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翘的语气,神态就能看出……
她昨天恐怕没少为八王妃这一形象添光加彩。
夜芷言耻于想象她都说了些什么,无奈道:“我只是让你们帮她们了解情况,可没叫你夸我,之后可别再提寿宴的事了。”
为什么不能提?
明明在皇宫时,王妃与王爷共患难,多么难能可贵?
心里的疑问,连翘没出口,既然王妃不让说,不说便是。
她应声,又转到了其他话题上。
到王府前院时,齐缮正得知她们的目的,提出与他们同去。
那些负责劝居民们离开的,本就是齐缮正派去的人,有他在也好沟通,夜芷言便答应下来。
到了地方后,夜芷言远远就瞧见,上次来还是一片丰收景象的田地上,此时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壤。
田地四周被临时立起来的篱笆围着,阻止外人进入。
其内本来生活着很多人的砖瓦屋也都被推倒,连砖瓦残垣也被清空。
唯有靠路旁的一家门口挂着干菜,簸箕上晒着南瓜子。
阳光洒在紧闭的门窗上,无法从外瞧见其内的情况。
齐缮正先从马车上下来,在连翘等扶着夜芷言下马车、坐轮椅时,他快步到了篱笆边上,喊了声:“王展!”
王展,正是他派来这边办事的下属领头。
他话音刚落,篱笆旁的一间矮屋里便传来应和:“诶!来了来了!”
说着有个穿着夹袄,圆头圆脑的男子推门走了出来。
他脸生的显小,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稚气,却留了两撇八字胡,看着就和他脚上那双破草鞋与寒冬一般不搭。
王展瞧见齐缮正,立马跑上前:“师父,您怎么来了?”
齐缮正瞧着他的脚,露在外的脚趾在寒天里迅速红成了萝卜,不由皱眉:“天寒地冻的,穿成这样做什么?”
说话间,夜芷言也到了他们身边,同样好奇地瞧着王展的脚。
大冬天的,她都恨不得多穿两层,怎么还有个如此清凉的人?
她眉目如画,衣着华贵,王展瞧见不由一怔。
随即才反应过来,忙跪下行礼:“奴才见过王妃。”
“起来吧。”
夜芷言没看他是如何爬起来的,视线落在齐缮正身上:“他是?”
齐缮正弯腰答道:“回禀王妃,这是奴才的徒弟王展,这次的事就是他盯着办的。他还年轻,性格浮躁,办事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王妃恕罪。”
原来是齐缮正的徒弟,怪不得他要跟着过来。
夜芷言来,本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瞧着王展听闻带上惧色的脸,淡淡摇摇头:“齐管家言重了,我看除了那户没搬走的老叟,其他都处理的很好,王展,你要不穿上鞋再汇报情况?”
王展低头看向自个的脚,又抬起头,挠挠头道:“王妃,奴才这是和那不愿搬走的老叟学的,不用换。”
夜芷言一想就明白,他这绝非学习冬日穿凉鞋的潮流,恐怕是想与老叟感同身受,以来感化他。
看来,这老叟的情况很困难。
其实从他家门口只挂着干菜就能瞧得出端倪。
毕竟快元日了,除非特别困难的,老百姓家门口都挂着腊肉,香肠之类的年货。
“你可是想借此打动那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