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黯然神伤,情绪复杂而难以形容。明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却又难掩失望与失落的情绪。
我用力咬住唇,逼去忍禁不住流下的泪。父亲的死已经够让我心灰意冷了,所以我不许自己自怨自艾,也不要任何人看见我的忧伤悲哀。
这就是所谓的感情磨难吗?我从未体会过,也不知该如何应付。我不轻易向人泄露心事与情意,也习惯了把自己真实的情感封闭起来,让迷雾把自己重重包围住,遮遮掩掩地让人看不清我的本质。
但是一切都无所谓了,和他的所有牵扯到此为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感情终将会成为往事,然后慢慢泛黄褪色,越去越远,直至不留任何痕跡。
感情真是一种会腐烂的东西,日子一久便会发臭,如果不能即使割舍掉,只能突增一身腐朽。丢了它,放下为难,反而能活得更清明。
带着沉重的心情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窝,点了跟烟斜坐在窗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我静望着窗外繁忙的街景,越看心头越混乱。我冷不防呼叹了一口气,对于马路上紧凑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了好奇,不禁猜测他们的去向。
片刻后,我才恍然领悟。不管那些人、那些车究竟要往哪里去,终归有着方向和目的。不像我,惆怅得毫无任何归属感。
我突然有种舍弃一切的向往,内心深处有一股绝望和放弃的虚无感,垮垮的,没有力量!像是不再想依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或事物,直接远离尘嚣……
我恍惚地嘲讽一笑,抬起头看着薄灰的天空,目视着天空的颜色慢慢地由淡金转黑,转暗,转沉,直到举目变为满是灿烂的星空。
我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遥看着这些不曾改变的星辰。突地,一阵风吹来侵入了我的心坎,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的冲劲让我重心不稳,跌落到地板上。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到自己早已身体僵硬,全身麻痹了。
“我为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可怜?”我轻叹一声,索性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借助着地板上的冰凉让自己冷静下来。
谁料刚眯眼几分钟,门铃声便骤然响起。
我蓦地坐起身,收起飘忽的心神,目光转而落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小曼,小曼,你在吗?”下一秒,裴子骞的叫声贯穿了整个客厅!
思量了片刻,我还是站了起来,缓步踱到门前,迅速地拉开了门。
“小--”他正欲再次张嘴,却被我冷不防地一吓,显得有些举措不安。
我微偏着头,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道“你找我?”
“你没事吧?”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刻意放得很温柔,整个人显得十分低声下气。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会自杀?”我沉着声音,毫不留情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既怕痛又怕丑,所以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痛苦的事情的!”
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让裴子骞斯文的脸几乎扭曲,他忡怔地看着我,勉强开口“小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副要说不说的样子让我烦躁不安,我根本不想听这些,尤其不想从他嘴里听到!
“不要再说了!”我颦着眉打断了他,对他挥挥手道“你那么有时间的话就多照顾一下你妈和你妹妹,相信她们比我更需要你的关心!”
“别提她们好不好?”他的表情变得晦暗,语气中充满了哀求“算我求你。”
我冷着脸,讽刺道“那罗蓝呢?她应该在等着你吧!”
“我和她没有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神情慌张地说“你再给我点时间。”
他失常的脸色并没有得到我的谅解,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这种急于撇清的态度,反而让我变本加厉地对他产生了憎厌。
“你说够了没有?”我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非常讨厌你?”
“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又干又涩,呆愣着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讨厌我?”
“因为你既懦弱又狡猾,让人觉得恶心!”我立刻脱口而出,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烦躁。
他的呼吸一窒,双眼霎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异常沮丧,沉默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在你心里我真的那么不堪?”
他空洞的眼神让我觉察到了自己刚才过激的言行,但话既然说出了口,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所以我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时间,立刻接着说“的确是。”
“你骗人!”他气急败坏,焦躁地对我吼着“如果你对我没有一点意思的话,这么会跟我……”他警觉到了自己的失控,硬生生地把未出口的话拉回。
“跟你上床吗?”我舔舔干燥的唇瓣,面无表情地说“你应该也看了那张性爱光盘吧,我想我的演技应该还不赖吧!”
“你胡说什么?”他额上隐暴青筋,一把抓住我,将我压在门板上,yin气沉沉地说“我不许你再提这件事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看着他越是痛苦,我就觉得越是痛快“想跟我上床吗?”
始料未及地,他突然放开了我,直直看入我的眼,语气很认真,很肯定地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说完他执起我的手,放在他左xiong上,然后俯下脸,在我耳边轻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