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说很简单,我以为真的很简单,认为自己肯定行……”初念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郁响都听不清楚了。
郁响等了半天,挪到她旁边,低着头看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柔和了一些:
“我骂你了吗?”
初念一摇头,委屈的眼泪就滚落下来了,那样子就像个安静乖巧的学生,他想骂也不可能骂的出口,初念缓了一会儿才说:“我说可以拿回来挽救一下,裴总说可以,我本来想自己解决的。”
初念说完了,抬起头看,看郁响紧皱这眉头,在心里发凉,犯错要被骂是应该的,可是郁响却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阁楼上朝楼下的成员说:
“去别处闹。”
大伙儿哦了一声,马上闭嘴,看他又走进去,山风说道:“好像是,和姐姐在里面来着?”山风说完,后知后觉的哇了一声,平常这分贝说话再正常不过了好么,郁响耳朵那么灵,到底是吵到他了,还是吵到姐姐了?
郁响再回去的时候,初念已经停止哭泣了,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郁响看她今晚有些胆小,便问:“我是老虎吗,一副害怕的模样?”
“不,不是……”初念说完,揉了揉自己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有点冷,有点凶,不温柔。”
是会议不好开,还是饭没吃饱?像是她欠他什么一样的,吓的她都胆怯了。
郁响坐到她旁边,问她:“怎样的才叫温柔?”
初念没料到这种话郁响也会回答他,她都还没说话,就见他眯着眼睛,偏了偏头:
“像宁春那样的?”
初念愣住了,和宁前辈有关系吗?看她不说话,他心里有了底,眉宇间染上些凝重,问道:
“或者,像裴路阳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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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看郁响问的那么严肃认真,默默的囧了一下,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很多温柔的人啊,反正她感觉,大家都比郁响这座行走的冰山要暖啊,她对了对手指,说道:
“在我看来,大家都,挺温暖的。”
“哦。”郁响哦了一声,端正的坐好,拿了她的速录笔在指尖把玩着,并未再说什么,这个大家又没包括他,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典型的嫌弃?
看初念愣着没动,郁响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
“笔记本打开,边听边录。”
初念看话题终于扯到速录上,马上点了点头,打开文档,郁响这才嗯下录音笔的开关,前面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里面传来裴路阳说话的声音,语速不快,也很正常,初念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连文稿都没有录下来。
郁响看了看在低着头打字的初念,她的笔记本把她的脸都挡住了,看不见,他干脆挪到了她的左手边,看了眼她速录在文稿上的词语,很流畅,速度也可以跟得上,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初念会那么委屈和着急?
初念正专心致志的速录,感觉到郁响挪到了自己身旁,趁着停顿的空荡看了看他,为了方便看她文档上的速录,他一直都偏着脑袋,两个人挨的特别近,初念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和自己的手,紧紧的挨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要碰到,被这人“现场”指导,是很荣幸的,但她从没有什么时候,会像现在一样的心乱如麻。
初念抿了抿唇,尽量把心里那些心悸都收回去,手指上在速录机上运作,速度不快,却能把大家说的话都录进去。她的临场反应并不差。
然而,重点来了,录音里,在几个主管和裴路阳讨论完以后,裴路阳给大家介绍了一位来自瑞士的建筑设计师,问题便是出在这里,这位瑞士的建筑设计师不会说中文,只会说英文,这之后,这位来自瑞士的设计师,就一直和裴路阳用英文说话。
初念还记得,那时候,当她听到两个人在说英文,确见不到翻译人员的时候,她坐在会议室的侧边,整个人都很慌,手指放在速录机上,本想尽可能的去理解那些意思,可是她理解的并不清楚,到了后面就直接断片了。
这对于初念来说,很困难,这和那次郁响带她和李喜河去的产品研发会类型差不多,她语言不通,别提什么速录完整了。
裴路阳看初念整理文稿很认真,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就把初念扔在了会议室里,初念一个人瞎忙了好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而她整理的文稿却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后来裴路阳终于来了,倒也没催她:“你不用着急,今天的这场会议都不急着要,一起去吃个饭,晚上慢慢的整理,明天交给我就行。”
初念看裴路阳并不生气,反而关心她吃没吃饭,心里有点感动,站起来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
裴路阳反而大方的笑道:“本来有个翻译的,但今天是周末,联系不上她,我才应该抱歉。”
看初念有些犹豫,他干脆帮她收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