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自己平时的工作有多忙,莫怡琳都不会耽误清水的教学,依旧雷打不动地在星期五上午赶到了清水,依旧是先陪着刘阿婆和斑斑小萌宠吃了一顿温馨的午餐,然后便赶去清水中学讲课。
今天下课回到刘阿婆家,难得有一次阿婆并没有在堂屋里等着莫怡琳,每天一进屋就“喵喵”叫着跑出来求抱的斑斑居然也不在。饭菜摆在桌上像往常一样用盖碗扣着,但莫怡琳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往日里老人家忙碌的身影。
莫怡到清水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未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便有些担心,转身对阿强说:“阿强,咱俩出门分头去找找阿婆吧,我往前院那边去,你往后面那几家去找吧。”
阿强有些犹豫,“莫小姐,我还是跟着您吧,阿婆应该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你不用担心。”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莫怡琳,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落单呢。
“阿强,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弱,一般人几个也未必能对付得了我,而且现在天还很亮,你不用担心,还是先找到阿婆再说吧,老人家年纪大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会很危险。”莫怡琳很担心老人不小心摔倒什么的,毕竟快八十的人了,真要是摔倒了,没有人发现真的就危险了。
阿强想了想,贺剑应该就在不远处,也就放下心来,对莫怡琳点点头,“莫小姐,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打我电话,不管找没找到阿婆,我们都二十分钟通一次话确定一下对方的位置。”这样交代清楚,阿强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与莫怡琳分开行动了。
莫怡琳先到了前院王嫂子家,王嫂子停下手里正做着的饭请莫怡琳进屋坐,她连忙婉拒了,“我就不进去坐了,王嫂子,你看到阿婆了吗?我在家等了一会了,一直也没看到阿婆回来。”
王嫂子想了想,“我做饭之前,好像是你们家的斑斑忽然不见了,阿婆像是追着去找它了,我也只看到了阿婆从院门前过。哦,那时候方医生刚巧回来取东西,在院外碰到了她,我好像听小方老师随口说了一句刘阿婆往村东头找猫去了。”
“嫂子,那我就往那边去找阿婆了,你快做饭吧,我先走了。”莫怡琳赶紧和王嫂子告别往村东头找过去了。
莫怡琳一路上向东走,注意到刘阿婆的人不多,毕竟这个时候正是做晚饭、吃晚饭的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忙活并不会关注路上的人。但也有人看到刘阿婆似乎确实是往村东头儿去了。
莫怡琳边走边问,居然一路来到了苏秀家附近,便进院问了苏秀和苏奶奶,“阿婆、秀秀,你们有看到刘阿婆往这边走吗?”
两个人正在认真地回忆,院里帮扶那家的嫂子却插了话进来,“莫老师,我那阵儿做饭的时候好像看到阿婆往东边走了,嘴里似乎还叫着‘斑斑、斑斑’的。”
莫怡琳一听估计是阿婆找斑斑找到这边来了,这个小家伙确实该收拾了,竟然从家里跑了这么远出来,害得老太太这顿狂找。
中间阿强给莫怡琳打过一个电话,他那边并没有进展,没有人看见阿婆和斑斑,他已经就快走到村边了。莫怡琳告诉了阿强她所在的位置,便继续寻找了下去。
莫怡琳顺着山边那条崎岖的小路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渐渐靠近了那个曾经令她深感不安的山边小院。莫怡琳站在空荡荡的小院外面,看着院内破败的景象,有些愣神,难道那天看到的那缕炊烟真的只是她的错觉?这个院子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莫怡琳大着胆子喊了一句,“阿婆,你在吗?斑斑,斑斑,在吗?”斑斑是一个很灵敏的小家伙,每次莫怡琳叫它的名字它都会“喵呜”着“回答”。莫怡琳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也没有猫回应她,看看天色还很亮,便向前顺着院门前的小路往山里找去。
“阿婆……”,“斑斑……”,边走边喊的莫怡琳一路向山里找去,没有发觉她已经离开人群和村落越来越远了,往前的路越来越窄,林子里也越发地安静,除了她一个人“阿婆,斑斑”的喊声以外,再无其它声响,甚至鸟叫声都仿佛一点点地消失了。
莫怡琳继续往前走着,林中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白天里宁静的山林似乎也因为这暗色多了一丝神秘与恐怖,互相交错的树枝忽然间便如山妖伸展出的手臂,似乎在不经意地想要抓住闯入林中的猎物,幽暗中似乎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让置身其中的人不自觉地便生出一种不安和恐惧。
莫怡琳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不停地扫过山路两旁的树林深处,还在不厌其烦地喊着“阿婆”和“斑斑”,就在她自己都有些快要不抱任何希望时,似乎听到了“喵”的一声细微猫叫,莫怡琳欣喜若狂,“斑斑,是你吗?阿婆,你在吗?”
这一次那一声猫叫似乎又大了一些,虽然还是有点有气无力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莫怡琳离开山路顺着声音急匆匆找了过去。
走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莫怡琳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刘阿婆靠在一棵树上似乎晕迷了过去,而斑斑则被关在了一个不大的捕兽笼里,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同时又乖巧地回头看了一眼阿婆,眼睛里带着难掩的焦急。
莫怡琳快步走到阿婆身边,试图叫醒老人,忽然,莫怡琳似乎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警觉地向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也许只是她的错觉或者是什么小动物刚巧跑过。
莫怡琳看刘阿婆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便拿出手机迅速拨打了阿强的电话,“阿强,我在山里找到阿婆了,她昏迷不醒,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叫两个人带着担架一起过来,路过苏秀家的时候让杜医生他们去卫生院做好准备,一会我们抬了阿婆就直接去医院。我现在已经偏离了山路,你上山后喊我,我就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