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依旧是那个眉眼,却不知怎的,特别吸引人,宋衡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在看到这人之时立刻起伏起来,想到今天开始就要住在一起,吃同一桌饭,睡同一张床……
“诶,你怎么从我书房里走出来?”陆瑾奇怪道,“下午没事儿了?”
有事就是不想做,只想见你。
宋衡心里默默地说,却看着他笑着问:“医院的名字你想取哪一个?”
陆瑾微微一愣,“你看到了呀。”
宋衡点头,“人民?”
陆瑾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他前世的医院就叫人民医院,颇有怀念之感,不过他说:“只是我怕有所忌讳。”
为人民服务,这似乎应该是当权者才能做的,虽说好事,可难保不会牵扯到宋衡。
他只是一个小大夫,不懂权谋,只是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这个词太宽泛,放在宋衡身上有种收买人心的感觉。
“还是叫仁和吧。”
这种感情宋衡不会理解,不过这不妨碍他能感受到陆瑾言语中带着的一丝遗憾。
他说:“先不管这个,我看你刚刚兴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你手里拿着的是……”
说到这个,陆瑾想起来了,他一扫失落,满脸兴奋起来,眼睛都是亮的。
“宋衡,我觉得我姐夫真的是个天才!太厉害的!”
陆瑾的姐夫……
“季传宗?”这是唯一一个从未见过面却让陆瑾惺惺相惜的人,也还能被他称为姐夫。
陆瑾重重地点头,他说:“我刚刚整理箱笼,看到这本医书,或者称之为手稿,是二姐夫托二姐送我的,里面是他对各种杂症的认识和治疗方案。我之前粗粗翻过一次,不过事情太多,没来得及细看。今日找出来,随手一翻,翻到一处关于伤寒的,觉得他的法子挺新颖,炮制药材的手法跟我想的有些类似,便又看了几章,然后……”
说到这里,陆瑾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我看到里面还有哮喘的案例,案例上的病理跟太子是极为类似的!宋衡,或许通过他的法子我能尽快找到控制药!”
这个消息对宋衡来说简直是惊喜,他忙问:“是什么药?”
陆瑾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只是寥寥几笔,并不全,不过最后有注解,他有做过几个方案,只是并没有经过验证,就没有写上来。”
宋衡有些失望,“那有何用处?”
“当然有了!”陆瑾说,“这说明姐夫是研究过的,他的方案想必比我这半吊子来得强,我如果能得到那几个方案,在此基础上调整,很有可能就能得到有效的控制药了啊!”
“可这上面没写。”宋衡提醒道。
陆瑾微微一笑,“这里没有,别处总有,这么重要的文稿,二姐肯定不会丢,她对姐夫那么深情,别的都可以不要,这些亲笔东西一定是带出来了!我瞧见过,重重一箱笼的纸和书。”
那真是太好了,没有谁比宋衡更希望得到这个消息。
“阿瑾,你可是我的福星!”宋衡情难自禁地一把抱住陆瑾,对着他额头重重地亲了一口,“阿瑾,你真好。”
陆瑾嘿嘿笑起来,“我当然好,便宜你了。”
那带着小小得意的模样让宋衡的心软地一塌糊涂,他抱地更紧,垂下头寻着陆瑾的唇就亲热起来。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宋大人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热恋期的人是不能腻歪在一起的,两人亲得气喘才分开,陆瑾脸红地说正事:“行了,赶紧放开我,我去找二姐。”
宋衡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他忽然凑到陆瑾的耳边说:“晚上我的床分你一半。”
“……”陆瑾脸颊发烫,嘟哝一句,“想得美。”
一转身跑了。
陆欣从季家出来自己的东西极少是属于她自己的,大多都带有亡夫的印记,特别是手稿,不是一个箱笼,而是满满两个。
她听了陆瑾的来意,便带着陆瑾进了卧房,指着衣柜上的一口箱子说:“阿瑾,你把那个箱笼拿下来,小心,有些沉。”
陆瑾将箱笼重重地放在地上,擦了把汗。
陆欣弯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堆叠着几塌纸张,很多很厚,陆瑾觉得他有的好找了。
他正准备将这些文稿取出来,便被陆欣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