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简就这样跪在地上,看着,看着。
看着云浅抱着秦蓁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看到众大臣跟了过去,知道大臣们的身躯挡住了云浅的背影。
安简就这样一个人跪着,似乎还感觉到了自己被侍卫用脚镣手镣铐锁了起来,然后她什么只觉都没有了。
安简昏倒了。
昏迷之中,她还潜意识的喊着无声的哭诉着,她没有杀人,没有害人,也不会害人,她也是个母亲怎么会害别的母亲。
“云浅,不是我,不是我”,她抓住一根救命草,抓着,拽着,不肯放手。
“快,看看,她怎么了,好像醒了,都睡了这么久了”。
大夫蹲了过去,给安简把脉。
良久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桌子旁边写着药方。
“大夫怎么回事?”,他心急的走了过去问着。
“确实醒了大半,只是急火攻心,醒来后很有可能会继续睡下去,而且孩子是要不得了,姑娘以前一定是经受很多对胎儿生长不利的事情,生下来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
“大夫你一定要救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安简的希望,如果孩子没了,她醒过来的几率就更低了”。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尽力保住孩子,但是生出来是否健康我就不能保证了”。
“好,只要能让安简活下来,并且保证孩子能活着就好”,他说着,目前只能这样了,他塞给大夫一些碎银,“劳烦大夫帮忙抓药吧,我这里走不开”。
“恩,好的”,大夫收了钱,便出去了。
外面寒冻的很,冷风吹入,他将房门关严实了。
转身朝床边走去,然而看到已经坐起来的安简,她是靠在床侧的看着他。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刚才大夫说的”。
“我的还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智障孩子”,安简瞪大了眼眶看着他。
虽然听不懂安简说什么,但是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安简,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大夫也说了得看孩子出世才能知道的”。
“高伟,我问你的话,我的孩子是不是智障了!”,安简瞬间红了眼眶,对着那个照顾了他几夜的高伟。
高伟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大夫说你身子虚弱,怀着孩子遭受太多不稳定的环境,孩子难免会有些异常,这没什么的,只要活着就好”。
高伟的话还没说完,安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一种撕心裂肺的哭,就算是被云浅分手,云浅不相信她,奶娘变成植物人,子衿失踪,她都没有这般大哭过。
她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会摊上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安简,你,你别哭呀”,高伟不知所措的坐了过去,抱住安简,拍着着她的背脊,“这大夫不是说过的吗?孩子没出来,一切都是不能十分确定的,别哭了”。
高伟越是安慰,安简哭的越是伤心,她蜷曲成一团靠着高伟的怀抱,哭的十分伤心,哭的打嗝,身体手抽搐了起来。
两道黑影从瓦砾上飞过。
最后两道黑影稳妥妥的落在了太宸宫的里面。
稳稳落地后,日星才松开了云浅,“主子可感觉还好?”。
日星担忧的看着云浅,云浅没了内里,如同一个普通人,刚才是他带着主子功起飞的,也不知道主子受不受的了这高空的飞旋。
云浅没有回应,站在庭院里,扬起头看着天上所剩无几的星星,负在背后的拳头,不断的握紧了,感觉到痛疼不断传入他的筋脉,没有松手的打算。
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吗?日星随着云浅的视线看去,日星掐指一算,这冬天已经过了一半,可是却没有下一场大雪,就连雪子都没有,按照常理,初冬两个月之后就会引来第一场冬雪的,然而今年的冬天确实很奇怪
“主子既然担心为何不亲自去照顾,非要放高大人去照顾呢”,日星十分不能理解主子现在的做法,主子先是故意将那女人关押在后宫禁地,让后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高伟偷偷溜进禁地去照顾那个女人,最后主子有不光明正大去看这个女人,看到他们偎依在一起,主子又立刻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逻辑关系,主子的逻辑日星有的时候是看不懂的。
“她靠着其他人男人怀里哭的如此伤心,应该是恨透了朕吧”,云浅猜测的语气,却又是肯定的语气,随即收回了视线,转身默默朝着寝宫进去了。
“主子”,日星开口叫住云浅,不经意看到了云浅反在背后的双手,那是手心里有鲜红色的手心。
主子啊,你为何要自残,日星不由的担忧起来,又是嗜酒,又是自残的,以前主子从来不这样的,日星越来越担忧了,就怕到之后还没历完劫难,就一命呜呼了。
接下来的早朝依旧不耽误,只是看起来云浅明显的憔悴了很多。
众大臣当然知道皇上失子之痛,也不敢多言多语了,就连早朝的气氛也是沉闷的,毕竟皇室的第一个皇子没了,是见天大的事情。
但依旧有几个想要迫切邀功的大臣拐着弯提及这件事。
“启禀皇上,这安答应是个杀害龙子的罪犯,仅仅把她关押在禁地就算了,实在是便宜她了,臣觉得,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应该千刀万剐,让她也常常皇上和娘娘的失子之痛的感觉”。
“朕已经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朕说将人关押在哪里,就关押在哪里,若你真的是为朕为东盛国的子民着想,就应该想想怎么解决主城的危机”。
这个准备奉承邀功的大臣不敢再往下说话了。
“皇上,臣赞同上次在御书房皇上的决定”,又有一个大臣上前跪着,面朝地面,这个是一个年纪很大算得上朝中老臣了,“臣愿意带着城中百姓安全撤离”。
“这”。
“这这”。
旁边的几个大臣诧异的看着这个老臣,要知道当初御书房是这个老臣第一个反对弃城逃跑的,当时还背地里说皇上是个胆小懦弱的君子呢,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就改变想法,改变阵营了?