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不得不被闻夏氏的话惊得再度停下脚步了:“你说什么?让本官帮你给后宫的娘娘传话?你当宫廷礼制是开玩笑的吗?还是你疯了?又或者你以为本官疯了?”
开什么玩笑呢?一个外臣,是能给宫妃传递消息的吗?别说不能了,就是能,那也是不可以的,是死罪。
闻夫人都让闻夏氏气得快翻白眼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那喘粗气,一手还死死的掐住李嬷嬷的手背。
闻天星也是大急道:“二嫂你快闭嘴吧,你要将咱家害死吗?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李大人还请您见谅,我二嫂也是爱子心切,孩子丢了,她也跟着失心疯了,李大人将刚刚的话当作个笑话就算了。”
李渊沉着脸道:“这话可不能当作笑话的。刚刚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她喊的那么大声,说不定外面的人也都听见了,本官绝不会让人将这件事,当作攻诈本官的隐患,所以这件事本官会如实的转告给皇上,至于皇上要如何处理,你们就等着结果吧。”
李渊又对闻夫人说道:“闻夫人,本官给你一个建议,这样口无遮拦没脑子的儿媳妇,还是不要放出去见人了,不然什么时候将闻家连累的覆灭,都是有可能的,本官告辞。”
李渊走了,但闻家的气氛却没有缓和下来。
闻天星怒视闻夏氏:“你究竟要干什么?大哥刚走,你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上窜下跳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真要将我们家给覆灭了,你才高兴吗?”
闻夏氏理所当然的道:“闻傅雅被绑架,本来就是霍长笙的错,我说的有错吗?如果霍长笙将孩子还给我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如果霍长笙能对闻傅雅更看重一点,是不是闻傅雅就不会被绑架了?”
“还有闻黛,她虽然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但她不还是闻家人吗?不还是闻傅雅的亲姑姑吗?既然她现在已经有了权势,那帮帮自己的亲侄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她在皇宫之中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托人给她传个信,让她帮帮忙有问题吗?你们为什么都来指责我?”
闻夫人挣扎着冲上来,一巴掌将闻夏氏的脸打偏,闻夫人气得暴跳如雷的吼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太自以为是了。闻黛才进宫几天?她能有什么权势?你这样做反而会害死闻黛你知道吗?你太自私了,太恶毒了。”
“我们在外面的人,如果都不能找到闻傅雅,那你凭什么指望一个都出不来皇宫的人,帮你找闻傅雅?你要让她给皇上吹枕头风吗?那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而且你没听李大人之前说的吗?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件事不简单,皇上不会不管的。”
“既然已经有这番话了,那你之后的言论是不是就等于是无用的?多此一举的事情你做起来竟然还好像多厉害似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同意了二郎和你的婚事?若是当年二郎没有迎娶你,说不定我二儿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呢。”
这几乎是闻夫人说过的最重的话了。重话,不等于粗话和骂人,诛心的话,才叫重话。
闻夫人这辈子也没有对谁真正的说过几次诛心的话,她的教养也不准她做出那样没有教养的事情,用诛心的言语去攻击别人,除非是攻击恶人坏人和伤害自己的小人,否则都算是没教养的。
闻夏氏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当即身体摇摇欲坠起来,哭道:“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在说,夫君是被我克死的吗?”
“难道不是吗?”闻夫人忽然激动的大声反问一句。
闻夏氏瞬间被怼的僵硬在原地:“怎么会是我呢?我没有伤害过夫君啊,我那么爱夫君,夫君死了我也很难过,我都恨不能跟着去了,若不是因为雅儿太小,我当年真的就会跟着夫君去了啊,母亲这您是知道的啊。夫君死了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不好啊,怎么能怪我?”
“那你跟着去死啊,没有你,闻傅雅活得最起码能轻松快乐很多。有你这样疯狂混帐的母亲,闻傅雅的童年才会那么多坎坷。我二儿是身子骨不好,但也不至于那么年轻就没了,你当年做过什么,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我不去想,不去理会,不去计较,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而是因为你再怎么也是雅儿的亲生母亲,只这一点,我就不能休掉你这个混帐东西。而现在,我真的是后悔至极当初没有休掉你,才会惹出来这么多的祸事。”
闻夫人怒气冲天:“我警告你,你已经彻底的惹到了我的底线了,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在出门半步,更不准你在家中随意行走,你立刻给我回到你自己的院子里去,闭门思过。”
闻夏氏错愕的看着闻夫人:“母亲是要囚禁我吗?”
“对。对于你这样不知安分的东西,囚禁你是最好的方法。你,立刻给我滚回去。”闻夫人呵斥道。
闻夏氏忽然就心中生出了逆反之心,这情绪还来的飞快,她低下头来,不让闻夫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憎恨和疯狂,她看似乖乖的回到了后院去了,但实际上,闻夏氏准备玩一把大的。
闻天星全程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等闻夏氏背影都消失了,闻天星才干巴巴的道:“娘,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二哥不是病死的吗?怎么听您刚刚的意思,二哥的死和二嫂有关?”
闻夫人只觉得心肝都疼,脑子嗡嗡的,当年的事情,想起来就是丢人又愤怒,不舍又恨铁不成钢,她甚至不愿意多提一句:“不要问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雅儿,不能让雅儿在绑匪手中多遭罪一下了,你快出去找,我在家里等消息。”
闻天星也只能暂时将疑惑放在心中,立刻组织人手出去寻找闻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