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鸦顺着那个灵力绳子传音道:“不关你的事情,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别碍事。”
曲容纵容地笑了笑,他轻轻勾了勾手指,红绳动了动,牵扯着阿鸦的小指有股微弱的酥麻,他低笑着,道:“你若是还因为之前我将你重伤的事情在生气,那我为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阿鸦原先的魔修主人楚空就是被曲容原来的道修主人给一刀砍了的,正是因为如此,阿鸦才沦落到了在魔窟的废剑冢中待了千百年。
阿鸦一听到这件事情就来气,立刻怒目而视,道:“你还有脸提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不见天日这么多年,少假好心了,不原谅,滚。”
曲容眸子暗了暗,笑容也有些淡了,他道:“我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己,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认了魔修为主,我也不会……”
阿鸦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曲容的身体压在了身下,手中灵力爆发按在了曲容的胸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启薄唇,冷冷道:“我想要认谁为主,选择怎样的人生,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也管不着我,你以为你是谁?”
曲容被他按在地上,身上的命门被人按住,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眸中依然都是柔色地看着阿鸦,柔声道:“严格来说,我算是你弟弟。”
阿鸦:“呸,别蹬鼻子上脸了,只是被一个人铸出来的剑罢了,冷冰冰的兵器谈什么兄弟情,你以为你是季夜行吗?”
曲容道:“我不和他一样。”
阿鸦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曲容顶着一张俊美的脸,轻声说道:“他不会对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龌龊心思。”
阿鸦一愣。
曲容慢悠悠说完后面那句话:“但是我会。”
阿鸦:“……”
砰――
季秉烛身下猛地一颤,将他从睡梦中直接惊醒,他有些茫然地张开了眼睛,天光大亮,他适应了半天才恢复视线。
他睡了一晚上,早上被季夜行叫醒之后又在外面晒太阳睡了一上午,此时终于睡饱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飞扬的尘土和两个厮打在一起的身影。
季秉烛一愣,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两人正是曲容和阿鸦。
说是厮打,实际上也只是阿鸦的单方面殴打,他骑在曲容身上,面如沉水地挥拳,将曲容半张脸都揍肿了。
曲容也一动不动任由他打,唇角都被打出了血来。
季秉烛吓了一跳,立刻从软榻上跳下去,快步跑过来,抓住了阿鸦再次想要挥下去的手,连声道:“阿鸦,阿鸦你怎么了?别打了啊!”
阿鸦唯恐伤到他,只好将灵力收了回来,满脸冷漠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曲容干咳了几声,咳出几口血,他朝着想要扶他起来的季秉烛挥了挥手,轻声道:“没事,我能自己起来,谢谢你啊。”
季秉烛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他们:“阿鸦,怎么了?”
阿鸦冷冷道:“他找死,我成全他而已。”
季秉烛看出来了阿鸦的怒气是实打实的,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只好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阿鸦的手臂,没再说话。
阿鸦大概真的被气到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去了内府中,任由季秉烛怎么喊他都不出来了。
季秉烛道:“你到底怎么惹他生气了?”
曲容将自己收视了一番,一转眼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苦笑一声,道:“见笑了,是我失言了。”
季秉烛:“你说什么了?”
曲容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那盛开的如火如荼的凤凰花,半天才喃喃道:“没什么,只是一时得意忘形,说了胡话,你告诉他一声,不要放在心上,消消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季秉烛虽然不明白什么,但是还是在内府中原话转达给了阿鸦,很快,阿鸦就回答了。
季秉烛道:“阿鸦说了,让你滚。”
曲容:“……”
曲容愣了一下,才无奈地笑了笑,道:“好。”
他说着,竟然不管季夜行的叮嘱,抬起步子缓慢地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季秉烛的错觉,总感觉他的背影有些狼狈。
曲容离开了之后,季秉烛又问:“阿鸦,你别生气了,他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阿鸦正气着,直接口不择言道:“说什么?我说了你能听懂吗?你连情感是什么都不知道……”
话刚说出口,他就登时反应了过来,立刻住了嘴,接着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季秉烛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