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回手一拉银枪,本来就靠的近的何欢这回都要挤到他怀里去了。何欢心中一喜,莫不是这少年也起了心意,当下也不想着擂台比试输赢的事了。
“你若是年轻个三十来岁重新投胎做个女子,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现在么,”杨文广手腕一翻,一记耳光扇了过去,“你这恶心不死的败类给小爷滚远点!”他飞起一脚将红衣人踢开,接着手中银光晃动,枪尖一点一挑又复一点一挑,一双银色的东西就飞离何欢落到了台下。
“杨少将军好枪法。”白玉堂称赞了一声,刚才杨宗保那两枪精准无比,居然将何欢的金丝手套给挑了下来,若不是那人带了金属护腕,只怕双手就要当场废掉。
“呵呵呵呵,好!”何欢晃晃悠悠的落在一边,脸上带着一个红红的手印,“终日打雁被雁啄,杨家的小子确实辣的够味儿,值得我何某人出真功夫!刀来!”他扯开红色罩衣一甩,露出里面大红的精干短装来。
话音刚落,一把关刀自西飞来,何欢纵起接到回身前冲,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瞬息之间,手中金芒斩向台上银光。
赵虎目瞪口呆:“我的老天啊,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吧……”
不只是他,东边帐子里的所有人都觉得何欢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这人手中关刀横扫直劈,大开大阂,一改方才鬼魅莫测的身法,变得刚猛起来,也……顺眼了一些。难道刚才他一直未出真力,直到被杨文广扇了一耳光才露出了真面目?
还真是一个疯子,众人望天。居然舍弃这等正经功夫不用,却要走些歪门邪道。
杨文广也起了兴致,反守为攻,枪势游若灵蛇,幻化出一道道枪影,将何欢周身罩住。何欢管它真身幻影,一概不拒,学着之前对手防守之时的样子,舞出一阵刀花,将全身上下护了个周全。
关刀和银枪撞到了一块儿,发出“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之后,人影再次交错,各立一角微微喘气。
“好……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红衣人气喘吁吁,脸上却满是笑意。
“我也是。”杨文广杵着银枪,倒是比他显得轻松,“这样多好,刚才那样子恶心死了。”
“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何欢笑着骂出一句粗话,手中关刀一横,“再战!”
“奉陪。”杨文广捏紧了银枪,顿了一下又说道,“大叔,把汗擦擦,妆都花了。”那红色的眼线已经不是鲜艳欲滴,而是真的滴下来了,配上何欢惨白的面妆,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哭血泪,配上一副手握关刀的模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呃,臭小子!”何欢闻言,胡乱用袖子摸了一把,摆开了架势又迎了上去。
这一次他抢先出刀,手中关刀直劈杨文广面门,杨文广身子一侧,银枪上挑堪堪避过,回扫一枪直刺敌人腰际。何欢一个凌空,翻身从其头顶越过,关刀反向下旋斩而出。
杨文广听到脑后风响,手中银枪顺势往上一刺,招式未到便化作横劈,直取何欢双腿。
何欢人在空中倒是不慌不忙,横刀一封,借力再次凌空而上,双脚踢向对搜面门。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不一会儿又拼了近百个回合,依旧不分上下。
“那夏国武士居然使得是春秋八法。”宣德楼上彩棚之下,伴架的庞太师捋了捋胡须,眼中似有精光一闪而
过。
“太师对刀法也有研究?”赵祯坐在御座上问道。他刚得知影三死去的消息,自己微服出巡的时候,那人总是陪伴左右,现在人没了,说不可惜那是假的。如今听到庞太师的话,正好让他换换心情。
“回陛下,臣所知不多。”庞太师站起身来回话。
赵祯摆摆手:“太师还是坐着说话的好。”
“谢陛下。”庞籍遵旨落座,继续说道,“昔年犬子初学刀法,微臣曾为他聘过一位武师,这春秋八法就是那位武师告诉臣的……”
“相传,春秋八法是三国时期关羽所创。”观礼台上,邵安也在给春妮和赵翎讲述春秋八法的来历,“关将军的刀法以刚猛为主,所向披靡。这擂台上还无法显露出刀法的威力,如果是两军交战,这刀法的杀伤力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了。”
“这么厉害,”赵翎道,“那他怎么还是打不过杨少将军?”
“那是因为杨文广的杨家枪法也不可小觑!”邵安饮了一口茶水,居然在这里出现,还用这样一张脸……哼!我看你怎么收场!
“那这一场胜负如何?”春妮问道,宋国不能再输了,再输师兄他们的压力就太大了。还有……她看了一眼赵翎,这人又恢复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抢了邵安拣出的果子。这个样子,却让人好不心疼……
“宋国赢。”邵安瞥了一眼到嘴边飞了的面果子,淡淡道。
“哦?何以见得?”赵翎叼着那只面果子,既不吃也不放下,“我看那何欢倒是厉害点!”
“难道你不想宋国赢吗……”邵安有些无语,这有什么好争的。早知道不逗她开心了,这丫头一逗就玩疯了。
“当然希望了。”春妮道,“我只是好奇,邵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邵安看了赵翎一眼,那人装作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也就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
“你!”
“这一场看来是和剧了。”展昭叹气道,台上二人不分上下,再斗下去也不会对战局有何影响。没想到这何欢这样厉害,杨将军的实力已经很强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三场,这一句和局也没关系。”白玉堂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擂台半空之中“轰”的一声巨响,何欢和杨文广都被大力撞开,滑向擂台边缘。杨文广试图以银枪来化解退势,无奈力气不济还是跌出了擂台。而那边,何欢也正好在同一时间掉到了擂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