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摇头:“阿姨,我不能要你的。”
“不要分得那么清,什么我的你的,那美,鞋子烂了就要换掉,要不然你怎么能走更长的路,放心吧,现在阿姨也不是在录节目了,阿姨拍戏拍广告,能赚钱,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提,我答应过你们,我一定会管你们的,现在你姐姐还被关着,阿姨都内疚得想死了。”
“阿姨,跟你没有关系的事,姐姐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我们也是想着爸爸来了,就多做点事,种点菜,到时爸爸就可以不愁了,姐姐说你们会带她去治她的病,她想说话,她也想唱歌。”
说得让舒景喉头酸涩,心里也沉甸甸的难受。
那美饭也没吃就去找他爸了,舒景中午也吃不下,焦急等到二三的时候,那美还没有回来,但是甘律师却到了。
那美哭着回来的时候,舒景就讶异,看她却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美,你爸呢?”
那美擦着眼泪:“阿姨,我爸不敢过来。”
“什么不敢过来,他现在在哪里?”
“在那河口边那个小馆子里。”
“那倒好,我去找他去,啥意思啊,女儿还被关在局子里,小的被打成这样,大的还不知多惨,他还不赶紧的。”
那美却拉住她,哭得哽咽,舒景回头蹲下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先别难过,跟阿姨好好说。”
“阿姨,爸爸说,谢谢阿姨的好心,姐姐的事就让阿姨不用管了,总要给死人一个交待的。”
舒景一听就来气了,这是一个爸爸该对女儿有的态度吗?
“不行,那美,我去找他,你放心吧,反正刘玉红跟我也是仇人,结深点浅点的仇都好,反正早就结下了。我也不怕她现在人多敢对我怎么着,这是法制的社会呢。”
甘律师也站了起来:“舒小姐,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好。”她一口应下,带着个律师去,多少也是能壮胆,这偏僻的地方太多野蛮人了,不过对法纪,多少还是有些忌禅的,有时吓一吓也好,不敢闹得那么嚣张了。
这镇上的路,还是那么小,黄土扑面,但是又是那么的熟悉,热辣辣的阳光烤晒着,几乎连个行人都没有。
到了那桥头的小酒馆,里面却有热闹的声音传了出来,夹杂着各种说话骂人的声音。
那美小声地说:“阿姨,就是在这里,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叫我爸爸。”
“也好。”她也没眼进去看。
她和甘律师在小店的树下等着,止不住的热息扑面而来,老板娘端了空盘子出来,有些抱怨地说:“这个时候还喝喝喝,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大中午的到现在,弄得乌烟彰气的。”
“少说二句少说二句,喝得多咱们就收得多。”小老板也端着一大叠盘盘碗碗出来。
一抬头看到站在树下的舒景和一个穿得很体面的男人,满脸是笑:“哟,这不是大明星吗?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要录节目啊,我这小饭馆啊,你们只管来,不收钱不收钱啊。”
“老板,我不是回来录节目的,我是来找那大贵的。”
老板娘凑上前来,小声地说:“舒小姐啊,那你可得小心点啊,里面那些人都是刘玉红娘家的人,喝得多了我听他们说了一下长林村杀人的事,还说那杀人的小哑巴,都是你撺缀的呢,里面的人喝多了,还是能避开就避开一些。”
“我才不怕他们,谢谢你,老板娘。”舒景还是好心地道谢。
小老板也小声地劝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啊,里面都是男人,喝了酒的就怕仗着酒意乱来。”
这里面面传来了打骂和哭叫的声音,一听就是那美哭的声音。
舒景吓了一跳,就想要进去,不过小老板娘拉住她的:“别,舒小姐,现在可别进去,我进去看看就是了。”
甘律师也拉住了舒景:“舒小姐,老板娘说得对,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
“哭什么哭,你这个倒霉的,滚滚滚,赶紧回家给你叔公跪灵去。”
“我说就别打这么个孩子了,才多大点啊。”老板娘护着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然后她又劝道:“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要不,大哥,你先出来把帐给结一结吧。”
“要得要得,大家只管喝好吃好,要什么再点,再点就是了。”他在里面点头哈腰地说,跟着老板娘出来一看到树下站着的舒景,脸上的笑意一凝。
那美压着哭意小声地说:“爸爸,她是舒景阿姨,她是来帮我们的,她一定会帮姐姐,救姐姐的。”
“那大贵,借一步说话吧。”舒景尽量平静地说。
“罢了罢了,舒小姐,如果你是因为我那个不肖女儿而来,那真要让你白来一趟了,她杀了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反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得谁。”
舒景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爸爸对女儿说出来的话,从那美那里说出来的,跟自已亲耳听那大贵说的,那真是叫她心都有些凉。
“那大贵,那可是你的女儿啊,什么咎由自取,你怎么也不问问,为什么她谁都不杀,就要去杀那大富?”
“她是个哑巴,能问出什么啊,这事啊,慢慢也就过去了。我里面还有事儿,你们就先回去吧。”
他说完就转身要进去,舒景腾地站了起来:“那大贵,你给站住,什么意思,慢慢就过去了,那你的意思,这事你是不搭理了是不是?”
那大贵苦着一张脸:“舒小姐啊,我可不像你们做大明星的,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啊,我在外面给人家打零工,好不容易才挣二个钱,可也是极不容易啊,那朵那不争气的丫头,给我惹这么大的事,我能怎么替她收拾,如今我可得好好顺着刘玉红娘家的人,不然就怕我跟那美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顺着她,有必要吗?刘玉红二口子平日里怎么欺负你的女儿,你也从来不闻不问的吗? 我倒是知晓了,怪不得他们这么理直气壮地欺负你们家,你的态度就是一个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