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清闲额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晕着”,乔榭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话本里经常出现的情节。
【李大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王小虎从湖中救出,拨开他凌乱的发丝后,只见王小虎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李大牛一咬牙,‘得罪了。’随后便扯开王小虎的衣物,一手抚摸他柔韧的腰身,俯身将唇送上……】
【二人逃出升天,李大牛才发现王小虎竟然中了苗疆蛊毒,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看着王小虎紧闭双眼,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李大牛眉头一皱,狂暴地撕开王小虎的衣衫,压了上去……】
【‘什么?你竟然命不久矣?!’李大牛大惊失色。事已至此,王小虎只能含泪点头承认,只见李大牛思忖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不带丝毫情、欲地要求道:‘事已至此,你唯有褪去衣衫,和我双修才能保命。’王小虎红着脸点点头,顺从地将手搭在……】
看嘛,书上都说双修保命,当然也包治百病。
乔大统领摸了摸下巴,决定相信知识的力量,于是他果断上手摸向管清闲的裤腰带。
一秒钟后,“晕过去”的管清闲倏地睁眼,一把按住在他腰间作祟的那双魔爪,并抬头怒瞪乔榭:
“你干什么!”
正直的乔大统领保持现在的姿势,眨眨眼,态度亲切而又从容:
“哦,我帮你松一下裤腰带,听说这样能让晕倒的人醒过来。”
“放屁!”
管清闲打开他的手后一跃而起,低着头栓紧了裤腰带,又不放心地打了个死扣,随后抬头望见乔榭,他立刻触电般转过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长长的御道,一言不发。
乔榭张了张嘴却没想到要说什么,余光瞥见话本掉在地上,于是弯腰捡起来递给管清闲,却被后者一把推开,话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正要再拾一次,便听管清闲结结巴巴道:
“你……你不是说,只演戏就行了吗?”
说着,管清闲脑海中又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方才的情景,鼻尖似乎还充斥着对方的气息,脸颊上还残留着异样的感觉,热气从二人方才相触的部位散开,刹那间红艳的色泽布满了管清闲的整张脸。
他的神情变化落入乔榭眼中,原本还想含糊其辞的乔榭忽而心神一动,平静的心神如同被石子搅扰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舔了舔唇,原本的三分底气骤然增到十分:
“我还说咱们按照话本里的情节来,你当时不也答应了?话本也给你看过了,你自己看得不仔细怪谁?况且,你以为陛下这么好骗,吟两句诗就能打发过去?”
“那也不能……”
管清闲犟着脖子开口,然而刚起了个话头,剩下的便说不出口了。
确实。话本乔榭也提前给他了,只不过他看得时候偷了懒,只注意那些风花雪月的诗句,其余的压根儿没注意。
可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吧!
管清闲脑子里像是自动开启了循环播放功能一般,乔榭猛地凑上来的场景被放大,一遍一遍地播放起来。
乔榭从方才开始就格外关注管清闲的神情,此刻自然看出他心中的纠结,却没从他的脸上捕捉到半点厌恶的神色,乔榭心中窃喜,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趁热打铁:
“怎么,怕了?这可是话本里最常见的举动,若想让陛下打消疑虑,以后可还要进行别的……”
或许是刚才被刺激得昏了头,管清闲听见他的这句话时,心中竟毫无惧意,而是脱口而出一句:
“什么别的?”
“嗯?”乔榭一愣,随即张口就来,“自然是比方才更亲密的事情,比如说……”
他把话本从地上捞起来翻开,一行加大加粗的标题恰好出现在二人面前——
“王小虎中蛊毒情迷意乱,李大牛救性命妙手丹心”。
管清闲:“……”
乔榭:“……”
这可真是神来之笔。
乔大统领把写满了“狂暴”、“双修”等字眼的书合上,作势干咳一声:
“总之,就是这样。”
“哦。”管清闲面无表情,“我不干了。”
乔榭眉梢一挑:“你确定?”
管清闲坚定地点头:“我确定!”
之前的误会也就算了,现在明明白白地被乔榭告知二人要……咳,装得那么亲密,以后说不定还要……他是傻了才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