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三皇子既为长子又是嫡出,却始终没被立为太子——这般不堪重用,能扳倒他那诡计多端的八弟才怪!不过,这正好有利于他从中获利……
想到这,山羊胡子眼中精光一闪,面对景荣时也生出了几分耐性,缓缓道:
“殿下莫要忧心,他跑得出柴房,可跑不出我这戒备森严的西山寺,我已经令寺中所有手下四处搜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眼下,你我应该冷静下来,共商大计才是。”
景荣叹了口气:“龙威将军的大名,我自然是相信的……”
二人说这话时,丝毫没发现角落花瓶后藏着两人。
躲在墙角听得聚精会神的管清闲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龙威将军……那不就是乔榭正在追查的人?!
他忍不住探头往那山羊胡子的方向看了了几眼,又转头望向福喜。
不需开口,福喜便默然点了点头。
管清闲这才真的相信,房门前那干巴瘦满脸坏样儿的老头就是前朝余孽的党首,骤然之间,管清闲觉得自己的心理负担减轻了许多。
这样的老头,他一拳能打三五个!
想着,管清闲继续盯着房门前,还期待着二人说出更多的机密,万没想到下一瞬,山羊胡子忽然扭头瞥了一眼。
直直地,冲着管清闲的方向。
刹那间四目相对,角落里扒着花瓶只露出一双眼的管清闲和正同景荣交谈着的山羊胡子同时愣住。
下一秒,管清闲猛地回过神来,“嗖”一声飞快地缩回花瓶后。
山羊胡子大梦初醒般浑身一颤,指着管清闲的方向扯着破音的嗓子吼道:
“抓人——快抓住他们!”
“什么人?”景荣扭头扫了眼四下,没发现什么,于是将信将疑地顺着山羊胡子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立时便发现了花瓶后隐匿的二人,他登时双眼一亮,兴许是过于兴奋了,景荣和山羊胡子竟都忘了喊人,二人捋起袖子一同扑向角落。
糟了!
这一刻,管清闲冷汗直流,他顾不得再看福喜,忙起身抱住大花瓶朝着攻来的二人狠狠一推,趁着他们躲开的空档,这才转头冲福喜怒吼一声:
“冲出去!”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抄起木凳朝三皇子景荣冲了过去。
片刻后。
管清闲举着木凳立在书房中央,如同一尊气势凶悍的杀神——
实际内心懵得很。
书房门前,人高马大的三皇子景荣捂着腿在地上翻滚,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管清闲:“……”
他只砸了一下好不好?这么虚的吗大兄弟!
“徒弟……”福喜蹭到管清闲背后怯怯地喊了声,管清闲这才如梦初醒,扭头望向一旁——
山羊胡子已然贴在墙根处,如同风中残烛般阵阵颤抖,简直不具备半点战斗力。
管清闲把板凳高高举起又放下,内心十分纠结。
他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打吧,对方一把老骨头了,好像也没对他们做什么……不打吧,也不能把人放走……
“咣当!”
山羊胡子白眼一翻,重重倒在地上。
福喜本举着小花瓶站在他身后,看见管清闲惊讶的神色,福喜忙丢了花瓶,红着脸解释:
“若是不把他打昏,他肯定会叫人来的!到时咱们就算插翅也难逃……”
闻言,管清闲沉默一瞬,丢了板凳,冲福喜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