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金色的晨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洒落在古朴雅致的庭院中。
韩映雪坐在慧兰院的小院中的古凳上,而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六叠高高的账册每叠账册共有十本,也就是说小小的石桌上总共放着六十本账册,而且每叠账册所记录的生意又是不同的行业。
飞荷、飞兰满脸严肃地分站在韩映雪的身后。
在韩映雪的对面,一字排开站着六名四十到五十初头,着青灰色长衫的男人,六人都神情忐忑地看着正在一页一页翻看账册的韩映雪。
韩映雪翻看账册的速度快得让六人都怀疑韩映雪到底有没有看清纸张上的内容?虽然韩映雪期间有拿红色的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但男人们都怀疑韩映雪这是做样子给他们看,是在唬他们。
他们掌管的铺子之所以会落下这个农女出身的县主手上,完全是因为瑞亲王妃的缘故,也就是说,在这六人的眼中,韩映雪是凭借她是瑞亲王世子妃的身份,才得到这六间铺子的,说得再直白一点,在这六人的心里,韩映雪根本就是没有一点真本事,都直觉得认为,这六家铺子要是落在韩映雪的手中,只怕不出一个月,就得关门大吉。
两个时辰后,韩映雪合上最后一本账册,并将账册放回原位,才冷眼看着眼前六个,年纪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
当然,她自然是不会乱认亲。
“是你们自己主动承认错误?还是由我一一指出来?”韩映雪冷声问道。
听到韩映雪的话,六人面面相觑,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眼前的小女娃莫不是在诈他们?
心胸坦荡的,自是昂首挺胸,与韩映雪坦荡直视,一副无愧于心的磊落模样。
而那心中有鬼的,则是眼神有些闪烁,但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眼前的小女娃肯定不懂看账,所以才想着诈一诈他们,好让他们主动承认,他们可是掌管铺子十几年的人了,还怕区区一名小女娃不成?只要他们矢口否认,看她能拿他们怎么样?
见六人均默不作声,韩映雪伸手拿起中间第三叠账册中最上面的那本,递给站在她右手边的飞兰吩咐道:“飞兰,把我画出来的地方大声念出来。”
“是,县主。”飞兰应答的同时,双手接过账册,看也不看对面的六名掌柜,翻开账册,低头便大声念道:“洪兴粮油铺,去年秋秋收大豆八千担,今年开年只有八百担,收茶籽油一万斤,今年开年库存为空,收粮五千担,今年开年只余一千担......”
飞兰念问题念得极其顺溜,却听得赵掌柜不停地擦着额上冒出来的汗水,自体不停地发抖,脸色发白,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县主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韩映雪只是冷笑一声,又拿起一本账册递给飞兰,只吐出一个字:“念。”
飞兰立即放下手中的账册,接过来,低头继续念:“味香园昨天蔬菜是一文钱一斤,今天却要三十文一斤,昨天豆腐一文三斤,今天却要十文一斤......”
孙掌柜也苍白着一张老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韩映雪不等他开口求饶,又拿起一本账册递给飞兰,这时,剩下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的心都跟着韩映雪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