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抄完了作业,回过头来对怀秋笑了笑。
她是个温柔甜美的长相,白白嫩嫩的,眉宇间总有几分羞怯,叫人看了只会心生怜惜。怀秋正在想心事,恍恍惚惚的,一张香香的小嘴将凑过来,顿时回了神。
“秋哥哥……”
“怎么了吗?”
“我写好了!”她将作业本给他看。
怀秋摸摸她的头,夸了她几句,手指夹了一颗巧克力拨给她,哄她吃下,当作是奖励。
巧克力是松露夹心的,入口即化,盛宠喜欢嚼着吃,还很贪心,一口得吃一个,结果是有点挨不住松露那香味和巧克力过分的甜蜜,棕色的蜜浆从嘴角溢出,她再用手背那么一擦,好么,糊成一只小花猫。
怀秋抱着她坐着,就看她吃心里也开心,盛宠忽而问他:“秋哥哥不喜欢巧克力糖糖麽?”她拨开一粒递到他嘴边。
怀秋点点这个贪吃的小猫咪的小翘鼻,分明是她怕吃多了被他念叨,才有了“先下手为强”这一招,他虽心领神会,但还是假装不知道,对她笑笑:“你自己吃吧,哥哥喜欢看你吃。”
“是这样吗?你真的不吃?”她再三确认。
怀秋看她嘴角的巧克力,突然气血一阵上涌,不作多想的,伸出了自己舌尖,勾去了她脸上那些巧克力。
盛宠被他舔得好痒,嘻嘻笑了起来,勾着身子向躲开。然而她人就在怀秋膝盖上,腰被怀秋的手箍着,躲哪儿都是被抓回来,笑闹期间,怀秋已经吃完了她脸上的巧克力。
“哥哥,真的好痒~”小姑娘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牙齿缝里有黑色的巧克力。
怀秋心念一动,瞄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皮皮,不由分说将盛宠掰了过来,俩人面对面坐着,怀秋捧着妹妹的小脸,哄着:“小虫虫,把嘴巴张开。”
盛宠以为他要检查她是否长了虫牙,听话的张开小嘴。
怀秋见状笑了笑,倾身吻她。
小姑娘心智未开,哪里知道这个举动的意义是什么,这书房里有怀秋坐镇,大人们是不会进来查看的,他们都知道,有怀秋在,皮皮也只有认乖的份。再说,怀秋成绩好,弟弟妹妹们的作业也难不倒他,根本用不着大人来插手。家庭教师过来给孩子们上课,下了课就建议老爷子带怀秋去测一下智商,说不定有180呢。
盛世爱问儿子老师为什么会提那样的要求,怀秋平常的说道:我问的题目她不会做,后来我自个儿研究出来了。老爷子听了就哈哈大笑,这个外孙,真是怎麽看怎么顺眼。
此后,家里人都再也不用担心皮皮和盛宠的学习了,这不有怀秋在嘛,这个当哥哥的比什么老师都靠谱,他们还操那份闲心干啥,都爱干嘛干嘛去了。
怀秋知道这会儿背着所有人干这事不会出错,所以亲的十分认真。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小舌头含在嘴里动都不动一下,过了会儿才闭上眼睛,嘴里松露的香气也渐渐淡去,直到巧克力的甜味也消失,怀秋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小傻瓜,被哥哥吃嘴巴就那麽乖吗?”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吁吁喘气,眼皮垂落着,似乎是累了。
“怎么了?困了?”怀秋抖了下腿,将双手收紧了一分。
小姑娘摇摇头,“哥哥不好,要吃巧克力也就罢了,还吃我的舌头,吸得我好疼。”
听着这抱怨,怀秋险些失笑,她说的真的半点不假,因为说话都有几分大舌头了呢,哈哈。
“哎哟,我的宝贝。”怀秋瞧了她一会儿,笑着亲亲她额头,“哥哥这是疼你呢,别人嘴里的巧克力,哥哥从来不吃的。”
“只吃虫虫的吗?”
他刮了小姑娘的鼻子一下,点点头,“当然,只吃虫虫的。”
盛宠很开心地展露笑颜,随即又拨开一颗巧克力,塞进怀秋嘴里,不一会儿自己伸出舌头来吃,还笑嘻嘻的:“虫虫也只吃哥哥嘴里的。”
她的小舌头香滑甜蜜,学得倒是挺快,两只小手捧着怀秋的脸,拿舌尖勾着置于怀秋舌苔上的巧克力,松露的香气弥漫在两人嘴里,怀秋被她亲的上颚很痒,要不是顾忌她才八岁,死活都得脱了裤子先要了她再说!
然而,正因为有这一层,他才下定决心要好好享受这个吻。
怀秋缓缓的放软身子,闭上了眼睛……
皮皮趴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小心脏突突直跳,心里暗想:秋哥啊,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完事啊……
第二天去上学皮皮有些提不起劲,他堂姐就坐在他手边,拿彩笔画画,他觉得堂姐被堂哥那样抱着亲嘴是不对的,可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委实将他弄得纠结了。
下午有堂体育课,他心不在焉的和其他同学踢球玩,结果被拌了腿,摔了好难看的一跤,膝盖皮都给磕破了,粉红的血渗出来,有点辣的疼。
把他绊倒的是同班同学杨蓝蓝,是个平常就有些木讷的女生,和盛宠有些像,但盛宠是看上去聪明实际笨,而这个杨蓝蓝看起来就很笨,长得嘛,也就那样了。
老师当下给两家父母亲打了电话,皮皮妈妈根本就没把这点小嗑小碰放在眼里,她自认自家儿子是野生的,别人不碍着他,他自个儿也能弄出一身乌青来,那膝盖上的伤疤就一直没停过,反反复复的,她都腻了。
老师给杨蓝蓝的父母打电话,来的却是她爸爸的秘书,见皮皮确实是摔破皮了,而且他的姓氏太显眼,不用说也知道他家世,因而二话不说提出要赔偿。
杨蓝蓝一直站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前,没有声音的掉眼泪,一双丹凤眼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十分密实,手指绞在了一块。
“喂,你别哭了,我又没死。”皮皮有些不开心。
杨蓝蓝缩了缩脖子,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把自己噎住了,打起了嗝。
皮皮瞧她这胆小的样儿,觉得有趣,就笑了一下。“我保证明天就好了,你可别再哭了。”
杨蓝蓝拿眼睛瞧着他,仍然止不住的打嗝。这时男秘书过来,见她在不停打嗝,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她就是摇摇头,一句话没有。
见状,老师过来圆场,蹲下身来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男秘书随即对皮皮说,“小朋友,我们家小姐害你受伤,所以我代表我们家先生向你道歉,另外,还会赔偿……”
“赔你个大头鬼啊!”皮皮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她也不是故意把我绊倒的,要是谁受伤谁就要道歉赔钱,那以后我们还怎么玩,玩什么?”
秘书平白被一七岁小孩教训了一顿,竟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
皮皮这时翻身下了床,动了动膝盖,因为擦了药水,这会儿还有点疼,但自己走路是没问题的。
“老师,我已经好了,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老师看了眼他的神情,心知多说无益,便笑着点点头。
皮皮走出去几步,猛地又顿住脚,回头看了眼哭鼻子没停过的杨蓝蓝,“喂,你还站着干嘛?不走吗?”
隔了一日,午休的时候杨蓝蓝怯怯的走到盛宠的位置上,过了三分钟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盛宠垂着眼睫毛,拿小梳子给自己的娃娃梳头发,眼皮也没抬,似是叹气的口吻:“我弟去打网球了。”
杨蓝蓝一愣,心想,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小嘴张了张,还是一个字没蹦出来。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三步一回头的瞧盛宠,揣着郁闷往初中部去了。
四姐对儿子学网球的事儿一点意见没有,反而回头就送了怀秋一份大礼,然后高高兴兴的给儿子张罗网球拍运动鞋什么的去了。
像是要考验儿子耐性似的,四姐买的一身帽子护腕运动衣球鞋全部都是白的,连球拍都是乳白色的。都说儿子像舅舅,盛宗均也是小麦色的皮肤,皮航勋也是小麦色的,皮皮爱在太阳底下玩,又有先天双重保险,所以这个年纪也成了个黑孩子。
怀秋家是洋人一样的白,怀秋奶奶是新疆姑娘,年轻时长得特别像外国人,所以怀甚就很白,怀秋也是怎么晒也晒不黑的。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实际上长相也决定命运。
你看看这表兄弟俩,一个高大白净,一个黑峻精怪,若是怀秋有心使坏,那皮皮可不就只有背黑锅的命嘛~
好在皮航勋虽然身高一般,但比例却十分好,任何人看了都觉得他是个性感苗条的男人。皮皮也一样,下身比上身长,小腿细长匀称,所以白色运动服一穿在身上,显得特别健美。
才八岁而已呢。这小孩长大了肯定不得了。网球教练心里如是想。
等下了课,皮皮去水房冲了澡,穿了干净的校服出来,把运动服往包里一塞,等着带回去给狡猾的妈妈检查。(四姐就是为了看他能坚持几天,才特意给买了不耐脏的白色。)
从水房出来,迎头就碰上了杨蓝蓝,蓝蓝见皮皮怔怔的两眼发直,上前扯了下他的衣裳,连拉带拽的往一边小花园去了。
两人在一座小亭子里坐下,蓝蓝气喘吁吁地问皮皮:“皮政轼,你膝盖还疼不疼的?”
皮皮低头看了眼自己膝盖,小孩子愈合能力强,昨天摔得,今天已经结痂了,就是有点淤青,不过一点也不妨碍。
反而是蓝蓝呼哧呼哧喘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我已经好啦!”然后拿出运动水壶给她。
蓝蓝愣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皮皮眼睛一瞪,“嫌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