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笑呵呵的,走到池照面前跪地行礼,也不等池照让他起来,他直接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池照:“陛下,老臣近日得了一副前朝大家南闵第的墨宝,想借此良机献给陛下,不知陛下可否赏脸?”
听听,这才是搞事前奏的标配啊!说一堆冠冕堂皇奇奇怪怪的话,那基本就是告诉对方,我马上就要搞事了!
……
想出宫,就必须要有人帮助自己,很明显,右相就是世界进程改变之后的神助攻,池照当然要收下。
没有往后宫走,池照脚步一拐,带着右相和身后的太监们去了旁边的勤政殿,把门一关,命令那几个太监给自己看门,池照坐到最上方的主位上,淡淡开口:“有话快说,朕没有那么多时间。”
满皇宫都已经被沈无眠控制了,现在虽然他不在,可他的属下到处都是,远的不说,仅仅一个红泪,就有对他先斩后奏的权力。
右相望着池照,终于不再是笑眯眯的样子,他收起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眼底闪过一分赞赏与兴味,“老臣看的不错,陛下果然不是懦弱之辈,当得起先皇托付的重任。”
池照:“……”这话说的太没逻辑了,先皇托付给原主的任务就是默默无闻的活着,这算哪门子的重任?
右相也知道陈佚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他们此时单独见一面,肯定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可是也没办法,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们必须抓住,而且要十分迅速地起事,在沈无眠回来之前,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下来。
他没有再废话,简明扼要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池照一直都面无表情地听着,看起来处变不惊,实际上,他心里正在不断的重复两个字。
卧槽!
卧槽!!
卧槽!!!
右相实在是太深藏不露了,他居然是一个比左相还顽固的保皇派!
说他是保皇派也不恰当,因为他效忠的人是先皇,也就是那个死得太早的好皇帝。
对左相来说,假如陈佚死了,他可以再去找其他的皇族血脉,不管是谁,只要姓陈就行;而对右相来说,他在朝为官、当摄政大臣,都是为了报答先皇对他的恩情,先皇临死时让他护好现在的小皇帝,所以,他就一定要把陈佚护好了。
满朝文武人人都怕沈无眠,大多数的人都希望沈无眠不得好死,其中右相就是最激进的一个,他看着什么都不关心,实际在背后恨不得扎小人把沈无眠扎死算了。
一边扎还要一边骂,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你架空陛下!让你肖想陛下!我们陛下是你能肖想的人么?你脑子是不是拿黄豆酱泡过了?!
……
所以,在得知蛮族进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陈国不保,而是扳倒沈无眠的机会来了。右相手里有一部分一直藏在暗中的兵力和人手,同时,他还可以用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下的人情往来去游说那些本来就看不惯沈无眠的人。
这个做法凶险无比,输了万劫不复,可要是赢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国之不国,臣之不臣,若想让陈国再度富强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现在这个畸形又保持着微妙平衡的临时政权彻底打散,再重建。
一盏茶的功夫,右相已经把可以告诉小皇帝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说的口干舌燥,他也不敢喝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小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池照默默收回惊掉的下巴,他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你需要多长时间?”
“回陛下,十五日。”
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右相心里也闪过几丝懊恼,他当然知道这个时间过长,可是沈无眠的势力遍布京城,插手了整个国家机制的运作,想要拔除他们、再站稳脚跟,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听到这个答案,池照倒是不怎么惊讶,不过,十五天太紧了。
池照微微一笑,“十日便足够了。”
迎着右相惊诧的视线,池照慢声补充了一句,“朕来帮你。”
*
从勤政殿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一路上红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池照看到她对其中一个小太监使了眼色,估计是着人调查去了,池照也不在意,只继续喝着碗里的莲子羹。
【你真的能把十五天压缩成十天?】
池照咽下一口,在心里回答道:“当然可以,外面的人都交给右相,里面的人就交给我,只要把皇宫这边搞定了,外面不都是小case嘛。”
主系统感觉很稀奇,他没有看不起池照的意思,但是……池照的性格和智商都不适合当政治家,他虽然聪明,可是没有那么多心眼,如果真的插手权势纷争,估计活不过三集。
可是池照的回答充满自信,好像他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一样。
【那你准备怎么做?沈无眠临走前把自己最厉害的属下都安排到了皇宫内外,别说人了,就是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即使右相能派刺客进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要刺客干嘛?”池照纳闷的问。
【……刺客不进来,谁帮你对付他们?】
池照更纳闷了,“为什么要别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