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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一个女的,名字叫凌霜。”
    “凌霜!?”
    “怎么,你知道她。”陈实问。
    顾忧说:“她可是个很出名的心理学家,专攻行为疗法,原来这样的人也在周天楠身边。”
    陈实拍拍孙振的肩膀说:“看来周天楠是拿你当朋友,才没有杀你。”
    孙振低头苦笑,“他大概觉得我是个只会编码的废柴吧,兴不起多大风浪,没有杀死的必要。”
    顾忧说:“或者,你不过是用来做试验的小白鼠,胆小怕事、屈从性极高的你再合适不过了。”
    孙振震惊地看着她。
    陈实走来走去,看着手机中的这张照片,周天楠有着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这张脸并不是三年前那个夜晚,对他疯狂叫嚣的人。
    那个“周笑”应该只是周天楠团伙中的某个人吧!
    陈实说:“三年前的连环杀人,他们留下‘周笑’这个名字,使用相同的杀人手法,我想那些死者应该是那伙人各自仇恨的人,不……是交换杀人,所以警方怎么也查不出来。”
    “你打算把那些案子再拆开,一桩桩破?”顾忧问。
    陈实摇头,“暂时不打算,我想先调查周天楠,警方那边我会查,kk、孙振,你们也帮着查……虽然找到证据有点困难,但先找到他吧!”
    陈实看了一眼顾忧,说:“就算现在知道了他是谁,你可千万别做过激的举动,使用暴力复仇,总有一天你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顾忧叹息,“我知道。”
    第391章 荒山童尸
    深夜,林秋浦接到一条短信,扫了一眼之后他立马坐起来,林冬雪发来的这条短信不异于晴天霹雳,“哥,我怀孕了!”
    林秋浦对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回复:“多久了?”
    “好久了,一直不敢告诉你,看样子快瞒不住了。”
    “我现在来找你!”
    林秋浦立即穿上衣服,风驰电掣地赶到林冬雪租住的房子,林冬雪和陈实有说有笑地在吃烤玉米,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林秋浦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陈实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点都不负责任,出了事情还瞒着我!渣男!”
    陈实啃着烤玉米,慢条斯理地说:“她自愿的。”
    林冬雪说:“对啊,我自愿的,不管你事。”
    林秋浦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愤怒地抓起一根烤玉米,一边啃一边流泪,然后他就醒了,发现自己正在啃枕头边。
    梦境实在太真实了,醒来之后林秋浦仍情绪激动,他打开手机,翻了一下近半年来林冬雪发的短信:“知道了”、“不要你管”、“明白”、“我回去了”。
    几乎没有一条超过五个字,他叹息,难怪会做这种光怪陆离的梦。
    此刻是6月29日凌晨五点,林秋浦没有了睡意,爬起来冲凉锻炼,结束之后正好是5:58分,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到六点整才起来弄早餐,依然是牛奶麦片。
    吃完东西,手机响了,是110报警中心打来的,说在山上发现一具儿童的遗骸,林秋浦说:“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三小时后,林秋浦和几名警察来到市郊一座荒山上,报警人是两名露营的年轻人和一名林场管理员,三人早已等得焦急,见警察赶来如蒙大赦,跑下山去迎接。
    林秋浦一边上山一边问什么情况,护林员说:“尸体是那个小伙子发现的,他们看见地上露出一块布,好奇,就挖了挖,没想到挖出一具人骨头,这不就找到我,然后我报的警……警察同志,我再跟你反映个情况,那两男的好像是同性恋,我跟他们呆一起三个小时怪害怕的。”
    林秋浦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掉最后一句话。
    一个浅浅的土坑里露出半掩的遗骸,从头骨判断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儿童,技术警察当即开始挖掘,报警人询问了一番,确定没什么疑点就让他们走了。
    这具骨骼初步判断,死亡有半年左右,已经完全白骨化,骨缝间生长的植物根系以及昆虫的蜕壳也被仔细保存了下来,这是判断死亡时间的重要依据。
    尸体头颅后部有一个开放性伤口,从创面看像是斧子之类的利器留下的,在场警察个个摇头:“不知道哪个禽兽干的,对个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林秋浦对他们说:“别在这站着看,去附近搜搜有没有其它线索,另外联系一下局里,看近半年有没有失踪儿童。”
    警察在周围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登山客留下的垃圾,一截烂麻绳,一件沾了血的儿童衣服,姑且全部当作证据带回去了。
    在这荒郊野地呆了一上午,中午警方才把完整的骨骸和证物带回去,林秋浦决定自己来查这个案子,调出局里所有失踪儿童的档案,又联系了分局。
    彭斯珏那边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是一名十一岁的男童,死亡时间大约五到六个月,全身已经白骨化,只能钻孔取骨髓来作化验,意外发现了血液中含有大量碳氧血红蛋白,占比已经超过了50%,这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死亡。
    还有一个小发现,死者右腿胫骨有一处增生,两根胫骨长度有微小差距,可能是曾有过骨折经历。
    看完这份报告,林秋浦说:“怎么会是一氧化碳中毒呢?”
    彭斯珏说:“我也有点不太相信,但鉴定结果就是如此。”
    “这么说后脑的伤口……”林秋浦沉吟,“不,眼下最关键的还是确定死者身份,这案子性质恶劣,手段残忍,局长已经说了要严查。”
    “给陈实打电话?”
    “咳咳,我只是说残忍,又没说这个案子难,真没辙了再找他吧!”
    “会不会是绑架呢?”
    “你这样想?”
    “在你们带回来的麻绳和童衣上都发现了dna,现在正在作比对,如果属于一个人的话,大概率就是绑架了吧!”
    “走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来到技术中队,一名鉴定人员说:“彭队,绳子上找到了两个人的dna。”
    “知道了。”
    等了近一个小时,结果才出来,绳子上的一个dna属于男童,血衣上的dna也属于他。
    林秋浦说:“另一份dna可能是凶手,看看数据库里有没有匹配的,我去找找那个时间段的绑架案。”
    打了一圈电话,才从某分局找到一宗符合条件的案件,被绑架的男童名叫郝杰,发生在半年前,绑匪向其父母索要一千万巨款,在警方的指示下父母与绑匪讨价还价,约定了于12月4日在某地交付五百万赎金,绑匪要求将赎金放在垃圾袋里,警方在周围严密布控。
    然而绑匪一直没现身,一直等到下午,有一名可疑男子拿走了赎金,警方一路跟踪没发现郝杰的踪迹,于是实施了抓捕,对方是个流浪汉,自称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大袋钱就拿走了,不知道是什么赎金,经调查此人也确实没有案底,案发时间有不在场证据,只好释放。
    从那之后,郝杰一直音讯全无,绑匪也再没打过电话,郝杰父母责怪警方贸然行动害死了他们的儿子,并提出了起诉,当然官司现在还没打。
    电话里,那名警察说:“这事我们是真的冤,绑架案我们也经手过不少,不说十拿九稳,但至少不会犯走漏风声的错误,那男孩失踪之后我们一直在查他父母有什么仇家,查了有两个月,最后只能无奈地认定绑匪已经撕票了,我和其它几名与案警察都受到了处分,现在还要吃官司,真是冤!”
    林秋浦看了下手表,虽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但这案子到现在才算真正有眉目,他说:“我想来见见你们,顺便去拜访一下失踪男童的父母。”
    “不不不,我现在对这案子头都大了,不想再无休无止地死磕下去了,你们要补充侦查的话,我可以把材料送过来,但我不想再参与了。”
    “不好意思,我没把情况告诉你,我们今天在山上发现了一具男童的尸体,怀疑就是半年前失踪的郝杰。”
    对方沉默了片刻,道:“什么?真的撕票了?那你来吧,我等你!”
    第392章 为什么不把陈哥找来
    林秋浦带上dna鉴定结果、证物照片和报案人口供来到分局,刚刚电话中的警官在门口等他,他自我介绍姓刘,林秋浦问:“刘警官,郝杰骨折过吗?”
    “这我不清楚,当时那情况你不知道,父母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怎么可能和我聊这孩子的经历呢?”
    “那就只有靠dna鉴定了,你有他们的电话吗?”
    刘警官皱眉道:“有是有,但我不敢保证郝杰母亲会不会骂人,我几次打过去询问情况,都被骂个狗血淋头。”
    “我来试试吧!”
    林秋浦拨通郝杰母亲的电话,他礼貌地说:“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林……”
    “怎么又来联系我!半年前害死了我儿子还嫌不够吗?就知道调查、取证,你们倒是把我儿子找回来呀!花着纳税人的钱,你们也好意思!”
    刘警官苦笑着用眼神说:“我说什么来着。”
    林秋浦吸了口气,说:“女士,你听我说,今天我们发现了一具男童的遗骸,怀疑是……”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儿子死了吗?是你们害死了他,我要告到你们公安局倒闭!”
    “您能不能冷静一下,这样吧,方便见个面吗?”
    一阵哭泣声,对方说:“市第三人民医院,我在一号住院部。”
    挂了电话,刘警官说:“我就不去了哦,真没脸再见她,这些是那案子的材料。”
    “她怎么在医院?是因为这事住院的吗?”
    “听说郝杰父亲查出了癌症,唉,可怜的一家子。”
    一想到单独去见她,林秋浦就有点头皮发麻,想来想去,叫上徐晓东一起去。
    两人在医院碰面,和队长单独出来办案,徐晓东表现得兴奋,一见面就说:“队长,这次是什么特大案件你要亲自出马?联系陈哥了吗?你吃过饭了吗?”
    “哪来那么废话,跟我走。”
    他们在住院部见到了郝杰母亲秦女士,秦女士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她打扮得倒是很得体,猜想应该家境不错。
    秦女士冷冷地说:“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盼着警察的电话,可是又害怕面对现实,看来该来的终于来了……”她深呼吸,“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们直说吧!”
    林秋浦说:“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发现了一具遗骸,现在还不清楚身份,需要作一份dna鉴定。”
    “和我?”
    “对,我想问你,郝杰小时候骨折过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死者右腿有一处骨折后愈合的痕迹。”
    秦女士瞪大眼睛,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就是他!就是我的阿杰!他小时候爬梯子玩,摔坏过腿!”
    “但仅凭这个还不能认定,我们需要您的dna。”
    秦女士突然歇斯底里地跺着脚,“人都不在了,还搞这些有什么用,你们警察除了报忧,什么都办不到,当初真不该相信你们!”
    “我向您承诺,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哼,承诺,又是承诺,说话比唱得还好听!现在我们家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对不起,原谅我承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女士……”
    林秋浦叫没叫住,秦女士已经走了,他无奈地朝徐晓东看了一眼,徐晓东说:“他父亲不是还在这里住院吗?”
    “我去取样,你去找医生,就在这里作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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