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却一直在靠近。
“不要……”
最终还是恐惧战胜了冲动,带着哭腔的声音唤回了宫曜濒临丧失的理智。
他咬着牙放开她,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喘息间浓重的荷尔蒙气息让路南音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看着缩在自己身下发抖的女孩,精致的小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你被下了药?”
路南音抿着唇不肯说话。
宫曜不敢置信:“你给自己下了药?”
她的不语被当成了默认。
宫曜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被蹂躏得发红发肿的嘴唇上,眼底一片暗潮汹涌。
“路南音,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就这么饥渴?还是你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已经下贱到人尽可夫的地步了?”
“路南音,说话!”
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更重,说到后面几乎是在吼,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是丝毫不加掩盖的怒火。
路南音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印象中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捉摸。
强大,冷傲,衿贵。
这是外界给予他的评价。
也是路南音最痛恨他的地方。
她几乎是笑着哭了出来:“你凭什么那么生气,宫曜,是你一脚一脚把我的尊严踩在了地上,你忘了吗?”
她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可下一秒,路南音就已经被他用力拽进了浴室中。
“放开我!”
她的力量完全无法跟他对抗,只能毫无意义地大喊大叫。
宫曜对此充耳不闻,将她推到淋浴下面,然后打开冷水,对着她一顿乱冲。
“你疯了!”
冰冷的水刺激得路南音连眼睛都睁不开,原本发热的皮肤接触到冷水,更是冻得她全身都在颤抖。
一头长发贴在脸颊两侧,湿透的连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清醒了吗?”
宫曜盯着最初不停挣扎,此时俨然已经放弃,蹲在浴缸里不停抽泣的女孩。
这是他从3岁起就看着长大的女孩。
“你这个疯子,魔鬼,冷血动物!”路南音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宫曜嗤笑一声,丢掉淋浴头,转身就走。
路南音一阵慌乱,难道她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那爸爸怎么办?
不受控制地,她猛地站起身,又一次大声叫住他:“宫曜!”
原本以为他不会再理会。
可他还是停了脚步,转过头,眼神凌冽:“你还想做什么?”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路南音擦掉眼睫毛上沾着的水珠,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样,微微扬起了头,“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人。”
说完她把手伸到后背,拉下了连衣裙的拉链。
一瞬间,宫曜只觉得脑子里警铃大作。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马上离开,可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夺人眼球。
女孩白皙的皮肤一点一点暴露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上面残留着水珠,仿佛钻石一样闪闪发亮。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已经平缓的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路南音慢条斯理地脱下连衣裙,直至身上最后一件束缚。
她青涩,稚嫩,却又比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都要撩人,因为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凭着本能,踩着一地的水,慢慢走近宫曜,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窗外的夜色浓黑而压抑,远处霓虹灯闪烁的繁华,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隔天,路南音被手机铃声给吵醒,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翻来覆去地碾过。
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有点怀疑人生。
花了整整两分钟,才从混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涌入大脑,她掀开被子,看见身上斑驳的痕迹,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床边没有人,房间里很安静,似乎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床头柜旁搁着一叠红色的钞票,除此之外没留下任何东西。
一大早,路南音就控制不住想要发火。
她抓起手机,飞快地输入那串早已经铭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宫曜!”电话一接通,她就喊了出来,本来是想靠音量率先镇住场子,谁知道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一下子气势就弱了很多。
“有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冷淡不含情绪,仿佛昨晚的疯狂缠绵只是她的一场春梦。
路南音更加控制不住情绪:“你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我?”
“你想要的不就是钱吗?”
“我要一百万!”
“你觉得你值一百万?”
“……”
似乎是还嫌羞辱得不够,宫曜不忘跟她科普:“你是千金大小姐当久了,不了解市场行情吗?一百万足够包养一个二线明星,现在的你,凭什么还能值这个价?”
“……”
路南音气得呼吸都加快了,“宫曜,你简直禽兽不如!”
骂完怒而挂电话。
另一头,宫曜听着听筒里响起的电流声,淡定地放下手机。
一旁的助理韩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自作聪明地问:“宫总,您看中哪个女明星,我帮您去问问?”
宫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韩立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这边路南音刚挂电话,医院的电话又催命似地响了起来。
她接通,连句“喂”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护士抢白:“路小姐,您赶紧送手术费过来,不然路老先生马上就要错过最佳手术时间了。”
这样的电话一天一通,路南音已经接到麻木,她背稿子似的回答:“好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钱马上就能筹到了。”
可事实上,钱的影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路南音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那一叠钞票,伸手拿起来,数了数。
大约一万块。
刚好够爸爸在icu一天的费用。
她只能忍着屈辱,打碎牙齿和血吞,把钱收起来,进浴室冲了个澡。
昨晚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放在了床边,她没多想,穿好衣服,匆匆打车赶往医院。
路南音先去缴费处缴清了费用,这才来到父亲所在的病房,隔着玻璃,看见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插满管子的父亲。
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