再来找我!”“好!怎么找你呢?”可能我的答案太干脆,他倒愣住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身上掏出一张金卡塞在我xiong前,“拿着它到‘北莫’!”这就够了,没多说一句,转身我就下了车,有了这,还怕你不认帐?双脚才落地,车就绝尘而去!而我也滑倒在了地上,完全透支了!
“醒醒,醒醒啊——”一只手在不停地拍着我的脸,谁呀?这么讨厌,没看见我在发烧,快送我去医务室啊,笨蛋!“于卿!这女孩脸这么红,怕是发烧了!送她去医院吧!”“慌什么!她脸红的这么艳,我倒想看看她的眼是不是也是红的这么正点!”不会吧,才送走一个变态,又来了一个,我是彻底没力气睁眼,但凡要是有半点力气,我一定起来咬得你全身发红。“于卿,你要么送她去医院,要么跟我们进去打篮球,别在个陵南的大门口磨磨蹭蹭,丢死我们台一中的脸!”“钟阳——台一中的脸就是给我这种人来丢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今天我不想和你吵,你到底要怎样?”“不怎样!”“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还嫌你们两个不够招人眼,于卿,这个女孩你到底管不管,不管就放着,管就赶快送医院,陵南还等着我们比赛呢,看你们干的什么事,搞得还没进去,周围就围这么多人?”“管——怎么不管?先带她进去比赛,说不定她一会就醒了呢!”一双手将我腾空抱了起来,“于卿!这会搞死人的,她都烧昏了,再不送医院,会出人命的!”“康宁,算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天塌下来,多得是人给他扛着,何况死个人?”“可是,这女孩,她——”“算了,走拉!”于卿!好!这名字我记住了,我死了,管你有多少人扛着,都要找你陪葬!
“水——水——”看来水真是生命的源泉,我的知觉被极度干渴给唤醒了,“加油!加油!”一罩门地闯进脑海的竟然是吵死人的欢呼声,我真的被搞烦了,他娘的,怎么还没有人送我去医院啊,真要我在这个鬼地方丧命?“水——我要喝水——”管他抓住什么,我使劲地揪着,“烦不烦哪!咦?你醒了!让我看看你的眼,咳!没那么红嘛!不过水汪汪的,够味!你-你要什么?”原来这个长的跟个女孩还漂亮的小子就是于卿啊,看我不咬死你,“我——我要——”“要什么?”他把我朝他的脸庞挪进了许多,我鼓起所有的劲,张嘴就朝他颈子咬去,要是我的牙会长长,非吸光他的血不可,反正这男孩我也不认识,又不会碍着我的大事,只管放着性子玩死他。“啊——你***疯了!”他拉着我的头发,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哈哈!我还真用劲,满嘴都是他的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非常清醒地说“你的血不解渴,还是要喝水!”“放屁!老子的血不解渴,你的血解渴咯,我也要喝!”呵!这小犊子还真横,看来和我一样,是个被惯坏了的!好!反正我也憋性子憋这么久了,今天本小姐就和你杠上了,“拿刀子来!”“什么?”懒得再跟他废话,我拉下旁边一个一拉罐的环,就着锋利的一面就朝自己的腕上狠狠一割,一道血口子马上渗出鲜血,凑到他唇边,“喝啊!你喝啊!很解渴的!”我笑得极媚,感觉象个在劝酒的妓女,而这小子倒愣了,看着我的笑脸出了神,我冷哼了下,顺着自己的手腕,一点点地把血吸了回去,就要凑近血口时,他一把拉过我的腕,唇凑了上来,眼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咝——”真是个混蛋,他哪是在吸啊,咬还差不多!
“我要喝水!”他这回把水递给了我,突然看着我笑了起来,这个笑容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交个朋友吧,我叫于卿,你呢?”“何蕴蕴!”被水滋润了一下,我清醒多了,“哪个学校的?”“陵南的。”“哦?你昏倒在门口,怎么没同学管你呢?”“我才来几个月,没认识多少人!”“够拽!我于卿就爱交这样的朋友,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知会一声,我罩你!”呵呵!这小子单根痉啊!也好,多个援手的多条路,“谢了!有件事,你现在就可以帮我!”“说吧!”我凑进他耳旁,嘘嘘嘘地说了几句,他坏笑了两下“简单!”哈哈!想不到,在台湾我也找到个同类,不错!看来今后办起事来更方便咯!
“何蕴蕴!你出来!”寂静的考场只听得到笔与纸碰撞的声音,这一声无疑撞断了所有人的思路,“于卿?”“是于卿也!”“他怎么到这来了?”“现在在考试呢,他来这找谁啊?”显然门口那个漂亮男孩的吸引力大于每人手中的考卷,窃窃私语刹时充斥着整个考场,“安静!安静!你是谁?现在是考试时间,你干什么?”相信现在我们可怜的数学老师一定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学校还有这么不懂规矩的学生?“闭嘴!我找何蕴蕴!”“咝——”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这个于卿也太狂了吧,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敢这么傲?这可在陵南中学!让老师闭嘴?!嘿嘿!看把那老头儿气的,“你——你——你是谁?没规矩!太没规矩了!”眼瞪那么大,脸一阵红一阵黑的,哎!气的不轻啊!而于卿只是对他冷哼了一下,冷眼朝教室环视一周,最后定在了我身上,大踏步的跨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蕴蕴!你怎么不出声啊?”这下好,所有的眼光都投注在了我身上,“于卿——我——”“呸!我什么?!说!是不是钟阳?”“于卿——钟阳他——”“啪——”“贱货!你还要为他说话!我于卿的东西谁也碰不得,知道么?你给我老实点,别玩过火!”狠狠地点了点我的额头,于卿漂亮的大眼不可一世的环视了下四周,然后转身潇洒地离开了教室。“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何蕴蕴!你!你给我解释一下!”数学老师的惊吼无疑成为我耳中最美的音符,于卿!谢拉!这麻烦制造得太妙拉!
不错!于卿帮我的第一忙就是给我制造个大麻烦,否则,我有什么由头可以让曾子墨注意我呢?难道真让我快死了再去找他?尤咬既然把我托付给他,我有什么麻烦肯定就要他来扛咯。陵南是个校风很严谨的学校,本身大闹考场影响就极坏,再加上不尊重老师,更是情节严重,于卿不是陵南中学的,他们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也只能把我怎么样咯。“何蕴蕴!这次你的行为严重影响校誉,竟然把和外校同学的是非扯到了考场上,实在是太不象话了,为了严肃校规,学校决定对你记大过一次,并责成你的监护人带回家严格管教一个月。”一个月?多一点时间嘛!低着头的我偷偷地撇了撇嘴,“督导,我的父母都不在了,舅舅又远在美国,求求你,不要告诉他了。台湾,我还有个叔叔,让他来管教我好么?”“叔叔?谁?”“曾子墨!他是‘北莫’服饰的总裁!”“曾子墨是你叔叔?”显然我们这个老处女督导也常看报纸,瞧她听见“曾子墨”后那眼睛放光的馋样!“是啊!我还有他的金卡,你可以去找他说明情况啊!”“好!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来!”呵!曾子墨还是个金字招牌也,一打出他的牌子,刚才还对我盛气凌人的督导都开始让座拉!我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失物招领”咯!
来接我的并不是曾子墨,这点我想得到,能摊下这事,曾子墨已经够给面子了,所以,当玲珑出现在训导处时,我一点也不吃惊,“督导,您好!我是曾先生的秘书玲珑!”落落大方地举止让督导今天第一次露出笑脸,“您好!我们学校对何蕴蕴同学发生这样的事也感到很遗憾,希望曾先生能理解学校的处理,共同帮助何蕴蕴同学改过自新。”“一定!只是曾先生担心这一个月会不会影响蕴蕴的学习?”“不会!何蕴蕴同学这一个月只是要求被监护人约束住学习以外的时间,学习内的时间她还是由我们学校负责的!”“哦!那就好!”交接“仪式”结束后,我被玲珑直接带到了曾子墨的住处,一路上她什么也没说,仿佛我就是个物品,哈!这秘书!够专业!
曾子墨的住处在一个高层建筑的顶层,厅相当大,好象一个练舞场,视野很好,一整面墙全是透明的玻璃,让外面的城市一览无遗,站在这里足有睥睨天下的感觉。此时,我就把整个身子完完全全地贴在玻璃上,努力想听到玻璃外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也许是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从我进屋开始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的曾子墨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从这里跳下去的感觉一定很好!”我猛地转身,面对着他,而他,已经把我困在了他与玻璃之间,“真想把你从这里推下去!蕴蕴!”他用拇指摩挲着我的唇,越来越重,“你真的很麻烦!知道么?尤咬把你甩给我,到底在干什么?不许摇头!”他定住我摇摆的头,盯着我许久,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突然放开,退后几步,冷冷地看着我说:“既然要我管教你,你就放乖点,住在这要讲规矩,左边第二个房间是你的,除了你的房间,别到处跑!我警告你,别和我玩花样!”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走进了右手第二个房间。呼!——总算住进来了,一个月!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