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不抢,对皇子而言是德,可对储君而言,未必是好事。
不过,反正他还在位,顾辞枫不争,他推上一把就是。
皇帝叮嘱道:“你有心就好,离开春还有段日子,也够你准备了。元日大典你不用操心,也不要受旁人影响。”
他对朝里朝外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大典一事只交给顾辞文去办会生出多少是非,因而才有此提醒。
顾辞枫心里也是通透,知道皇帝话中所指,闻言颔首:“儿臣明白。”
顾辞枫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见皇帝准备批阅奏折,也没再打扰,离开了御书房。
回到东宫后,他就差人将皇帝已经服药的消息传去八王府。
不过夜芷言已经通过御桌上的摄像头,第一时间知晓。
如今蛊毒已解,顾辞文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离他们彻底翻脸更进一步。
而最终能决定胜负的皇帝,心情极好地批完了奏折,竟比之前快了许多。
转眼夜幕降临,有公公递上了绿头牌:“请陛下翻牌子。”
他也就是走个过场,这些日子,皇帝除了每月固定要去皇后那两日,其余时间,要么在太极殿就寝,要么去熹妃那。
皇帝也没瞧放着绿头牌的托盘,淡淡道:“就去熹妃那。”
公公应下,而后转身去熹妃宫里通传了。
听得通传时,熹妃正在宫内染甲,见了来报信的公公也没多给脸,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曾经襄妃专宠时也不会对皇帝派来传讯的公公如此冷待,换了熹妃这儿,待遇大有不同。
公公一开始心里还不平衡,如今早已习惯。
但离开殿内却还是忍不住撇嘴,心里暗咒:看你失宠那天还能不能这般傲气!
失宠这两字,熹妃复位后就没想过。
毕竟皇帝和她之间有合欢蛊作为连接,她已经牢牢地将皇帝握在手中,只要平时行事再低调一些不犯下大错,她就会拥有无尽的荣宠。
想着,襄妃抬起手,瞧着染上淡粉的指尖,眯起眼,眼中深藏着贪欲,口里呢喃:“总有一日,本宫也能用上那正红之色。”
正红,在后宫中只有皇后能用,此话野心可见一斑。
旁边侍候的藕儿听闻垂首,默默收拾着染甲的毛刷,脂盒和铜盆,只当做没听见。
她将东西收拾地差不多后,熹妃从贵妃榻上起身,慵懒地褪去外衣,边道:“备好热水,待陛下来了,本宫要同他一起沐浴,准备的精致点。”
藕儿欠身:“是,奴婢这就去备着。”
皇帝来前,侍寝的妃子多会沐浴净身,把自个里外都拾掇好,以免有任何坏兴的地方惹龙颜不悦。
襄妃起初也是。
可自打皇帝中了合欢蛊,她也确定皇帝如今非她不可的时候,她的态度就变了。
既然皇帝不管怎样,都会在合欢蛊的影响下对她产生兴趣,那么就不必准备地太精致。
当晚皇帝来时,便见襄妃穿着里衣,鬓发散乱的模样。
见了皇帝,她从木椅上起身,动作软绵绵地行了个礼:“臣妾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