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还算是太平,林皎皎在将军府许久,秦旭升近几日也算是乐得清闲,刘瀛和司徒逸也都在飞信宫,几个人难得凑在一起,林皎皎带着雅佧去了飞信宫。
雅佧早就听说过飞信宫的存在。自然也知道林皎皎的身份,只是头一回来。觉得哪里都新鲜,尤其又有戏台子又有说书的先生,可谓是她来了京城头一回体验到中原的乐趣了。
刘瀛让人上了一壶好酒,这酒是林皎皎去年用葡萄酿制的。多少人一掷千金都求不来一壶。
林皎皎懒洋洋的倚在了太师椅上,一只手拄着下巴,喝了一口茶,“八王有消息了吗?”
刘瀛摇了摇头,“这才多长时间?一个能够想出诈死的法子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露出马脚,让别人抓住把柄。”
他们的人在快马加鞭的搜集消息,可却硬是一点儿踪影的都没有,就像是八王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旁边的秦旭升一语中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捻起了一颗花生米扔进了自己嘴里,“我觉得现在对于你来说最危险的不是八王。”
林皎皎不解。雅佧也听不懂他们在这里卖的关子,“秦大人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还有别的人和师父姐姐过意不去?”
秦旭升想到了之前的问题,“八王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死到临头都能金蝉脱壳不下天罗地网。那颜清婉呢?颜清婉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颜府已经不复存在,可没有人见到她的尸体。”
这也是秦旭升这几天一直在想的事情。
颜清婉原本是书里的主角,如果她真的死了,一些剧情总应该会发生些变化,可是最近他却发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原本并不向原剧情靠拢,可现在也都能和原剧情对得上号。
原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事情,却根据剧情意外的顺利,这很有可能说明书中的主角根本就没有发生变化。
果然。雅佧脸色一变,“秦大人的意思是颜清婉也被人调换了?”
刘瀛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因此也并不觉得惊讶,“如果金蝉脱壳是八王一早就想好了得脱身之法,想必颜清婉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秦旭升一只手敲了敲桌子,“一个人。尤其是像八王这样原本权利在握的人,穷途末路的时候。一个女人所能给他的,要胜过百两千两黄金。”
司徒逸一只手拍在桌子上。“你是说,八王可能和外敌勾结,想要用颜清婉赢得外敌的支援。”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倒是都明了了起来。
雅佧还是不懂,又或者,她觉得不会有人冒这么大的险,“可是,不过是一个女人。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助力一个阶下囚?”
北国即便是朝内动荡,可还有徐清尘坐镇,光是一个名号,就能让外敌闻风丧胆。更何况,如今徐清尘的副将,王奕也有徐清尘当年之姿,再者,尚书府程长书也从了军,北国武将皆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刘瀛心里已经了然,“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不敢冒的险。当收益大过冒险时,胆大的人多的是。”
秦旭升认同,又分析了现在的局势。
“再者,八王在朝廷里的党羽根深蒂固,一直到如今也没有完全提出,八王虽然已经远离京城,可是京城的局势他却掌握的一清二楚。”
“他不需要外地给他太多的支撑,那些人只要能借他几千精兵,假以时日他京城的这些眼睛再同他内应,这天下,就彻底变了天。”
因此,真正让人惶恐的并不是外忧,而是内患!
“可是,北国以北有胡夷,以南有西狄,以东有塞北,以西有北漠,八王逃到了哪里,我们尚不可知。”
如今来看,西狄可能性倒是最大,灵犀公主自幼与八王较好,西狄又是灵犀公主的和亲之地,可是灵犀公主和八王不是一母同胞,大概也不会帮他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