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伸出小指去勾陈越的手指,末了还拿大拇指跟陈越印了个章。
陈越这才放下心来,抹去了眼中的泪滴。
一家人窝在一起,每个人心里都满满是幸福。
除夕的清晨,陈远一早便起来忙活着帮陈父陈母剁馅子,做酥食。
李越和本想起来帮忙收拾收拾卫生,却被陈远按住了,“我忙完收拾就行,你好好休息休息。”
李越和挣扎了一下,终于向浑身的酸痛屈服,伸脚踢了踢陈远,说,“啧,果真是年纪大了,搂孩子睡了一晚上就累得不行。”
陈远的手伸进被子里,隔了裤头摸了摸李越和的下面,饶有趣味的说,“嗯,年纪大了果真是不行了。”
李越和一巴掌招呼到陈远脸上,说,“不行就不行呗,反正你又不给我干。”
陈远笑了,说,“没不给你干。你想怎么样都行。要不现在就起来干我,嗯?哥哥。”
李越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啧啧,你哥哥我干的都是肤白貌美的二八少女,对着你,干不下去。”
陈远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说,“对,所以你只能被我干。”
陈远吻上李越和的唇,李越和连连后退,躲开,说,“没刷牙呢,别别别。”
“嗯,没事,我刷了。”
陈远按住不住后退的恋人,用力撬开他的嘴,李越和不再退缩,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缠绵无比的深吻。
一旁的陈越醒了过来,探着脑袋瞧着父母。李越和和陈远对上了陈越的眼神,一下子推开彼此,心里想:果真是不能跟孩子一起睡了······
八点多钟时,陈父陈母和李越和陈远陈越一起吃早饭。
早饭是陈父做的糁汤,羊肉熬了半晚,闻着喷香。陈远一边把油饼泡在李越和跟儿子的碗里,一边深吸一口气嗅着满桌的美味对老爸的手艺赞不绝口。
经过昨天的事情,陈父陈母对李越和的态度明显热络了不少,临了陈母犹犹豫豫,把盘子里的羊肉夹到了李越和的碗里,说,“越和怎么不吃羊肉?油都煮尽了,不膻的,尝尝吧。”
李越和欣然接受,把羊肉放进嘴里,品了品,说,“嗯,是比北京的好吃,谢谢妈。”
听到李越和的话,陈母像是放下心来一样,长舒一口气。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小区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开始了。陈母是个不甘落后的性子,火急火燎的唤了陈父下饺子,又从柜子里拿出鞭炮让陈远去放。
除夕的晚饭照例是从四点就开始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竟比往年多了几分滋味。
酒过三巡,陈远喝的醉醺醺,耷拉着脑袋跟八爪鱼似的贴在李越和身上。
李越和的眼神倒是清明,不住低头给陈越夹菜。
陈母看着他们仨这副样子,险些又落下滴眼泪来。
春晚里那英和王菲跨越了二十年再次牵起了手,唱着岁月静好和现世安稳,上次她俩同台,还是《相约九八》,李越和刚上大学的那年。
那时他一个人窝在西雅图的学生公寓里,身边是黄头发的白人和黑皮肤的黑人,他们用英语吵闹说笑,开着卡戴珊的黄色玩笑,讲着克林顿的桃色新闻,身边没有同胞,更没有亲人,甚至没有一个来自家的电话。他就这样一个人,吃着炸鸡汉堡,过了年。
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在过年这天,吃着父母亲手做的热腾腾的年夜饭,阖家老少看着春晚。
岁月如歌,当对酒。
比起陈远的四两倒,李越和酒量要大的多。所以喝了一杯又一杯,却还是目色清明。
一家人围在电视前守岁到十二点。
陈远迷迷瞪瞪的,铁定是没法下去放鞭了,陈父也醉醺醺的说着胡话。
陈母犹犹豫豫的,不知怎么开口。
李越和对Q城的习惯了然于心,于是对陈母说,“那个,妈,我下去放炮。”
陈母把一挂长长的鞭炮放到李越和手里,忍不住嘱托,说,“那个,你小心点。”
李越和笑了笑,“妈你放心,我十几岁的时候在北京也曾放过几次。”
放鞭回来后,李越和拽着陈远去床上睡觉,陈远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个不停,一会儿真情告白,一会儿又说要跟李越和大干三百回合。
陈远搂着陈远,笑,“就你现在这副烂醉如泥的样子,还能大干三百回合?厉害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